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非禮啊~
- 1979:從主導(dǎo)登月競賽開始
- 舊城坦克
- 2346字
- 2025-04-25 15:19:44
廢了牛九二虎之力,兩個多鐘頭后,總算把數(shù)值算法的框架編輯出來。
長城電腦的小屏幕看得陸航一陣頭疼。
而且這個年代的數(shù)據(jù)分析工具,比起后世的Matlab和Python實在難用太多。
后面還得為算法設(shè)計一套指標(biāo)函數(shù),需要耗費挺長時間。
陸航便決定到此為止,不打算在這里浪費機時了。
等把指標(biāo)函數(shù)寫好了,再回來重新上機編譯!
臨走前,他取出莊教授給的一張軟盤,插入電腦的驅(qū)動器。
這個時候光盤和U盤還未出現(xiàn),因此軟盤是儲存文件的主流。
每一張的內(nèi)存才1.44MB,連張彩色的BMP照片都塞不進去。
但儲存這些數(shù)值算法的文檔之類的,倒是綽綽有余。
一張盤能放14頁代碼,莊教授給的幾張盤完全夠用。
驅(qū)動器的磁頭尋道時,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咔嗒聲,緊接著電腦便顯示出新插入軟盤的容量。
陸航將文件寫入后,才小心的取出軟盤,塞回軟盤保護套里,又小心的擱進《離散數(shù)學(xué)應(yīng)用》的夾層中。
離開教學(xué)樓時已經(jīng)天黑了,陸航去東區(qū)食堂吃了碗肉沫素湯面,接著溜達到操場上遛食。
今天正值周五,操場上學(xué)生很多。
電影社的人專門借來了一臺放映機,在角落里放著《教父》的錄像帶——
西西里民歌在花園里飄蕩,雪白的紗幔與黑西裝的賓客擁擠在康妮·柯里昂的婚禮現(xiàn)場。
教父端坐在書房中,充滿壓迫感的影子籠罩著殯儀館老板,正冷漠的說:
“你從不肯叫我一聲教父……現(xiàn)在卻求著我殺人?”
陸航駐足觀看了一會兒,他已經(jīng)記不得這部電影的情節(jié)了,上次看好像是很多年以前了。
腦袋里唯一留下印象的,便只有馬龍·白蘭度這個名字。
另一處的操場角落,一群邁克爾·杰克遜的忠實擁躉,正賣力的模仿著偶像,抱起吉他聲嘶力竭的怪吼。
還有大音響放著鄧麗君的甜蜜蜜,一群人在看臺下面組織露天舞會。
男生為了搭訕到漂亮女孩,全都笨手笨腳的苦練平四步......
陸航逛完一圈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jīng)挺晚了。
臨近熄燈的點兒,大家全都搭著毛巾、趿著拖鞋,穿梭于公共水房與寢室之間。
彼此關(guān)系要好的,還會趁對方埋頭洗臉時,猛地往褲襠掏一把,惹來一陣爽朗的笑罵。
走廊外是淡淡的煙味,走進322寢則是濃厚的臭鞋味、泡面味、豆瓣醬味,還有堆在角落的啤酒瓶子味兒。
“老四回來啦?這陣子忙什么呢,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王爾德剛洗完頭回來,在寢室門口碰見了陸航。
陸航把書包扔床上,舒坦的躺上去,枕著頭懶洋洋道:
“我上哪兒談戀愛去啊,幫著院里的課題組寫方案呢,這段時間有的忙了。”
王爾德拿出毛巾擦頭,稀罕的說:“可以啊老四,都能進課題組了,跟的哪個教授啊?”
“莊教授。”
“莊國棟?牛逼!聽說是工院最厲害的教授啊,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你怎么混進去的……”
“你丫才混……”
說著說著,王爾德忽然吸吸鼻子,接著把擦頭發(fā)的毛巾聞了聞,
“臥槽,怎么這么臭啊,誰用我毛巾了?”
正吸溜泡面的老大揭發(fā)道:“今兒中午老三打籃球回來,好像拿你毛巾擦腳來著。”
劉若宰剛好進門,就見王爾德把毛巾摔回臉盆,一臉氣急敗壞的沖過來,
“劉若宰!老子跟你拼了!”
劉若宰輕松就將老二摁了回去,然后尷尬的笑笑:
“不好意思啊老二,中午沒戴眼鏡,拿錯毛巾了。”
王爾德掐著腰道:“不好意思就完事了?老子的頭白洗了,全是臭腳丫子味!”
“那正好啊,老大吃方便面呢,你把毛巾往他碗里涮一涮,沒準(zhǔn)還能喝上一口老壇酸菜味的面湯呢。”
“劉若宰你大爺?shù)模 ?
龔斌和王爾德一塊怒罵老三,差點惡心吐了。
陸航也在一旁起哄道:“老二,你用老三的毛巾擦頭不就行了?”
王爾德直翻白眼,“劉若宰那條臭毛巾,大一時候還是雪白的,現(xiàn)在都成屎黃色了。我可不敢用,誰知道擦過多少臭腳丫子。”
最后,他抓了抓頭發(fā),手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臉心酸道:
“靠,就這么著吧,大不了明天早起再洗一遍。”
劉若宰嘿嘿直笑,然后從鐵皮柜里翻出一個搪瓷飯盆,直奔擺在陽臺底下的幾個暖水壺。
他挨個提起來搖了搖,一個兩個三個全是空的。
“不是,你們咋都這么懶啊,沒一個去鍋爐房打水的?小斌子小德子小航子趕緊去打一壺,不行要兩壺,泡完面我還要泡腳!”
寢室三個人異口同聲的罵他:“滾犢子——”
劉若宰悻悻的提著自己的暖壺,跑到一樓打了熱水回來。
陸航爬起來去公共水房洗臉?biāo)⒀溃貋淼臅r候見到王爾德一溜煙出門了,
“江湖救急,借點紙出恭!”
他回床上一看,發(fā)現(xiàn)僅剩的半卷紙被洗劫了。
不由得笑罵老二這個不要臉的,從來不買衛(wèi)生紙。
這時整棟宿舍樓的燈,突然都齊刷刷的滅了,原來是宿管熄燈了。
寢室短暫安靜了一會兒,接著龔斌和劉若宰各自擰亮了手電。
一個趴在床頭窸窸窣窣看小說、一個抱著搪瓷缸子在長條桌泡方便面。
劉若宰又翻出半包不知何年何月的榨菜,不等面條泡軟就饑不擇食的呲溜起來。
在一陣稀里呼嚕的吞咽聲后,他咽下最后一口面,連湯水都一飲而盡,才心滿意足的抹抹嘴道:
“對了,有個事忘說。老大、老四,你們倆五一回不回家啊,要是回的話我給你倆報名買火車票?”
他是院學(xué)生會生活部的部長,而生活部跟鐵路局每逢節(jié)假日都有合作,會給東航的學(xué)生購買專列票,組織同一個地方的學(xué)生包車廂回家。
也就是所謂的學(xué)生票。
此時大夏已向西歐和蘇美看齊,開始嘗試推廣五一小長假的制度,在機關(guān)、國企、高校之間率先實行,再加上節(jié)后剛好趕到周末,于是不少人有回家的打算。
龔斌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家了,五一準(zhǔn)備去澹州玩。”
陸航琢磨了一下說:“我也先不報名了,等明天打個電話問一下家里,要沒事的話我可能暑假再回去。哎,你別忘了問老三啊?”
劉若宰嘿嘿的笑起來,“喊他娃兒走起回切川蜀噻!”
剛進門的王爾德,立馬沖過來猛掐老三的脖子,
“跟你拼了!你丫的走回川蜀試試!”
劉若宰嬉笑著躲開,反手就把老二摁在了自己床上,使勁打他屁股。
“非禮啊——”
王爾德夸張的哀嚎一聲,直到被老三健碩的身軀牢牢壓住,才連連求饒,
“停,停,我錯了,剛上完廁所屁股還沒夾緊呢……”
劉若宰這才一臉嫌棄的撒手,不耐煩的踹踹他,“真惡心,趕緊滾回自己床。”
寢室里的另外兩人皆是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