第66章 少年
- 每日情報:從雛雞修仙到昴日神君
- 我的狙無敵
- 2288字
- 2025-05-15 23:55:50
“爹爹呢~”
兄妹倆回到家中,陳紅糖見陳老漢已經在灶房里系上圍裙,忙活飯菜。
于是陳紅糖再也不“低調”藏起成績單,
而是興高采烈走上前,撅著小嘴,志得意滿的給陳老漢看。
陳老漢正炒著一手麻辣豆腐,灶臺上還放著幾個已經炒好的飯菜,有魚有肉。
看到閨女神氣無比,陳老漢也嘿嘿笑著,拿著這寫著大大“甲上”的成績單,怎么欣賞也不夠。
“好孩子!真給你爹爭氣!”
陳紅糖雙手掐腰道,“爹,俺娘也知道了!你說,我以后會不會當女夫子。”
在回家之前,陳紅糖就已經跑到了沂水村的崗上,對著其中一個小墳包,說了好些會話,怎么聊也聊不完。
陳老漢點點頭,“那還用說!到時候你寫的文章,以后沂水村再有小娃娃們上學,那都是要整篇整篇的讀的!”
陳紅糖更開心了,
此時陳家二犬也跟了過來,在陳紅糖身旁翻起了肚皮。
陳紅糖拿過成績單,童心四起,對著自家兩只大狗一陣炫耀。
兩犬距離那真正開竅通靈,還差了老遠。
但作為農村家犬,已經“懂事”不少。
兩犬看到小主人舉著東西,笑得合不攏嘴。
即使已經是成年大狗,兩犬嘴里也發出一陣撒嬌般的“嗚嗚”聲,像是回到了小奶狗的時候。
陳想念先是對陳老漢夸了一番陳紅糖,剛才在趙鐵柱那里不驕不躁,沒有炫耀,給足了趙小蘭的面子。
身為學生,不僅要在功課上下勁,
為人,也要三省吾身,待人要如沐春風。
陳老漢捏著下巴,十分滿意。
三人看著地上兩犬,轉而想到了自家那神雞。
離別多日,不知此時如何。
陳紅糖摸著狗肚皮,小臉的笑容也漸漸淡下。
“神雞要是知道我考了第一,應該很高興吧?”陳紅糖看著陳老漢和陳想念,認真說道。
陳家兩個老爺們都點點頭。
陳紅糖起身,默默走到院子的青石板旁,
青石板上,有用世間各種字體,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寫下了不同的“對”字。
瀟灑像草書,是陳紅糖寫的。
飄逸俊秀,顏筋柳骨,是陳想念寫的。
“對”字。
是許濤還是小雞時,在青石板上給陳家兄妹倆展示“文化”,用雞喙沾水所寫下。
那時起,兄妹倆就知道這只小雞,絕對不是凡物。
可二人沒有任何將許濤看作異類,反而視作一家人。
人之初,性本善。
“人”這個字,不是說的人天生善良。
而是說,人是“善變”的,會根據不同的成長環境,此生遇到的人和事,改變自己。
所以說,儒家圣人提出“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
要求人要不停認真審視自己,否則一點點微小的心性改變,任其滋生發展,
可能在多年之后,讓自己走上不同的軌跡。
兄妹倆自幼被陳老漢教導,做人,一定要當個好人,要做個善良的人。
你們娘親,生前十里八鄉有名的為人極好。
陳紅糖拿起毛筆,蘸著清水,又寫下了一個“對”字。
聽爹爹說,娘親生前剛認識爹爹時,
娘親就在沂水村的這個屋里,收養了一只快要凍死的小狐貍。
當時這只狐貍長相極為丑陋,在村里被人追著打,扔到雪地中。
還是娘親撿回來,一點一點的照顧回好。
村里人都說這狐貍是不祥之物,大門緊閉不敢讓其進門。
娘親養了丑狐貍一個冬天后,在春暖花開時,丑狐貍跑出家門不見了。
幾個月后的夜晚,丑狐貍忽然跑回家,還嚇了爹爹一大跳。
陳紅糖此前一直不相信,哪怕陳老漢拍著胸脯說,也是不信。
丑狐貍重回家中,給娘親和爹得重重磕了幾個頭。
隨后,從嘴里掉出一塊貨真價實的金元寶。
娘親正要給丑狐貍燒米粥喝,
丑狐貍竟然用爪子蘸著水,在院子地上,寫下了“謝謝”兩個字。
之后丑狐貍翻出院外,從此天涯無見。
多年之后,陳紅糖親眼見到那小雞仔寫了個“對”字。
才明白那故事是真的。
善因,結善果。
雞仔長成神雞,給自己送了禮物,還救了趙叔叔,救了爹爹,救了村里的大家。
那只狐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神雞,叫做“鳴天”。
青石板上,“鳴天”二字,被陳想念用刻刀刻下,力度火候極妙。
許濤當時見了兄妹倆最后一面時,在青石板上又寫下的字體,正是“鳴天”。
陳老漢和陳想念看著陳紅糖的背影,
各自思緒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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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嘗嘗爹炒的油爆雙脆!”
院中飯桌擺開,陳老漢眉飛色舞的放下自己的好手藝。
油爆雙脆,本是將豬肚和雞肫切成薄片,入旺油即熟,口感既脆又嫩。
但這道菜,只有豬肚,其實只能叫油爆單脆,或者是油爆豬肚。
自從許濤來后,陳家就沒再吃過雞肉。
誰也不想吃。
雞蛋倒是會吃,可也只吃未被公雞配過種的雞蛋。
陳紅糖一筷子一筷子的飛快夾著,吃的滿嘴油花。
陳想念吃著淡炒青菜,默默扒著飯。
陳紅糖的沂水村私塾課程結束,開始備考青州縣學堂。
青州學堂,大乾官屬。
只有進入大乾所設各縣學堂,才有機會得到真正儒師指點。
才有機會參加,最終比那大乾科舉國考,還重中之重的——天下儒家書院選拔。
而陳想念,三日后就要去青州學堂,參加學堂考試。
收起碗筷,沒有讓陳紅糖幫忙收拾,讓她去好好休息。
陳老漢和陳想念,爺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那熊皮賣了好多銀子,聽說有兩千五百兩,你洛叔叔專門找了個熟人,怕熊皮被那熊家的人發現。”
“嗯。”
“爹現在好像全身恢復了,算是個武夫。但是爹覺得,比起那真正武人還差得遠,所以爹打算,還是先老老實實種地,當個莊稼漢。”
“好。”
“你覺得會不會有一天,爹突然開竅了,學拳也快,比你洛叔叔還要厲害?”
“會。”
“嘿嘿,爹有時候就是愛想些吹牛的事情。”
“嗯。”
“那枚金元寶,爹一直沒敢用,等你幾天后去了青州縣里,爹就拿它換銀子,咱們在青州縣里租個小房,爹都看好了,那里是個大戶人家的雜院,價格不貴,還離你上學的地方挺近...”
“不用。”
正刷著碗的陳老漢突然轉頭,看向這個自懂事起就一直聽話的兒子。
“不租房,你雙腿不便,要是被一些心眼子不好的人欺負了怎么辦!”
“爹趕不過去,你洛叔叔忙,也...”
“爹,我有儒家浩然氣了。”
陳老漢如被打了一拳,愣在原地。
陳想念沒有抬頭,只是用無法洗干墨跡的手指,仔細刷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