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陳辯提醒,隋軍登橋
- 隋末:從偽郎將開始
- 會說話的金票
- 2049字
- 2025-05-19 00:02:00
陳辯的營帳內,油燈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他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案幾,眼睛微瞇成一條縫,聽著侯君集的匯報。
侯君集壓低聲音,有些不好意思道,“將軍,那宇文化及帳外全是人,我實在是不好靠近,聽不真切。”
陳辯的手指突然停住,他睜開眼睛,目光中并無責備之意:“無妨。”
侯君集已經把宇文化及和宇文述間的事情說得清楚。
陳辯再將宇文化及約見何稠這個當世巨匠的事情聯系到一起。
他已經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是這些事情,陳辯卻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記下,以待時機。
“繼續盯著。”陳辯對侯君集繼續道。
……
遼河之上,晨霧未散。宇文愷督造的浮橋橫跨兩岸,數百米長的橋身在朝陽下泛著木料特有的光澤。
二十余米寬的橋面上,精鐵打造的鉚釘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光,粗壯的鐵鏈深深扎入河底,將浮橋牢牢固定。
楊廣身著明黃龍袍,在眾臣與番邦使節的簇擁下緩步走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浮橋欄桿,指節在光滑的木料上叩擊兩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宇文愛卿。”楊廣微微點頭,冕旒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滿意,“這次你做得不錯。”
宇文愷立即躬身,花白的胡須在河風中輕顫。
他挺直腰板時,官服隨著動作微微抖動:“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他的話語普通,可聲音里卻有著掩不住的自豪。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贊嘆。
番邦使節也不例外,在他們眼中,數百米長,二十幾米寬的浮橋,兩日建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厥使節瞪圓了眼睛,粗糙的手指不住摩挲著浮橋的榫卯結構;高昌使者則不停地搖頭晃腦,辮子上的銀飾叮當作響:“大隋果然是能人輩出啊!”
他操著生硬的漢語驚呼,手舞足蹈的樣子引得隨從紛紛效仿。
楊廣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又迅速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渡河!”他猛地揮袖,龍袍在空氣中獵獵作響。
……
校場上,三千精銳已列隊完畢。
陽光照在甲胄上,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陳辯看著此次準備上橋的隊伍,不由地點了點頭。
這些人絕對是隋軍的精銳。
一個個都是生得虎背熊腰,而且臉上都有一股十足的精氣神。
麥鐵杖身姿雄偉,大步走來,鐵杖拄地的聲音沉重有力,從陳辯身旁經過。
陳辯想到當日他面見楊廣前,麥鐵杖對他的那些話。
麥鐵杖雖行事粗魯,但是絕對是個十足的英雄好漢。
想到這里,陳辯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麥大將軍,還請小心。”
麥鐵杖聞聲轉身,鐵甲鏗鏘作響。
他看清是陳辯,古銅色的臉上綻開笑容,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
“你小子倒是有心。”他粗聲粗氣地說著,目光在羅士信和徐瘦虎身上掃過,突然大步走回,鐵手套重重拍在陳辯肩上:“都是我大隋的好漢子!等麥某回來,可得記得都來我帳中喝酒!”
陳辯感覺肩頭一陣發麻,卻還是鄭重地點頭。
他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麥大將軍,要不要再看看浮橋是否堅固?”
“哈哈哈!”麥鐵杖的笑聲震得附近士兵紛紛側目。
他隨意地擺擺手,鐵甲鱗片嘩啦作響:“不用,老夫信得過宇文愷那老小子,他講起話來文縐縐,酸臭地很,可做事向來精細。再說了……”
他忽然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麥某出身江南,水性好得很,沒這橋也能游過去!以前你父親便常夸我是水里的泥鰍“”
說罷,麥鐵杖又是一陣大笑,轉身時披風揚起。
陳辯望著麥鐵杖遠去的背影,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徐瘦虎湊過來,黝黑的臉上寫滿疑惑:“哥,你這是咋了?”
陳辯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面,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徐瘦虎和羅士信都是不由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陳辯,卻都是不敢出聲。
在他們眼中,麥鐵杖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勇將,又有這些精兵猛士,怎么可能會……
而侯君集站在一旁,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靴子,他很清楚,陳辯說的是什么意思。
……
麥鐵杖踏上浮橋的第一腳,靴底與木板相觸,發出結實的悶響。
他咧嘴一笑,鐵杖重重頓地:“金叉,士雄,宇文愷這老小子修得夠穩當“”
錢士雄小心翼翼地踩了踩,木板紋絲不動。
他松了松領口,點頭道:“確實結實。”
孟金叉已經迫不及待地揮手:“上橋!”
三千精銳開始有序登橋。
麥鐵杖三人走在最前,河風撲面而來,帶著濕潤的腥氣。
錢士雄望著腳下湍急的河水,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苦笑道:“我這個旱鴨子,早知道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麥鐵杖豪邁地拍了拍他的背,爽朗地笑道,“沒想到你小子也會害怕,待會跟著我,快點跳上岸去,就是了。”
……
兩岸肅殺。
高句麗士兵的箭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楊廣站在龍旗下,瞇眼望向對岸。
他的頭微微抬起,冷漠地看著對岸。
大臣和番邦使節們都是屏息凝神,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
“小心些。”麥鐵杖眼神一凜,突然沉聲道,身上的肌肉也瞬間繃緊。
他們已經進到了高句麗士兵的弓箭射程范圍之內。
他話音剛落,對岸便騰起一片黑云。
數以千計的箭矢破空而來!
“盾!”麥鐵杖的吼聲如雷炸響。
士兵們齊刷刷舉起盾牌,瞬間在橋上筑起一道銅墻鐵壁。
箭雨傾瀉而下,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不絕于耳。
一支流矢穿過縫隙,深深扎進麥鐵杖身旁士兵的咽喉。
鮮血噴濺在麥鐵杖的鐵甲上,又很快被河風吹干。
麥鐵杖眼中燃起怒火。
他左手持盾,右手鐵杖舞得密不透風,將襲來的箭矢紛紛擊落。
麥鐵杖冷冷地看著對岸的高句麗士兵。
只要等他上岸,就是這群高句麗狗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