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煉偏開頭，揮了揮手中的紙人說道：“她給了我這個，說這個可以幫助我們活命。”
莊墨羽仔細打量那個小紙人，發現那個紙人上用毛筆畫出了輪廓，頭發根根直立看起來像是刺猬一樣，脖子上套著一圈黑色的東西。
這個紙人，憑什么能對抗鬼？
“喂，李煉，你這家伙到底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到底是怎么認識這位秦教授的？”
“我以前幫過她一個小忙。”
“我怎么總覺得她對待你的態度有點怪怪的？你們不會是有一腿吧？”
李煉心想，不是有一腿，而是有一腳，他撇了撇嘴說道：“你知道她多少歲嗎？”
“啊，看起來也就20多歲吧？”
“不，她都能當我的祖奶奶了，我可不是會對這種歲數的女人發情的變態。”
莊墨羽的小嘴張成了一個O型。
事到如今，莊墨羽就算再遲鈍也看出自己這個小助手還是有些特殊之處的。
他竟然認識秦無色這種疑似能夠長生不老的世外高人！
而且，面對鬼的時候，自己都快嚇尿了，他卻還是那么淡定。
這不科學！
不行，這樣下去會被這個小助手騎在頭上的。
必須通過自己非凡的推理能力重新穩固地位，讓他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助手而已！
至少，論推理能力的話，自己還是完勝他的！
對于這一點，莊墨羽毫不懷疑。
突然，《名偵探地獄犬》的主題曲又響了起來。莊墨羽打開手機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您是？……啊，是姜警官啊，夜瀾山莊…是的，我們正想打車過去呢，啊？您來接我們？這怎么好意思…好吧，那就麻煩了…我們在兼濟大學東門口等您！”
等莊墨羽放下電話，笑著對李煉說道：
“是姜玉寂姐姐的電話，她果然是姜叔叔的女兒，是一名很厲害的公安法醫呢，聽起來是個性格溫柔的女警官，聽說我們沒有車，她還說開車來接我們。”
“性格溫柔？”
李煉心想，如果那個女人也算是溫柔的話，就需要重新定義“溫柔”的詞義了。
……
與此同時，楚城市公安局。
姜玉寂身穿警服，從審訊室中走出。
透過尚未關閉的門縫，可以看到劉秘書被拷在審訊桌上，滿臉頹喪。
他接受過體檢，又被押了回來，已經受過一輪審訊了。
這位市辦的大秘，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派頭，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語著，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摧毀了。
“姜警官，麻煩您了，審訊這種工作其實不需要您親自來的。”一名警官朝著姜玉寂敬禮后說道。
“這個人跟我之前負責的案子有點關系。”姜玉寂解釋了一句，然后徑直離開。
她的身份是公安法醫，也就是說，既是警察，又是法醫。
只不過，她與普通的法醫不同的是，她更喜歡前往現場查看最“新鮮”的尸體，而不是待在辦公室里“等待尸體上門”。
對她而言，尸體如果不新鮮的話，就會缺失很多有用的信息。
今天，姜玉寂來此審問劉秘書，并非是為了劉秘書的殺妻案。
實際上，關于那個案子劉秘書已經供認不諱，根本沒什么可問的了。
姜玉寂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詢問幾小時前在自己父親辦公室中所發生的事情。
結果也并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從劉秘書口中，姜玉寂得知真正戳穿他作案手法的人是一名叫做李煉的偵探助手。
不是偵探，而是助手？
那么復雜的作案手法，僅僅通過查看現場的調查卷宗就能事無巨細、完美地還原出來，擁有這樣的能力還僅僅只是個助手而已？
即使是銀鸮級的偵探，也很難做出那么流暢漂亮的推理。
所以，這個名叫李煉的助手，絕對不簡單。
況且，姜玉寂對自己的父親很了解。
因為長期和莫測合作，莫測成了通緝犯之后，父親難免會被牽扯其中。
最近這些日子，父親都在避嫌，也極少參加新的案件偵查。
今天，怎么可能突然和另外一名偵探合作呢？他是如何認識那個名叫李煉的偵探助手的呢？
而且，那個李煉的年齡和莫策相仿，體型也差不多，有沒有可能——那個名叫李煉的青年根本就是莫策易容假扮的呢？
這么想的話，事情頓時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想要偽裝發色和容貌并非難事，姜玉寂很清楚莫策擁有何等神乎其神的易容技巧。
被通緝的莫策找上自己的父親尋求幫助，而心軟的父親竟然真的聽信他的鬼話，相信他并沒有犯下罪行，愿意幫助他這個通緝犯。
毫無疑問，這就是距離真相最接近的推理！
父親認為莫策是無辜的，但是姜玉寂卻不這么認為。
姜玉寂很清楚，公安部的通緝令絕不會隨便發出，尤其是S級通緝令，更是會慎之又慎，若不是罪大惡極、證據確鑿絕不會發布。
危害人類罪，這正是莫策那種人可能犯下的罪行。
因為，姜玉寂很清楚，名為莫策的大偵探，實際上是個漠視人命、孤高冷漠的反社會瘋子罷了。
在這位大偵探的眼中，只有寥寥數人算得上他的同類，其他普通人都只是無毛的猿猴罷了，都是裸猿罷了。
他完全有可能做出那種泯滅人性的事情，因為他根本不會因為殺死普通人類而產生負罪感。
莫策，就是這樣一個非人之人。
這一點在之前與其合作調查那個案子的過程中就已經淋漓盡致的體現了。
這也是自己主動與其分手的原因。
不，實際上兩人根本就從未開始。
一切都只是為了破案而短暫的扮演情侶罷了，唯獨自己把這段經歷當真了。
今天，父親竟然來找自己，讓自己去幫助那個莫策偵探社的小姑娘。
這種舉動非常反常，若是沒有莫策的參與，父親怎么會讓自己去幫助一個并不熟悉的偵探小姑娘呢？
而那個李煉，正是這個小姑娘的“助手”。
綜合以上種種，姜玉寂幾乎能夠肯定，李煉其實就是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