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芭芭拉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手捧奸奇秘典的蝙蝠俠。

她聽扎坦娜說過，蝙蝠俠實際上有著優秀的魔法天賦，但這位黑暗騎士一直在盡可能克制自己對超自然力量的追求。

“本質上說，靈能和混沌巫術，都是對亞空間能量的運用......是超越時代的科學。”

布魯斯用手摩挲著幽藍色的封皮，用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

“而且混沌的觸角已經伸到這個世界，無論是為了找到你父親還是預防更多的悲劇，都必須獲得關于亞空間的知識——必須有人去冒這個風險。”

芭芭拉緩緩攥緊拳頭，她知道蝙蝠俠的話是對的，這種情況下僅是凡人之軀但有著最強意志力的布魯斯是最好的人選。

尤其現在剛發生過“身份危機”不久，蝙蝠俠和正義聯盟成員之間都產生了不信任的隔閡。

但這也許正是變化靈洞察蝙蝠俠的思維方式，從而設下請君入甕的陷阱。

“所以......你從中獲得需要的東西了嗎？”

暗自嘆息了一口氣之后，芭芭拉決定先擱置對于風險的討論。

畢竟她也能理解蝙蝠俠的想法。

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她得知父親被惡魔帶走，她也會選擇這個危險的道路。

“通過對秘典的研究和調查，我很快就發現詹姆斯是被抓到了亞空間中囚禁，目前身心狀況還算健康......”

布魯斯轉過身放下了秘典，并在蝙蝠電腦的鍵盤上操作。

聽到這里，芭芭拉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她就知道永遠可以相信蝙蝠俠——

但布魯斯的下一句話，幾乎讓她心跳驟停。

“為了能將他從亞空間帶回來，我和惡魔進行了交易。”

在蝙蝠電腦的屏幕上，正顯示著瑪莎紀念醫院的監控影像。

“通過幫助他消滅混沌的敵人。”

——

“原來如此，這座醫院的建筑內部，已經提前放置了連接奸奇混沌能量的法陣......所以并非是你用魔法將醫院轉化，而是這座建筑物本身早就已經被改建為奸奇的神殿嗎？”

簡單感應之后，霍克立刻從四周墻壁內部的能量流動得知真相。

而且這也能解釋剛才那些的奸奇魔軍來源，恐怕醫院每天的死亡病人都被當成獻祭，以此來不斷從異次元召喚出奸奇的仆從。

問題在于，這些法陣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埋藏在建筑里面，甚至連霍克都完全感應不到，是因為被偽裝成了——

“韋恩集團出資建造的緊急事件應對安保系統嗎？”

“沒錯，真是個天賦異稟的混沌巫師不是嗎？僅僅幾天就將‘至尊之鷹’的禁忌知識融會貫通。”

擬態成霍克外貌的變化靈正得意忘形地狂笑，并將插在胸口的鏈鋸劍拔出來拿在手上。

“我開始理解奸奇主人為什么會青睞那小子了，事后要向他表達感謝才行——”

“這句話就由我來幫你傳達吧，正好我也一樣要跟他說聲謝謝呢。”

但戰況的變化似乎并沒有對霍克的心態造成任何影響，他從腰間拔出備用近戰武器戰斗匕首擺出戰斗架勢。

“多虧了你將那些雜魚都一口氣吸收掉，這樣的話倒是讓我節省了慢慢追擊清理它們的功夫。”

在動力背包的轟鳴聲中，手持戰斗匕首的霍克沖向了變化靈。

“你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變化靈舉起從霍克手中搶過來的鏈鋸劍照面一劈，霍克一瞬間將戰斗匕首換到左手進行格擋。

霍克的雙腳陷入地面，戰斗匕首也在鏈鋸劍的切削中迅速磨損。

畢竟這僅僅是用合金鑄造的武器而已，即使在原本40K的時代這種武器通常也僅是用于儀式和典禮。

而趁著這個機會，霍克攥緊右拳朝變化靈面門揮去——

哐。

但他的拳頭輕松就被變化靈的手掌擋住。

不過霍克依然沒有絲毫氣餒，隨著他集中精神眉頭鎖緊，一縷縷藍色的霧氣從變化靈的身體分離，并被吸收進霍克的手臂當中。

“哼，還想要故技重施嗎？但這是沒用的。”

變化靈沒有之前的慌亂，反而露出陰險的笑容。

“我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嗎？操控亞空間能量方面，我們混沌惡魔才是專家！”

就像是印證變化靈的宣言一樣，隨著他的手掌用力，更加濃郁龐大的藍色能量從霍克的手臂析出，并且涌向了變化靈的手臂。

彼此相互吸收對方能量的情況下，明顯是變化靈的吸收速率更勝一籌，他臉上勝券在握的笑容也逐漸猖狂。

“我已經學會了你的能力，所以——”

“不，你沒有學會，你只是復制而已。”

霍克的嘴角多了一絲狡黠的弧度。

“所以你沒有注意到，這種能力有只針對你的副作用。”

“什么——呃？！”

變化靈臉色劇變，看起來他發現問題所在了。

只見從他的脖子上，一根根類似于血管的紋路開始蔓延，只不過這些紋路有著紅、綠、紫三色。

“你和我可不一樣，你是奸奇的惡魔，看起來恐虐、納垢和色孽的能量不太喜歡你啊。”

剛才霍克早就預料到變化靈會反過來吸收自己的亞空間能量，所以他故意將其他三個邪神的能量也泄漏出來。

亞空間能量吸收是個半被動能力，雖然可以主動提升吸收效果，但平時也會自然收集的亞空間能量。

變化靈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他想要將不屬于自己主人的力量驅逐出去——

這就是霍克的機會！

與此同時，鏈鋸劍已經將霍克的戰斗匕首切斷。

在這個瞬間，霍克兩枚心臟高速跳動，將他的全部體能發揮到極限。

時間在他眼中就像是被放緩一樣，在鏈鋸劍穿過戰斗匕首的剎那，霍克用匕首給鏈鋸劍的劍身施加橫向力輕輕一推。

阿斯塔特的極限反應力是2納秒。

偏移軌跡的鏈鋸劍從霍克的肩甲堪堪擦過，而霍克則用只剩下一半的匕首繼續刺向變化靈的喉嚨。

咔！！

但變化靈畢竟獲得了霍克的能力，他也反應過來用左臂擋住了這一擊。

“別小看——嘶！”

然而霍克的攻擊還沒有結束，他用解放出來的右手在半空中一抓成拳，并狠狠地揮向變化靈的面門。

砰！！！

鮮血飛濺，如果變化靈不是通過變身獲得阿斯塔特的體質，這一拳足以將他的腦袋硬生生打爆。

“咳咳......該死......”

受到重創的變化靈想要變換形態拉開距離，但馬上他就察覺到嚴重問題。

有什么異物被插進了他的頭部。

原來霍克剛才可不是單純的拳擊，他在半空中握拳的同時也抓住了某個尖銳物體。

具體來說，就是被鏈鋸劍切斷蹦飛的戰斗匕首劍尖部分！

由于劍尖被剛才那一拳砸進頭部，變化靈意識到無論變身成什么都會陷入致命狀態。

難道這都在那個阿斯塔特的計算當中嗎？

但他也沒有時間將劍尖從腦袋取出來了，因為霍克已經化拳為爪一把抓住他的頭部。

海量的奸奇亞空間能量從變化靈身上剝離，也許因為這些本來就是變化靈強行征收的能量，所以更加容易被霍克所抽取奪走。

“嘶......必須要......撤退......”

變化靈勉強調動自己體內還剩余的能量，想要使用傳送離開這里——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有什么東西通過腳下的地面和他的身體產生連通。

但這一次，醫院建筑內部的法陣脈絡似乎不是為了給他提供能量，而是恰好相反......

腳下的地面仿佛有生命一樣，和阿斯塔特一起分別從頭頂和腳底，一起瘋狂掠奪他體內的力量！

這下子，變化靈立刻如夢初醒并發出尖利刺耳的咆哮——

“布魯斯·韋恩，你算計我！！！”

——

“這是你教給我的不是嗎？”

蝙蝠洞里，在芭芭拉驚訝的目光中，蝙蝠俠摁下了宣告變化靈失敗的按鍵。

“沒有什么比點燃希望后的絕望更能取悅命運編織者奸奇了。”

看到這一幕，芭芭拉馬上明白發生了什么。

“所以你是假裝自己被對方蠱惑，其實一直都保持清醒——”

“不完全如此，我的確被禁忌的知識所吸引。”

蝙蝠俠摩挲著手中“奸奇秘典”的封面。

然而詭異的是，封面上的紋路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雖然同樣看起來有些像是人臉......

但其表情此時更像是在狂笑。

“只不過，我的‘老師’可從來都不只有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