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濤趕緊跳出雞圈外，站在屋頂上。

“哥！隔壁的趙小蘭給我說，今天村門口會來外面的行腳商人，那里有賣些好玩物件，我想去看看。”

陳紅糖兩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對陳想念請求道。

陳老漢不在家，陳想念就是當家的。

“小妹，你去便是，注意一定要大方，要有好吃的你多買些，給趙小蘭也嘗嘗。”

陳想念拿出了一串銅板，這是他為別人代寫家書，別人堅持要塞給的感謝。

“那肯定的！我還要再買些，買給你和爹爹一起吃。”

陳紅糖穿好衣服要出門，陳想念突然又喊住了她。

“等一下，小妹。”

陳紅糖回頭看著哥哥。

陳想念頗為嚴肅說道：

“還記得之前給你說的嗎，在路上如果看見穿著不平凡的人士，一定要趕緊回家。”

陳紅糖撓撓頭，啥叫不平凡？

陳想念回到屋里，拿著一張畫紙出來。

畫上，是一位看似老道的人物，長相頗老，穿著一身正統道家外的道袍樣式。

“小妹，跟畫上人差不多的，就是不平凡。看到他們，其他事情再大也要放下，先跑回家！”

陳紅糖懵懵懂懂，但還是點點頭。

“我記住了，哥！”

門口，陳家隔壁的趙家，趙鐵柱的閨女趙小蘭正在等著陳紅糖，兩人手拉著手一起去往村口。

陳想念目送陳紅糖出門。

“嗯？”

陳想念突然看著雞圈里，有一枚雞蛋孤零零躺著。

陳想念打開雞圈柵欄門，手轉著木輪椅進去，將那枚雞蛋拾了起來。

轉手，放在了灶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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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村，村口。

許濤在遠處跟著兩個小女孩，這倆小孩還真看不出來，都是10歲左右的年紀，跑起來活力滿滿。

“到了！”

村口樹下，那位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盤腿而坐，面前攤開一塊洗得發白的大布，四角用光滑的鵝卵石壓住。布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攤上，立了一個木牌子：

“收各類珍稀羽毛，可以以物換物。”

攤上的貨物琳瑯滿目，像是把整個江湖的奇巧都收攏在這方寸之間：

銅錢大小的鈴鐺，輕輕一晃，聲音清脆悠遠，像是山間清泉的叮咚；

幾把木雕的小梳子，梳齒細密，雕著飛鳥走獸，摸上去光滑溫潤；

用油紙裹著的香料，湊近一聞，有淡淡的草藥香，混著些說不出的異域氣息；

幾枚銅鏡，鏡面磨得锃亮，照人時竟比清水還要清晰……

兩個小姑娘看著眼神發光，不停的擺弄各種玩意。

許濤在不遠處找了一處樹上站立，仔細打量那個攤子。

他有種直覺。

越是這種地方，越能出貨！

不過，這位行腳商人，打扮也忒怪了。

行腳商人戴著斗笠，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半張被粗布圍巾遮住的臉，全身被黑袍包裹。

許濤眼神灼灼，仔細捕捉這人的神態。

陳紅糖相中了那枚鈴鐺，手里不住把玩，鈴鐺響聲清脆好聽。趙小蘭對那個銅鏡非常感興趣，兩個人都想買回家中。

行腳商人非常有耐心，看著倆不像有錢的孩子擺弄自己的商品，也不惱火，一直安靜地盤腿坐著。

“您好！這個多少錢？”陳紅糖對著行腳商人客客氣氣地問道。

行腳商人開口，“每件都是三枚銅錢。”

價格竟然意外不貴。

陳紅糖和趙小蘭都買到了中意地物件，開心地回家。

聽到行腳商人嗓音，許濤感覺此人有些奇怪。

仿佛是懂了些什么，許濤嘴角漸漸勾起。

兩個孩子走后，其他村民也上前買小物件。

許濤耐心等候。

過了一個時辰，包袱攤上的物品已經被賣的差不多干凈，行腳商人開始收拾。

許濤瞅準時機，飛下樹，用喙啄下自己一根極為漂亮的尾羽，根部銅色，頂部漸變為赤色。

在懂行人眼里，一看就是上品羽毛。

許濤直接大搖大擺來到這位黑袍商人面前。

黑袍商人看到許濤，先是一愣。

仿佛從沒見過如此有仙氣的公雞。

許濤放下自己那根羽毛，指了指牌子。

黑袍商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但還是非常吃驚地打量著許濤。

許濤上前，雞爪抓住黑袍，直接撕下！

“不要！”

黑袍下的真身，露了出來。

一上一中一下，像疊羅漢一樣，疊著三只胖胖的白鼠。

“大哥...這雞仙發現了我們！”最下面的鼠老三用獸語開口說道，它頗為健壯，能撐住兩位哥哥。

“三弟，你莫怕！”中間的鼠老二是承上啟下作用，使勁用肩膀撐著上面鼠大哥。

而最上面，也是剛才對陳紅糖開口說話的鼠大哥，此時沒有慌張，客氣說道：

“雞仙，請你莫怪！”

許濤對他們友好的點點頭。

見四下已經沒人，鼠老大跳到地上，對許濤有模有樣，做了個仙家揖：

“拜見雞仙！”

見許濤沒有惡意，鼠老大繼續說道：

“雞仙前輩，我們三兄弟以前得了族中老祖指點，有幸開了靈智。現在又受族中命令，行走人間，靠賣些搜集到的玩意，換些銅錢。”

許濤大為好奇，開口問道：“你們三位，是哪里人士？”

鼠老大恭敬說道：“不敢瞞雞仙，我們兄弟開靈竅之處。就在這沂水村后爛柯山中。”

“我們老祖，就是這爛柯山中，修行境界最高的鼠族妖修，也是爛柯山四位山大王之一，尊名筍道人！”

筍道人？四位山大王？

跟許濤內心猜想的一樣，這爛柯山風水寶地，肯定有妖族早就捷足先登，盤踞修煉。

許濤開口說道：

“我并無惡意。這里有一根羽毛，你們收不收？”

鼠老大早就看到了地上那根不凡之羽，小心翼翼地過去撿起。

“收！收！雞仙這羽毛，真的不是凡品！”

三鼠都頗為驚奇，他們下山扮成人形游歷江湖，一方面是為了給族里攢些大乾銅錢，用來置辦物品。

另一方面，老祖特別囑托，就是收集珍稀羽毛。

鼠老大捧著羽毛，對許濤激動說道：“大仙，不知您這神羽，價格多少...”

許濤笑道：“不要錢。”

三鼠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