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皇陵在月光下像個大烤爐，萬里跟著李玄真鉆進密道時，褲腰帶還別著半塊道士協會的太極饅頭。“憨貨輕點，”釘耙在肩上嗡嗡響，“地宮壁畫是楊戩斬九頭蟲的戰圖，比你啃過的石窟壁畫兇十倍！”

密道墻壁滲著寒氣，卻飄著股烤全羊的焦香——跟第四章石窟里的味道一模一樣。萬里抽了抽鼻子：“神仙打架還帶燒烤味？”抬手摳了塊壁畫顏料塞嘴里，咸辣的孜然味在舌尖炸開，眼前突然閃過金光，壁畫上的楊戩竟眨了眨眼，刀刃上的油滴進他嘴里。

“玄黃眼開了！”李玄真驚呼，只見萬里的瞳孔變成青銅色，壁畫上的刀光劍影在他眼里化作耕地的犁痕。九頭蟲的虛影從畫中撲來，爪子帶起的妖霧卻被他當成烤羊的煙霧：“左三耙割羊毛，右三耙剁羊腿！”釘耙應聲出鞘，齒尖勾住地宮頂的蟠龍燈，拖出一串火星子。

蟠龍燈的光映在壁畫上，竟把戰斗場景照成了烤全羊流水線：楊戩的三尖兩刃刀成了片肉刀，九頭蟲的爪子變成烤架。萬里看得入神，突然發現刀刃缺了個角，跟他脖子上的玉佩形狀一模一樣——第一章塞進石敢當雕像的玉佩，此刻正發燙。

“憨貨！看刀！”釘耙突然敲他腦殼，這才發現九頭蟲的虛影已到眼前。他本能地把釘耙往墻上一插，齒尖正好對準壁畫上的烤羊紋路，墻縫里突然彈出青銅板，上面刻著《熬戰心經》殘頁，每個字都沾著烤羊油：“以憨為眼，萬物皆顯原形。”

李玄真舉著燈籠湊近，差點被晃瞎眼：“這是楊戩留下的戰技密典！”話沒說完，萬里已經把殘頁扯下來當餅鐺，在蟠龍燈上烤起了饅頭：“趁熱吃，沾著仙氣呢！”殘頁上的咒文遇熱發光，竟在地上拼出天河耕路線，每一步都對應著釘耙的齒紋。

地宮深處傳來悶響，壁畫上的九頭蟲突然發出尖嘯，爪子抓向萬里腰間的玉佩。他下意識側身，玉佩卻正好補上楊戩刀刃的缺口，金光閃過，壁畫竟像面團般凹陷，露出背后的密室——里面擺著個烤架，跟第四章石窟壁畫里的一模一樣。

“天蓬元帥的天河烤架！”釘耙劇烈震動，豬剛鬣的殘魂在柄內嘟囔，“當年老子用它犁天河，被楊戩那廝借去斬妖，結果忘了還！”萬里卻盯著烤架流口水：“正好，今晚烤地宮的靈魚吃！”

他抄起釘耙勾住烤架，突然發現烤架的紋路跟釘耙齒印完全吻合，輕輕一推，烤架竟在地面犁出太極陣，墻磚自動翻轉，露出更深處的《熬戰心經》全文——每一頁都畫著烤全羊、烙餅、烤紅薯的插圖，配文寫著“食即是道，憨即是陣”。

“楊仙長，”李玄真顫抖著撫摸經文，“這才是上古耕神的真意，不是斬妖除魔，是讓人間有糧！”萬里卻把經文折成紙船，放進地宮的暗河：“先別念了，紙船能順流找出口，比你畫符快多了！”

離開地宮時，萬里的蓑衣草繩不知何時纏上了烤架的殘片，草繩上的星圖突然亮起，跟釘耙齒紋組成完整的二十八宿方位。他渾然不覺，正跟李玄真討價還價：“下次進地宮，得帶夠燒餅，壁畫上的烤羊看得俺餓了。”

突然一下，皇陵的石獅突然轉動眼珠，盯著萬里腰間的玉佩——那里正浮現出完整的楊戩戰刀圖案，缺角處被他啃餅干的牙印補上了。釘耙望著壁畫上并肩而立的楊戩與天蓬，第一次沒吐槽主人的吃貨行徑——有些天機，或許真的要靠傻氣才能解開。

這一夜，長安城的道士們發現，皇陵方向的妖氣突然變成了麥香，而萬里的燒餅鋪里，新烤的“玄黃眼餅”能照出妖邪原形——當然，這都是后話了。此刻的憨貨正蹲在密道口啃饅頭，壓根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竟把封神榜的封印啃出了個燒餅形狀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