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與肩同寬,腦袋自然放松,做到虛領頂勁,沉肩墜肘,目視前方,呼吸自然,感受頭頂天,腳踏地的感覺。”
王武師邊說邊做,眼睛看著眾人,見眾人做的大差不差,便身形游動。
“馬步變弓步,擰腰送肩,拳從腰間螺旋沖出,所謂拳如流星,發勁松活,此為沖拳;接著另一只手,五指上翹,力存掌心,配合轉胯發力,用力推出,此為推掌…..”
陸照臨邊看邊學著動作,他扎馬立步,沉肩墜肘,將雙手放于腰間,調整呼吸,隨后變換弓步,擰腰送肩,右拳從腰間沖出,左手配轉髖發力推出。
僅是一遍陸照臨便打的有模有樣,王武師見了微微點頭。
“陸師弟打的不錯,不過身子太僵硬,推掌發力過猛,少了柔勁。”
“是了,這遍不錯,再來一次。”
“宋師弟別光扎馬步,倒是打拳啊。”
“腿腳要穩,肩可以再沉下去些,注意呼吸自然,呼吸自然。”
“陸師弟,越打越好,要是動作再快些就更好了。”
“宋師弟,你出拳不穩,先把馬步扎好,樁功是基礎,要多加練習。”
每個人的進度不同,王武師見有人這一招差不多合格了,再教下一招,教學的速度與招式因人而異。
午時一過,王武師拍了拍手,宣布今日的練武到此為止,吃飯的吃飯,歇息的歇息。
一個上午的時間,練的陸照臨是滿頭大汗、口干舌燥外加饑腸轆轆,他打來一桶水,先坐著歇會解解渴,過會再去填飽肚子。
他已將拳樁法學的大差不差,見宋樂還在那扎著馬步。
“宋兄,今日的練武時間已過,快來歇歇,喝口水先。”
宋樂看了眼他,便收起馬步,雙腿微微顫抖,踉踉蹌蹌地走過來,用力一拍陸照臨的后背,他正喝水呢,差點被嗆死,心中微微生氣。
“咳咳咳,你小子要做甚?”
宋樂沒有理會陸照臨的情緒,而是不可置信的說道:“陸兄,你幾個時辰便能把這拳樁法學的有模有樣,你當真是第一次練武?你不會真是天才吧?我不信,快告訴我你學過武。”
見他這樣,陸照臨淡然一笑:“說了你又不信,我真的是天才。”
宋樂捂住耳朵不想去聽,扭動著身子,接著身體微躬一副頹樣,雙眼失色無神,似丟魂一般,他啊認命了。
“人不比人,果然是對的,看來我不適合練武,不適合闖蕩江湖,更不適合成為大俠,我還是退館吧,去麻木的繼承家中的酒樓吧。”
“噗!”
聽見這話,陸照臨又被這水嗆的半死,立馬放下水桶,走上前去拉住宋樂,他絕不能讓這人誤入歧途。
“宋兄,我不知道他人所想,但在我看來你最適練武,你瞧,你一個上午都在扎馬步,不急不躁,毅力非凡,李師兄說過武館不重資質,貴在恒心。
這不過是武道開頭的小小挫折,你就這般輕易的放棄了?你為國為民的大俠之心呢?就這般輕易散失了?若真是如此,宋兄你便去吧,便這般懦弱的退館去吧!我絕不阻攔你!”
陸照臨啪的一下,向后轉去,作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憤憤姿態,見身后無聲,于是回看。
那宋樂竟在眼前哭成一個淚人,這倒是把陸照臨給弄的手足無措,宋樂抹了把眼淚,對他拱手躬身:
“為國為民,大俠之心,這便是我想成為的人,陸兄這話說我心坎里去了,叫陸兄見笑了,此提點之恩,當受我大拜!”
宋樂欲拜,陸照臨連連把他拉起。
“賢弟快快請起,往后你我兄弟二人共勉之。”
“是,陸大哥!”
這二人便這般戲劇的結拜為兄弟,肩并著肩同去武館的飯堂。
這樣的日子,一下便過了十五六天。
對于拳樁法,陸照臨已經練的差不多了,宋樂在百兩銀子的湯藥待遇下,也總算學到了第三式。
屋子外,陸照臨正虎虎生威的打著樁拳,動作可以說是相當熟練,可他就是提不起心勁。
屋內的劍與弓躺在桌上多日,他日日夜夜擦拭這才沒落起灰,算下來自己有半個月未舞過劍了,還有那古鑒的進度至今還停留在37.6的進度。
他問過王武師,自己能不能學劍的基礎,得到的回答是:
“武館新人都需學拳樁法入門,待你破入一境便可自由選擇喜愛的兵器武學。”
如今他還未感覺到王武師說的丹田之氣,想到要破開三關,踏入第一境后才能學劍,他這心里就很是提不起勁來。
李青今日在館內偷得半日閑,于是在附近走走逛逛,瞧見陸照臨在那打拳便看了會,卻又見他連連嘆氣的模樣,便急忙上前來詢問:
“陸師弟,瞧你這模樣,可是遇見什么武學上的疑惑了?”
“見過李師兄,回師兄的話,我沒什么疑惑,就是……”
見到陸照臨這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宋樂立馬說道:“但說無妨。”
“在拳樁法上師弟沒什么疑惑,就是師弟愛劍,更愿意學劍法,這拳打多了甚是乏味,多謝師兄關心,我這便收起性子,努力打拳鍛體,早日破開三關。”
嗨,李青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是這等小事。
“想來也是,陸師弟隨身佩劍定是愛劍之人,武館教拳樁法,是因為拳最適用于大眾,而劍的門檻高,更看資質,所以入館的弟子都是從拳開始學起,包括我當時也是。”
“是。”
但見李青話鋒一轉
“可凡事都有例外,劍骨當學劍招,師弟想學劍,往后便來尋我,我來教你劍樁法的招式,武學之道殊途同歸,無論是劍樁法還是拳樁法,同樣都是打磨身體的法門,皆能引出三關。”
陸照臨聽后,眼睛一亮,立馬抱拳躬身:“求師兄教我劍法。”
“師弟不必如此,哪怕師弟不是天生劍骨,只要教拜館錢,教你們習武就是我等館內弟子應盡的義務。”
聽見這話,陸照臨旁邊的屋子,啪的大開,只見門內探出一個腦袋,連連喊道:“當真?李師兄可否也教教我?我不學劍樁法,就練拳樁法。”
這人正是宋樂,話說那日這二人結拜為兄弟,宋樂便花了些錢,讓他原本的鄰居搬離此地。
這酒樓的大公子,便從縣內的宅邸搬到武館的單間,就為與他一同練武。
李青見了,不懷好意的一笑:“自然可以,我這歡迎所有好武之人,如此便請陸師弟和宋師弟,移步到武場內。”
宋樂瞧見李師兄的笑容,大感不妙,腦袋微縮,打開扇子半遮面,手扶下腹道:
“我忽感腹中不適,許是剛才吃壞了東西,著急如廁,李師兄可否改日再來教我?”
“我與陸師弟不急,便在此等你,我等需一同去。”
聽見這話,宋樂只好面如死灰的走出,隨即打了個哈哈:“咦,這腹突然便不疼了,我等同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