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賽前風波
- 乃木坂之從零開始做偶像
- 牡丹洛盡亦是花
- 2120字
- 2025-05-09 00:00:00
榻榻米上最后一戰(zhàn)結束,夏蟬仍未歇息。
空氣中的熱,像是經(jīng)過幾百回合搏擊仍未散去的熱意,微微發(fā)漲,像藏在血液里的烈性酒。
彩花站在練習室外的回廊邊,背對眾人。汗順著肩胛骨滑落,沿著白衣褶皺沒入衣領。沒有誰來打擾她。
她的氣息還未完全收斂。
那種“完全放出自我”的感受仍在體內(nèi)回蕩。
不是憤怒,不是欲望,也不是壓抑——
而是一種徹底與身體、意識、氣、術、世界本身對齊的狀態(tài)。
一瞬間,她真的感到自己是圓滿的,甚至是“無漏”的。
可惜,僅僅是一瞬。
她低頭,看見自己的手——
仍是肉體的、少女的、真實的。
不是佛,不是神,也不是道的顯現(xiàn),只是“江川院彩花”——那個從小在總持寺里長大、在東京的練習室里流汗、在鏡頭下跳舞的十四歲女孩。
“還差一點。”她在心中默念。
這一點,不是術的問題,不是戰(zhàn)斗力的問題,也不是舞臺的問題。
她知道,那是“心”的問題。
有哪里還未被完全打開。
也許是因為她才剛從封閉的內(nèi)心走出來。
也許是因為她終于能笑得自然,說“依賴也可以哦”,終于能在練習室的鏡子前看見那個既沉靜又鮮活的自己。
少女的青春氣息正在蘇醒。和姐姐彩萌一樣的容貌,和自己原本不曾認知的溫柔……正在逐漸回到身體里。
可她還差一點。
那一點,藏在前方。
幾日后的世界大會——
或許只有在那里,站在那種“真正能決定命運的擂臺”之上,與全球最強的敵手過招,把“術”的極致再推一層,再一次將所有偽飾的、壓抑的、桎梏的東西完全打破……
那時,她才會知道:
她是否能達到“無漏”的心境。
真正的圓滿。
她閉上眼,指尖合扣。
風,終于從山間穿過。
這次她沒有抵抗,只是任它吹過發(fā)梢,像一個告別,又像一場迎接。
....
稱重當天,東京國際體育館的地下通道內(nèi),一群選手依次走上檢測臺,燈光冷白,安檢官神情一絲不茍。
江川院彩花站上金屬秤板時,秤顯示:60.2KG。
工作人員抬起頭,眼神略有遲疑,又重新校準后讓她再次站上去。
60.0KG,確認無誤。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一邊,低聲與另一位技術員確認數(shù)據(jù)。
這微妙的停頓被不遠處的美國代表隊捕捉到。
“……你看到?jīng)]有?”一位身形高大的選手沉聲開口,語氣透著不易察覺的戒備。
身旁的翻譯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彩花正站在秤旁,微低著頭,一頭黑發(fā)隨肩披下,五官端麗,眉眼沉靜。
“她就是那個‘推薦代表’?江川……Ayaka?”
“嗯。”翻譯應聲,“日本代表團力推的新人,說是空手道界未來的希望。”
那美國選手咬牙笑了一聲,眼底卻沒笑意。
“漂亮得不像個格斗家。”他說,“可你有沒有感覺,她的氣場——比我們所有人都強。”
“你是說……她有問題?”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他眼神一冷,“她不是‘普通人’。”
“我懷疑她隱瞞了性別。”
翻譯猛然轉(zhuǎn)頭:“你確定要說這種話?”
“她肩背不寬、下盤極穩(wěn),動作爆發(fā)卻像職業(yè)男選手——可偏偏那張臉,那種儀態(tài)……太完美,完美得不合理。”
“你確定你不是怕了她?”
那人不答,只將帽子壓得更低,冷聲說:“我代表我們代表隊,正式向大賽組委會提出請求——對江川院彩花進行性別醫(yī)學鑒定。如果她不能出示結果,我們將集體棄賽。”
翻譯面色一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當然知道。”他淡淡道,“但如果真如他們所說她只有十四歲——那么,我不愿意在賽場上面對一個連本質(zhì)都無法確認的存在。”
.....
東京大學附屬醫(yī)院 7月3日清晨,未對外開放的專屬醫(yī)學區(qū)
采血完成,內(nèi)分泌指標留檔,基本體格影像記錄也在無聲中結束。
流程極快,精準如軍紀,不留余地。
江川院彩花站在更衣區(qū),白色醫(yī)用簾幕將光線剪得柔和。
她穿回練習用的黑色長褲和無袖白衫,靜靜地理著衣角,沒有催促、也沒有詢問。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只是來了一次晨練前的體檢。
等在外側(cè)的是京極武。他的神色并不比前兩天輕松,即便他知曉一切終將平穩(wěn)解決。他不是怕結果。他怕這場“程序性羞辱”,會在她心里留下什么——
可彩花只是走出來,站在他身邊,聲音如常:
“要一起吃早飯嗎?”
他愣了一下,隨后笑了,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那一刻,所有的風暴都像是還未能靠近,便已被這份天然的沉靜所擋住。
兩天后,檢測報告正式歸檔。
由日本奧委會醫(yī)療監(jiān)察部門以“非比賽核心內(nèi)容、僅限內(nèi)部參閱”為由,遞交國際組委會。
該報告無需對外公開,不經(jīng)媒體,不入檔案發(fā)布,只送達三方——國際組委會、日本空手道聯(lián)盟、極真會館本部。
那晚,會館訓練室依舊燈火通明。
島袋玄悟放下復印件,說了一句:
“結束了。”
“嗯。”京極武點頭。
“她什么都沒問?”
“沒有。”
“連一點生氣都沒有?”
“她不是沒情緒。”京極輕聲說,“她只是不讓情緒影響‘自我’。”
島袋沉默了一會兒。
“真是個可怕的孩子啊。”
京極笑道:“羨慕嗎?我徒弟。”
島袋:“......艸!”
.....
彩花自己并未在日記、通話、甚至與好友的信件中提及此事。
事過之后,她只是照常練習。
步法比之前更克制,呼吸更深,揮出的每一記腿鞭,都帶著某種“已徹底放棄解釋”的決絕。
不是憤怒。
而是,在對抗世界之后,仍然選擇了“不與解釋”。
她越發(fā)寡言,笑得少了,卻更輕盈。步伐落地無聲,仿佛這具身軀早已煉至極限的“術”之外,還多了另一種看不見的“魂魄”。
她身形極美,容貌與姐姐筒井彩萌極似,柔和中帶著堅定。氣質(zhì)卻與彩萌完全不同。
她已逐漸從“一個天賦異稟的女孩”,變成了“一個無從定義的人”。
她是江川院彩花。
七月五日,世界大會即將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