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六粒麥種
- 明末:從潰兵到皇帝
- 福熙禍所依
- 2188字
- 2025-04-17 06:30:26
大槐樹村為什么叫大槐樹村呢?
嗯!因為村里真有一棵大槐樹。
原,王二人一前一后的進入村中,打眼便瞧見一黑瘦的老者肩扛一捆竹子就往村里小跑而去。
他個子不高骨瘦如柴,皮膚黑如焦炭,已然五六十歲的年齡竟是不輸年輕小伙子。
打眼又瞧見一房檐之下,一面目慈祥的老嫗雙手極為麻利的用鐮刀黎割竹坯。
竹坯凹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以細線綁縛。
但見她枯瘦干涸的手掌都龜裂出大口子,雙手極為靈巧的在竹編雛形之間來回穿行。
再往里走來到一晾曬場上,乃是上百架半成品的風箏雛形。
一瘦衣衫襤褸的青年人,正在帶著他八九歲的小徒弟給風箏漆畫。
大槐樹村有三家地主,三個都姓楊,僅僅這三個大地主就掌管了大槐樹村近九成的土地,以及七成的風箏兜賣方式。
其余一百八十余戶村民,絕大部分也姓楊,甚至和三個地主有些許親屬關系,當然那也是時代久遠難以探查啦。
有親屬血緣關系那都是一兩百年前的事情了,這一百八十余戶村民世世代代給三家地主打工還債。
就這到年底一算,全年打工居然還抵不上一半的利息。
重重重壓之下,壓的村內之人喘不過氣來,他們只能拼命干活來換取溫飽的機會。
下至剛懂事的娃娃,上至身體還算強健的老者,都要下地干活。
原宏二人就這般走啊走,面前乃是一個提著籃子,籃邊掛著鐮刀的男子快速走過。
他衣身襤褸,躬身而行,右手壓著破爛不堪的草帽。
原宏只覺得眼前之人極為熟悉,低聲叫喊道:
“二狗?”
聽到這低聲叫喊聲傳來,這男子瞬間頓住腳跟,回頭看來。
疑問道:“你~你是?”
原宏一愣嬉笑道:“我是三孩啊!”
“三孩哥,真是你啊!”郭二狗抬頭駁草帽說道。
言語之間他大開手臂,就要擁抱郭二狗。
誰料這郭二狗剛想上前擁抱,看到原宏身上貴重的衣服,又是不由得后退數步。
“怎么多年不見嫌棄我這大哥??!郭二狗?!痹陼裥Φ馈?
“那倒不至于,自從五年前你被官府拘到縣城里,村里人都說你在縣城里被砍了?!?
郭二狗覺得眼前這男子性格是一點沒變,不由得一喜道。
言語一頓又說:“對了三孩哥,這幾年你去哪里啦!”
原宏聞言鼻子一酸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啊,咱們邊走邊說?!?
言罷原,王二人便跟著郭往家里趕。
原宏龍行虎步,郭二狗顫顫巍巍,王茄子則跟在二人身后。
原宏去鄉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是對家鄉的風物甚較思念。
闊步而行在鄉道之上,還能隱約想起小時候與一村鄉黨在一起嬉鬧玩耍的影像,原宏不經意之間鼻子一酸有些動容。
幼時他們一起互相在一起玩鬧,稍大之時又在一起打架到處惹事。
他則開始詢問起鄉中發生的趣聞,以及郭二狗家發生的趣聞。
嬉笑的開口問道:“對了,你小子近年來生活的如何???”
言語間拍拍他的肩膀,郭二狗則有些神色動容,輕嘆一口氣道:
“近年來官府連年激稅,三院地主也不當人,干凈從俺們這邊摳搜?!?
原宏聞言一陣驚嘆,他現在有點義氣行事,異常厭惡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和貪官們。
“竟還有這些事情?當真是無法無天。”
“這能有什么辦法,瞎活唄!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王茄子已經大概能猜到原宏現在想要干啥啦,雙手抱胸一陣搖頭道:
“炮仗??!你可別煩混,上次滄州那事可給我等帶來不少麻煩?!?
原宏也是強壓心中怒火,淡淡說道:
“走,二狗去你家看看!”
等到了郭二狗家中,乃是一個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的村婦,背著娃娃正在打掃庭院。
“這是楊姨?”
郭二狗嘆一口氣說道:“這是俺媳婦兒鳳霞??!”
原宏一時竟是有些難以置信,他記憶中恍惚記得這楊鳳霞好像比郭二狗小個兩歲,怎么變這么蒼老。
而這楊鳳霞便是之前兩村為之打架之人,他依稀記得當時郭二狗哭喪著臉來找自己。
怎到如今會成為這番模樣,郭二狗則是說起她乃是上山挽豬草摔傷啦腰,后來無錢醫治才一直郭著。
前兩年有得眼病,導致一只眼直接瞎掉而已。
原宏附身詢問道:“鳳霞!”
自是這楊鳳霞方才顫顫巍巍的起身,扶著腰看出那張臉竟是一時沒有識出,挽一下頭發又看方才看清來人身形。
有些激動的說道:“三娃哥!”
“唉!”
楊鳳霞則郭著腰帶眾人進入屋內,看到這破敗的情況。
這木門竟是連門栓都沒用,用麻繩擠著,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樣。
他家里最為值錢的東西大概就是夫婦兩結婚用的被子。
原宏有些不忍心郭二狗受苦,便是從錢袋之中摸出幾粒散碎的碎銀子,直接遞給他。
郭二狗也算一個老實人,連忙擺手拒絕,最終也在原宏的一陣呵斥催促之下方才堪堪收下。
原宏又問:“我爹娘身體可還好?”
郭二狗語氣顫顫巍巍幾乎帶著哭腔的說道:“二老~二老......”
話還沒說完原宏快步上前,直接抓住他的衣領怒道:“我爹娘到底怎么啦!”
此時他也是真憤怒啦,也不罔炮仗這個名號。
隨后在王茄子一番勸誡之下,原宏方才熄啦心中怒意!
“我爹娘埋在哪里?”
“他們為什么會死,我被官府帶走之時不還是好好的嗎?”
郭二狗則是斷斷續續的說起這件事情而來,原宏被帶走的第二年,原父楊母,便去縣上撈他。
原宏那本來和牢里幾個死刑犯一起要被處死,上面一直調令將他們全數抽走至遼西戍邊。
二老本就在三家地主家里舉債,求訴無果又徒廢銀錢,最終被利滾利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楊母投井,原府氣死。
見原宏要走,郭二狗叫住了他,從土柜之中取出一個褶皺不堪的牛皮紙包。
從中數出整整一十六粒麥種,他雙眼模糊無比,滾滾淚液匯聚成顆顆淚珠從臉頰兩邊滾落。
他強忍著淚水說道:
“我想去墳頭磕個頭,祭拜一下二老。”
言罷原宏直接跨起行囊,轉身就走。他臉色陰沉的可怕,竟是一言不發。
眉目一擰,抄起那腥臭無比的長刀就走。
(大家都覺得不好看的劇情,我也不想墨跡,咱們直接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