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臨維也納
- 1848:大德意志之夢
- 紅海的諾言
- 2359字
- 2025-04-07 13:29:46
維也納,這座坐落在多瑙河上三面環(huán)山的雄城,此刻正值春天,熙熙攘攘的車馬人群在維也納的城門口進(jìn)出,一架破舊的馬車上,一個小巧的腦袋探出。
“先生,這就是維也納嗎?好熱鬧啊,比哥廷根熱鬧多了。”安娜不斷東張西望,不時發(fā)出驚嘆。
“當(dāng)然,這里在幾十年前可是整個德意志的首都,而現(xiàn)在也是奧地利帝國的首都。”海因里希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怼?
“幾十年前拿破侖解散了神圣羅馬帝國,使哈布斯堡帝國的皇帝從全德意志的皇帝變成了奧地利的皇帝。”海因里希說道。安娜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快轉(zhuǎn)而去感嘆維也納人集市之繁華去了。
如果不是海因里希的衣服在趕路時被安娜扯壞了,他們本可以直接前往美泉宮的,現(xiàn)在考慮到穿著破衣服去見皇族會嚴(yán)重破壞雇主對海因里希的第一印象,海因里希決定先在維也納城區(qū)落腳,打理好行頭后再去覲見雇主。
兩人在城區(qū)的一個旅館放下行李,海因里希吩咐安娜拿著衣服去找裁縫修補(bǔ),而自己則改換一身服飾,決定去當(dāng)?shù)氐木起^逛逛,這并不是因?yàn)楹R蚶锵J鞘裁淳乒怼?
眾所周知,各地酒館往往是消息最靈通、思想最前沿的地方,而且往往是政治運(yùn)動的發(fā)起地(參考法國大革命和某德國不知名小胡子)。
海因里希自今生出生起就養(yǎng)成了四處打聽消息的習(xí)慣(確保這個世界沒有魔法什么的),多打聽總是沒有壞處的。海因里希推門走進(jìn)嘈雜的酒館,點(diǎn)了杯啤酒,豎起耳朵開始偷偷獲取信息。
等得海因里希都昏昏欲睡了,終于有一點(diǎn)有用的東西蹦到了海因里希的耳朵里。“聽說了沒,皇帝要在維也納修鐵路了。”“好多年的事了,你現(xiàn)在才知道?”“不一樣,之前只是說說,現(xiàn)在要動工了,聽說施工的都找好了。”“真要在這山里修鐵路?”“誰知道皇帝咋想的。”
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突兀的傳來“浪費(fèi)民力,我看這大奧地利要完啊!”一瞬間,整個酒館都安靜了,所有人都望向這位雙頰通紅的年輕人,他顯然是喝醉了。
“當(dāng)今皇帝,一個得了癲癇的傻子,卻坐了十幾年皇位,現(xiàn)在還要大興土木,我看這......”酒館眾人面面相覷,酒館老板大呼不好,連忙拉著兩個壯漢,趁年輕人還沒說完,把他連人帶酒一起扔了出去。
年輕人也不掙扎,任由他們把他拖出去,兩位壯漢架著他走出酒館,把手一松,他就咕嚕咕嚕滾下臺階去,在馬路牙子上睡起了大覺。
整了這么一出,眾人也沒什么心情在談天說地了,紛紛散去,海因里希乘機(jī)湊到老板跟前問,“老板,這位是個什么人啊?”
“他啊,是個維也納大學(xué)的臭學(xué)生,我今天糊涂,把這家伙放了進(jìn)來,你說他說這些玩意為什么不回他們那些俱樂部說,我這小本生意,讓他在這耍幾回酒瘋,我有幾個腦袋啊?”
海因里希心下了然,丟給老板3個克羅伊策(一種銅或銀制的貨幣,3克洛伊策相當(dāng)于一杯啤酒)道了聲謝就離開了。老板看了眼硬幣,嘆了口氣“這世道,又是個不老實(shí)的。”
海因里希走出酒館,看到了躺在路上的年輕人,海因里希把他扶起來“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貝爾。”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是維也納大學(xué)的學(xué)生是吧,我來給你送回去。”海因里希把他拉上馬,把他送往維也納大學(xué)。貝爾神志不清的跟海因里希道了謝,又昏睡過去。
送貝爾回家的路程并不復(fù)雜,因?yàn)榘肼飞希粋€自稱貝爾朋友的人就找了上來。“謝謝您,請問你怎么稱呼,在哪住,之后我一定帶他來登門道謝。”那位叫加爾都的學(xué)生扶著貝爾,對著海因里希道謝。
“你們稱呼我海因里希即可,不久后將在美泉宮任宮庭教師。”海因里希微笑著回答。加爾都一驚,貝爾更是直接連酒都醒了“這位高貴的海因里希先生,我剛才說的話純屬喝了酒的瘋話,希望您不要記在心上。”貝爾手舞足蹈的叫道,他的頭上疑似開始冒冷汗了。
“當(dāng)然,喝了酒亂說話很正常,你們不方便拜訪美泉宮,之后我有空會來拜訪你們的。”海因里希向他們告別,臨走時可以隱隱聽見加爾都對著貝爾罵道:“你TM又說了什么話?”
海因里希回到旅店時已是黃昏之時,安娜一個人無趣的在旅館內(nèi)擺弄著衣服,看到海因里希回來,立馬高興的迎上來:“先生,你回來啦,快來試試新衣服。”
看著這位青春而有活力的女仆,海因里希不禁感到心里溫暖,這種出去忙完回家發(fā)現(xiàn)有人正等著自己,而且還會高興的迎上來的感覺誰懂啊,海因里希忽然感覺無論怎么受苦受累都值了。
海因里希站在鏡子前,任由安娜擺弄自己。安娜是哥廷根當(dāng)?shù)匾晃晃臅呐畠海錾谶@樣的家庭里,安娜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成為一位文盲姑娘,這是海因里希看中她最大的一點(diǎn)。
除此以外,安娜的外貌多少也算的上賞心悅目,不同于五官棱角分明長的粗獷無比的北德意志人,她的母親出生于巴伐利亞,安娜繼承了母親柔和的五官與象征羅馬正統(tǒng)的黑發(fā),只要打扮一番,也稱得上是帶著幾分貴族氣質(zhì),帶在身邊完全不丟分。
試好了衣服,海因里希讓安娜早早的睡下,為明天的美泉宮之行做好準(zhǔn)備。“精神點(diǎn),別丟分。”海因里希如是說。
坐在旅館的窗前,海因里希抬頭仰望春季的南德意志澄澈的天空,此時的天空遠(yuǎn)比兩百年后明亮,借著撒下的幽幽月光,海因里希從箱子里掏出了一本《論資本流通》。
這是他借著前世記憶與今生學(xué)習(xí)寫就的經(jīng)濟(jì)學(xué)專著,正是這本書為他打響了名頭,才有了哥廷根教授的職稱與今日的美泉宮之行,應(yīng)該說,這本書是他在這個時空留下足跡的起點(diǎn),而往后,他相信,他留下的足跡一定必然要比它更多更重的多。海因里希脫衣睡下,為明日之行養(yǎng)足精神。
同時,在美泉宮的某個書房內(nèi),瑪利亞安娜正纏著弗蘭茨大公:“爹爹,你就放我出去吧,讓我哥跟著也行啊。”弗蘭茨·約瑟夫眉頭一皺,怒聲說道:“什么叫做讓我跟著,是你跟著我!”
弗蘭茨大公被兒女吵煩了,他摸著女兒的頭“這樣吧,你不是纏著我給你找了那個經(jīng)濟(jì)學(xué)教師嘛,到時只要通過你找的老師測試,讓他帶你們出去怎么樣?”
“好耶。”瑪利亞歡呼起來。“我可沒有同意找什么經(jīng)濟(jì)學(xué)教師,而且他......”約瑟夫冷著臉說。“你閉嘴啊!”瑪利亞也鼓起了腮幫子。弗蘭茨大公看著吵鬧的兒女,微笑起來,這是他唯一擁有的超過他的兄長的東西。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