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接到電話的法琳娜嬌軀一顫,幾乎站立不穩。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還是被發現了。
怎么辦?如果讓斯諾德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
想到對方的手段,法琳娜臉色蒼白如紙。
但她心底還存有一絲僥幸,萬一對方說的是其他事呢?
“法琳娜夫人還真是記性差呢,昨晚發生了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嗎?你說,斯諾德先生醒來要是知道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丑聞,會不會氣得再動一次手術。”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法琳娜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該死!他果然發現了!
這些警察真是狗鼻子,稍不注意就惹禍上身。
然而此刻后悔也沒有用了,必須趕緊先將對方穩下來。
咬著牙深呼吸了幾下,稍微平復心跳,她帶著顫抖的聲音道:“你想要什么,談談條件吧。”
電話那邊,基爾曼不急不緩地說道:“別著急嘛夫人,我想要的東西,可是很多呢,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句警長大人,這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誠意。”
這家伙!
法琳娜銀牙緊咬,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戲弄自己。
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此刻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好閉上眼睛,放下身段懇求道:“求求你了警長大人,只要您能保守秘密,我什么都會做的。”
“哈哈哈哈!”
基爾曼大笑了幾聲,法琳娜聽在耳中,更覺屈辱,流出兩行清淚,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欺負我一個女人能讓你感到快樂嗎?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經是個賤女人了,你想要的話現在就來吧,我就在醫院,在我丈夫身邊。”
基爾曼知道她這話多少帶點真實情緒,但也就一點了,誰信誰傻逼。
真要敢過去,哪怕只是進個屋,都立刻會被賴上。
到時候局勢反轉,就是她拿捏自己了。
“夫人不要著急,我對失去丈夫的女人不感興趣。”
“什么意思?”
“謎題就在謎面上。”基爾曼抿了口茶,不著急解釋。
讓她自己想吧,自己想出來和別人說出來,是完全兩種效果。
到時候真做了,可不要怪我呦~
法琳娜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她就意識到,絕對可行!
不僅可行,這件事做起來,還不用承擔什么后果。
甚至連基爾曼的威脅都可以一并甩掉!
畢竟丈夫已經死了,繼子也被綁架。
而他們都死了,這偌大的家業……
法琳娜不禁呼吸急促,開始權衡利弊。
但她權衡了半天,腦子里只有利,沒有弊。
既能解決斯諾德,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暴露,被他懲罰。
又能順手解決斯賓塞,只需要不付贖金,對方肯定被撕票。
而他們都死了,自己還能獨自繼承龐大的遺產,再也不受束縛。
這是三贏!
自己能贏三次!
而做這一切,都絕對隱秘,絕對可行。
唯一的問題是,基爾曼為什么要提醒她?難道不怕她做完之后不認賬嗎?繼承家產后的她完全有這個實力。
法琳娜還想再問,卻發對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掛斷了電話。
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但眼下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候了,自己必須趁斯諾德剛手術完,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動手,不然明天等他醒來,自己再想找機會下手就難了。
而且明天他肯定會過問兒子的事,到時候自己怎么解釋?難道要說我故意沒付贖金,想讓你兒子死?
那樣死的只會是自己!
下定了決心,法琳娜當即開車,準備前往醫院。
基爾曼有一點想的沒錯,她剛才那副樣子確實是裝的,但凡那位年輕的警長對自己的身體有一絲覬覦的想法,她都能將對方吞的骨頭渣都不剩。
……
……
“搞定了,所以說這女人真是好懂啊。”
基爾曼掛掉電話,搖頭晃腦地走出了辦公室,讓瘋牛開車,帶著自己去了奧倫街。
隱秘的地下室中。
侮辱。
不停地侮辱。
已延續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瘋牛的手下用盡最變態,最惡心的方式,把斯賓塞侮辱。
把他做人尊嚴,和男人自尊,一切的一切,都取出撕碎。
現在什么都試過,什么都玩盡,再殘酷的行為,已不能刺激觀感。
就連瘋牛的手下,已亦感麻木了。
“呱!好他媽悶啊,我已不再想玩了。”
就在這時,瘋牛和基爾曼,走進了地下室中。
那肌肉男趕緊上前行禮。
他不愧是瘋牛特意安排的審訊高手,那斯賓塞躺在角落,如同死人一般,但身上卻沒有多少傷痕。
哪怕是現在拉著他去驗傷,恐怕也連輕傷都算不上,而對方又確確實實在這里遭受了巨大的折磨,這就是高手的可怕之處。
基爾曼卻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是連番的折磨激起了他抵抗的意志,還是說他本就是無比堅定的家伙,直到此刻,他的眼神中還蘊含著強烈的情緒,死死地盯著眾人。
“怎么樣了?”瘋牛問道。
那肌肉男說道:“看那家伙,現在連慘叫聲都沒有,已不再好玩了。”
基爾曼卻有著不同的想法:“想放棄嗎?但從我踏入地下室為止,還未聽到過他一次的求饒,你們還沒能完全粉碎他的尊嚴啊。”
他說著,主動走了過去,半蹲在對方面前。
斯賓塞死死地盯著他的臉,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記得你,你是東城區分區新上任的警長,竟然是你綁架我?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對了。”
基爾曼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因為不是我想綁架你,而是你的繼母,法琳娜夫人讓我做這件事的。”
此刻,斯賓塞麻木的表情終于動容:“法琳娜?我不信,她怎么可能會讓你綁架我?”
“不信是嗎?你想想你被綁架之前,最后接觸的人是誰?”
斯賓塞還是咬著牙道:“不可能是她,你一定是在詐我。”
然而他內心其實已經開始懷疑了,畢竟如果不是對方透露,這幫人怎么會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蹤,而且自己全程也沒有泄露過任何關于法琳娜的信息,他們又是怎么主動將自己被綁架的事和法琳娜扯上關系的?
“哈哈,你們都小看那個女人了,就連我也小看她,那女人可是比蛇蝎還毒啊!”
基爾曼說著,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斯賓塞心里已經信了幾分,但還是保持著警惕:“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現在我看到你了,基本等同于一個死人,你難道是那種喜歡跟死人多費口舌的人嗎?”
“你不理解也正常,我也是被那女人坑了,她騙我說綁了你,就可以保我升官發財,還可以當她的入幕之賓,但就在剛剛,她竟然威脅我,要將綁架你的事徹底推到我頭上!徹底封住我的嘴!”
斯賓塞不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按照這個警長所說,他們兩人應該是合作關系,突然背刺,不怕對方報復嗎?
基爾曼冷哼一聲:“這就是我為什么說她歹毒了,她想要獨吞你們的家產,這件事不允許有第二個人知道。”
“不可能!”斯賓塞脫口而出。
“沒什么不可能的,我現在不能放了你,不然你馬上也會死,得等到明天我把你送到警局,才比較安全,如果你不信,就等著明天的消息吧,那女人今晚就會殺了你父親。”
基爾曼看了眼手表:“說不定現在已經殺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離開了地下室。
只留下驚疑不定的斯賓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