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撓了撓頭，隨后聽到了一聲提示音，原來是貓女發送來了那幾張圖片，他點進去查看，冰山夜總會內比往常要人潮洶涌，而他要放大那幾張圖片才能看到重點。

而且他也沒能看到貝恩的正臉，只能看到他那魁梧的后背。

“蝙蝠俠。”羅賓對他說道，“貓女發來了我們需要的證據，需要聯系戈登警長嗎？”

黑暗中的蝙蝠俠愣了一會兒，隨后否決了這個想法，“這次會面之后專案小組肯定會和警方共享情報，并指揮他們的行動，如果把消息透露給戈登，聯邦的探員可能會比GCPD先一步到達冰山夜總會……在摸不清貝恩底細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貿然出擊，我擔心打草驚蛇。”

羅賓聽到蝙蝠俠的回答后眉頭微皺，很快猜出了蝙蝠俠的意圖，“你不會打算親自去找貝恩吧？”

“如果我出事了再通知警方吧。”

“……”羅賓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能這樣，蝙蝠俠。他們人多勢眾……”

他的話還沒說完蝙蝠俠就已經暫時切斷了通訊，消失在了巷子當中。

“他總是這樣嗎？偏執而且自作多情？”哈莉托著下巴，眼神呆滯地看著羅賓。

羅賓搖頭道：“不，至少從前不是。”

他頓了頓，聲音輕了些，“在杰森·托德——上一任羅賓死后，他就變了。”

他很早就知道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也目睹了在羅賓離去之后他的變化，那時候的他變得暴躁且易怒，人們開始恐懼、懷疑這位披風斗士是否還能捍衛這座城市的正義和公理。

“上一任羅賓？”哈莉有點驚訝地瞪大眼睛，“原來你們這個稱號是繼承制啊！該不會我那個時候看到的那件衣服就是……”

“對，小丑在中東殺死了杰森，而蝙蝠俠為此很自責。”

“小丑？他居然殺了一個孩子！真是十惡不赦！”哈莉蹙起眉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隨后她又嘆了口氣，“你知道嗎羅賓，孤兒總是喜歡收集物品，為的是填補個人的情感空缺。也許你應該試著讓他放下。”

“如果那樣的話就不是蝙蝠俠了。”羅賓卻很果斷地搖了搖頭，“在貝恩出現之前，他每天會坐在那件染血的衣服前安靜地待在一會兒，也許他想了很多事情，也許他什么也沒想。過去的苦難造就了他，他是不可能會輕易放下這一切的，因為他是蝙蝠俠。”

他的眼里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哈莉在聽到他的話后眨了眨眼，然后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聽起來很崇拜他。”

“誰能不崇拜他呢？”羅賓垂頭道，“我早就猜到了他是誰。杰森死后，我看著他變得暴躁、陰郁……這不對。”他攥緊拳頭，“所以我穿上制服，出現在這里了，想成為他的搭檔。可一開始，他并不接受，即使到現在，我感覺他仍會在某一個瞬間把我當成杰森的替代品。”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哈莉看著他道，他忽然捧起他的臉，“聽著，小鳥，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她的拇指擦過他的面罩邊緣，“你是蝙蝠俠獨一無二的羅賓，但在這之前你首先是提姆.德雷克。”

“我……”

在這動人時刻，蝙蝠俠突然恢復了通訊。

“羅賓，連接攝像頭。”

“哦，好！”羅賓立刻從傷春悲秋中脫身，操作了一番后屏幕上出現了冰山夜總會的畫面，此刻的地上躺著很多呻吟著的家伙，他們都是企鵝人的小弟。

而畫面中的企鵝人則慌張地看著蝙蝠俠。

“蝙蝠，你下次來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我可以給你開個VIP通道的嘛。”企鵝人吞了吞口水，他站在那里，在蝙蝠俠面前啦感覺自己還是從前的那個馬仔。

“告訴我，貝恩在哪里！？”蝙蝠俠的怒吼從喉管中傳出，企鵝人仍在強笑。

“什么貝恩不貝恩的，你在開玩笑吧，我這從來沒有接待過這號人物。”

而蝙蝠俠也沒有和他多啰嗦，迅速地將他按在桌面上，發揮著他優良的蝠式審訊傳統，“說，不然我會掰斷你每根骨頭。”

“好處說完了，壞處呢？”

“不要跟我貧嘴！”蝙蝠俠用力地在他的掌背來了一拳。

“啊！只有小丑才能和你開玩笑嗎——好吧，我說實話，對，在今天中午之前貝恩還在這里，但現在他走了！你懂了嗎！他打傷了我的人，卷走了我的財產跑路了！這你媽的是人啊！”

企鵝人開始痛哭起來，蝙蝠俠見他哭得如此誠懇只好再用一拳打斷了他的哭聲，“他之前藏在那里，帶我去看看。”

“相信我，那里空無一物……”

蝙蝠俠不再說話，只用一對冰冷的眸子打量著企鵝人。

“好，好，我帶你去還不行嗎。”

企鵝人還真地帶他來到了貝恩之前的藏身地點，不過這里如今已是一片凌亂。

羅賓則仔細分析著屋內的一切環境，“貝恩看起來在這里做了什么實驗……我似乎還能檢測到一些植物的枝葉。”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外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企鵝人聽后大驚，“他帶人殺回來了？不應該啊！”

槍聲如爆豆般炸響的瞬間，蝙蝠俠的披風已如蝠翼般展開，將企鵝人護在身后。子彈在混凝土墻面迸濺出刺目的火花，羅賓那邊的監控畫面則劇烈晃動起來。

“羅賓！掃描外圍！”蝙蝠俠的低吼在通訊器中炸響。

“正在處理——等等！”羅賓的瞳孔驟然收縮，監控畫面里突然涌入全副武裝的戰術小隊，“看起來是政府的武裝力量......”

話音未落，爆破聲轟然炸裂。煙塵中走出個穿著戰術背心的男人，他手中的霰彈槍還冒著青煙。“喲呵，還有意外驚喜——晚上好啊，蝙蝠怪胎。”

羅杰·哈里森用槍管頂了頂帽檐，露出豺狼般的笑容，“聯邦駐哥譚特別行動組，現在正式接管這個狗窩。”

企鵝人哆嗦著舉起雙手，“長官！我是良民啊！”

哈里森看都沒看他一眼，槍口始終鎖定蝙蝠俠：“根據《愛國者法》，我有權就地問審任何可疑人員——所以，貝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