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干如同木乃伊般的懼妖肉體化作齏粉，但謹慎的霍克依然沒有絲毫大意，他取下腰間的備用武裝手持噴火器，將手中的破布斗篷徹底焚燒殆盡。

隨著最后一點布料在烈焰中化作黑煙消散，這只奸奇惡魔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后痕跡也消失了。

不過它所造成的影響恐怕不會這么容易消退。

“結(jié)束了嗎？那只惡魔被你殺死了嗎？”

芮妮那帶著復雜情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一直在第九層通過地面的缺口觀戰(zhàn)，但她很清楚自己如果進入戰(zhàn)場只會幫倒忙。

這不是她能夠參與的戰(zhàn)斗——至少現(xiàn)在不行。

“嚴格來說我是將他從這個世界驅(qū)逐出去。”

霍克很清楚，自己這次能夠獲勝，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作為投影來到這個世界的變化靈，實力屬于是已經(jīng)大打折扣。

而且即使如此，變化靈后續(xù)強行吸收其他奸奇惡魔的亞空間能量也讓戰(zhàn)斗發(fā)生了變數(shù)。

甚至還差點被那家伙傳送逃跑......

“但至少很長時間內(nèi)他都無法再來這個世界了。”

芮妮沉默了片刻，然后沉聲說道。

“那太可惜了，我還想要親手為犧牲者報仇。”

霍克微微瞇起了眼睛，半開玩笑地說道。

“說不定有機會的，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你剛才應(yīng)該也聽說了，這里已經(jīng)是奸奇的神殿......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宜久留。”

霍克并沒有選擇直接破墻出去，而是和芮妮一起從樓梯一層層下去。

一方面是他需要確認奸奇魔軍是否都已經(jīng)一只不剩被消滅，另一方面他也在調(diào)查建筑墻壁內(nèi)的魔法陣痕跡。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這些法陣是用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排線設(shè)置的，再加上變化靈最后的“遺言”。

看來那個布魯斯·韋恩就是......

“戈登局長......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被調(diào)換的？”

這時候，霍克聽到了芮妮的喃喃自語。

芮妮正背著她的朋友，那個叫莎拉的GCPD女探員。

“他會不會已經(jīng)犧牲了，或者已經(jīng)被混沌所腐化......”

芮妮的表情在不安中帶有迷茫。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放心好了，我想詹姆斯·戈登應(yīng)該還活著，而且很快就能被我們找到。”

霍克那胸有成竹的語氣不像是在單純安慰芮妮。

事實上，在他冥想過程中預見的畫面，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除了芮妮外，還有幾個相對陌生的面龐——

GCPD局長詹姆斯戈登也正在此列。

估計變化靈也是同樣預見到這個畫面，因此誤以為自己能夠順利偽裝潛伏在霍克身邊。

但既然變化靈已經(jīng)死了，那兌現(xiàn)預言的很有可能就是本人......

“不過，他是否被腐化這點則需要靠你判斷了——就像之前一樣。”

聽到霍克的話，芮妮眼中的迷茫轉(zhuǎn)變?yōu)闆Q然。

“我明白了，我會一如既往地質(zhì)疑一切......無論對方是誰都絕不妥協(xié)。”

霍克對芮妮的反應(yīng)很滿意，以混沌惡魔作為敵人的話，抱有這種魔怔態(tài)度不是壞事。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們也多多關(guān)照了。”

可惜她是個女人，而且年紀太大了點，否則的話是個成為戰(zhàn)團牧師的好苗子。

但即使如此，她也能和哈莉奎茵一樣，成為霍克的很重要助力。

而芮妮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移開了視線。

“怎么突然說這個......可惜是個男人，而且太大了點......”

“嗯？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你當沒聽見就可以了。”

在談話間，霍克和芮妮已經(jīng)來到了醫(yī)院的一樓，這里因為奸奇魔軍的戰(zhàn)斗而一片狼藉。

但經(jīng)過霍克的檢查整幢醫(yī)院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亞空間惡魔的氣息。

和霍克以前的任務(wù)相比，這次的收尾部分有些太輕松了。

當霍克和芮妮從大門走出的時候——

如同雷鳴般的聲音轟然爆發(fā)，同時有什么東西飛撲向霍克！

怎么回事，難道還有敵人？！

不過霍克伸向腰間鏈鋸劍的手馬上停住了，因為撲向自己的是他的技術(shù)神甫哈莉奎茵。

而那震耳欲聾的轟鳴其實是......

歡呼聲。

只見在醫(yī)院外面被GCPD探員拉起了警戒線，不過在警戒線外還有著成百上千的民眾，其中有許多是霍克剛才見過困在醫(yī)院的病人或家屬，但還有許多是舉著攝影機話筒的媒體記者。

“這是怎么回事，哈莉？”

“達令在醫(yī)院和奸奇魔軍戰(zhàn)斗的場面被人用手機拍攝下來了呢，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哥譚都傳了個遍了。”

如同樹熊般掛在霍克身上的哈莉，用止不住興奮的語氣說道。

“他們都說哥譚出現(xiàn)了新的超級英雄，想要見證你出道戰(zhàn)的歷史性瞬間呢！”

啊這，目睹了奸奇魔軍入侵事件后，第一反應(yīng)卻更關(guān)注自己嗎？

雖然霍克早就知道這個世界尤其哥譚平常就不太安穩(wěn)，各種外星異形入侵和超人類犯罪也司空見慣，但哥譚民眾的精神強韌程度還是讓霍克嘆為觀止。

不過這也是好事，原本霍克還擔心民眾因為奸奇魔軍造成的心理陰影而成為混沌擴散的載體，現(xiàn)在看來霍克屬實有些杞人憂天了。

而這時候，一個金發(fā)女記者鉆過GCPD的警戒線，舉著話筒快步?jīng)_到了霍克面前。

“我是哥譚日報的記者維姬·瓦爾，能問你幾個問題嗎——那些怪物是什么？你是超人類嗎？你是不是正義聯(lián)盟成員？還有......你超級英雄代號是什么？”

超級英雄？

霍克眉頭微皺，說實話他對于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并沒有什么好感，這些擁有超凡實力的強者，但不愿意共同建立強有力政權(quán)引導文明發(fā)展，只是和罪犯玩貓捉老鼠的過家家，在霍克看來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但是......

感受到來自民眾的感激、期待、崇拜目光。

霍克意識到這也許是個機會。

讓自己能夠深入干涉這個世界，積攢抗擊混沌的力量的機會。

“我叫霍克·艾丹。”

將哈莉奎茵放下來后，霍克走到民眾和攝像機面前，向整個哥譚——乃至整個世界進行自我介紹。

“你們可以稱我為‘阿斯塔特’。”

——

“抱歉，芭芭拉，我沒能將你父親帶回來。”

聽到蝙蝠俠的話，芭芭拉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父親知道自己靠犧牲無辜者才能獲救，他肯定也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交易。”

芭芭拉看向蝙蝠電腦屏幕，上面正播放著霍克作為“新興超級英雄”接受采訪的新聞。

雖然心中對于父親的失蹤還是感到不安，但得知蝙蝠俠并沒有真正墮落她還是松了口氣。

假意和變化靈合作，學習敵人的知識后反將一軍，設(shè)計讓霍克解決掉那個邪惡之物——

順便還讓霍克·艾丹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讓其背上“超級英雄”的包袱和限制。

運籌帷幄以智取勝，這才是芭芭拉所熟悉的蝙蝠俠。

“我會繼續(xù)對亞空間知識進行研究，想辦法盡早讓你的父親和你重聚，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芭芭拉。”

面對蝙蝠俠誠懇的目光，芭芭拉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也會和霍克接觸，看能不能從他那里獲得一些線索，但請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芭芭拉看向那本藍色秘典的眼神中難掩一絲擔憂。

“千萬要注意安全，無論任何情況務(wù)必保持自我——”

“你是我們的希望，蝙蝠俠。”

——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謝謝你，阿爾弗雷德。”

在韋恩莊園門口，芭芭拉和韋恩家的管家告別。

“是我該謝謝你才對，芭芭拉小姐，布魯斯老爺他最近一直將自己鎖在蝙蝠洞，你能和他談?wù)務(wù)媸翘昧恕！?

能明顯看出這位英國管家和往常相比顯得有些憔悴，不過芭芭拉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蝙蝠俠總是將太多的事情獨自背負，這往往無意間對自己周圍的人造成傷害。

“我會抽時間多過來的，畢竟我也想要多嘗嘗阿爾弗雷德你的小餅干......怎么了，阿爾弗雷德？”

就在這時，阿爾弗雷德吸了吸鼻子看起來有些疑惑。

“芭芭拉小姐你是吸煙了嗎？我怎么能聞到些許煙味......”

芭芭拉秀眉微顰，因為她很快也和阿爾弗雷德一樣聞到了微弱的燒焦味。

下一秒鐘，她猛然臉色一變并將手伸進輪椅的收納暗隔——

在她手中的，是已經(jīng)燒焦只剩下一半的“純潔印記”。

——

哥譚市，某處。

“來自異次元的不速之客終于送走，雖然原計劃是讓兩個都同歸于盡......但只剩下一個阿斯塔特無傷大雅。”

“既然這樣，我們也能放心開始真正的計劃了。”

“抱歉，你現(xiàn)在無法聽見我說話吧，畢竟在‘靜滯力場’里面，時間是相對靜止的。”

“但不用擔心，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女兒團聚了，詹姆斯·戈登。”

“當我們讓奸奇的神選之人完成升魔儀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