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飄著細雪，糖炒栗子的焦香混入硫磺味。楊凡一襲狐裘遮住赤金護腕，林清瑤帷帽垂落的薄紗綴著冰晶。前方城門處，東廠番子正挨個查驗路引，繡春刀挑開貨郎擔子時帶起陣陣騷動。

“路引。“鷹鉤鼻檔頭攔住去路，目光黏在林清瑤腰間佩劍上，“皇城重地，不得攜刃。“

楊凡袖中滑出鎏金帖，燙金的“御“字刺痛番子眼睛。檔頭剛要伸手，突然慘叫縮回——請帖邊緣竟凝著薄霜，五指瞬間結滿冰碴。林清瑤帷帽輕揚，清霜劍穗掃過其咽喉：“現在能進了么？“

入城未及百步，糖人攤子突然炸開。十二名貨郎甩出流星錘，錘頭淬毒倒鉤直取面門。楊凡狐裘翻卷，炎龍勁震碎三柄飛錘，碎鐵片釘入兩側酒樓梁柱。賣花女袖中弩箭齊發，卻見林清瑤劍鞘輕旋，箭矢盡數凍在冰鏡之中。

“東廠就這點迎客禮？“楊凡腳尖挑起糖人竹簽，信手射穿屋頂埋伏的弓手。糖漿裹著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凝成“臘月廿三“字樣。

突然鼓樂喧天，八抬鑾駕踏雪而來。轎簾掀開剎那，雪獒靈珠的寒光映亮半條街巷。端坐轎中的東廠督主面白無須，指尖把玩著金剛宗得來的密信：“楊掌門可知，擅殺朝廷命官當誅九族？“

“督主倒是說說，“楊凡震碎狐裘露出雙甲，“勾結西域妖僧該當何罪？“

督主手中茶盞突然炸裂，七十二枚瓷片化作追魂鏢。林清瑤清霜劍畫圓成壁，冰墻尚未成型，瓷片竟穿透冰層直取要害。楊凡雙掌合十，炎龍勁與地虎罡氣交融成盾，瓷片觸及氣盾剎那熔成琉璃雨。

“好個五行相生！“督主尖笑刺耳，轎底彈出九節鋼鞭，“且看是你的野路子正宗，還是本督的《天罡童子功》霸道！“

鋼鞭掃過處，青石板盡成齏粉。楊凡騰挪間祭出黑犀鎧甲，硬接三記鞭梢竟火星四濺。督主忽然變招，鞭影織成困龍陣，鞭風帶起的雪沫凝成冰針。林清瑤劍指蒼穹，烏云中劈下驚雷，雷光順著劍尖導入冰針陣。

“破！“

雷火交織中，楊凡三甲齊出。炎龍槍挑飛鋼鞭，地虎爪扣住轎轅，黑犀鎧甲硬撼童子功掌風。督主暴退間冠冕崩碎，露出額間暗影紋：“好！好！且看臘月廿三，是本督的鍘刀快，還是你的鎧甲硬！“

殘轎炸成木屑，街角乞丐突然甩出鎖鏈。玄鐵鏈頭拴著五毒透骨釘，角度刁鉆直取林清瑤后心。楊凡回身擲槍，炎龍槍貫穿七名刺客，槍尖余勢釘入皇城牌匾。金絲楠木“正陽門“三字燃起熊熊烈火，映得十里長街亮如白晝。

戌時三刻，摘星樓頂寒風刺骨。楊凡望著皇城星羅棋布的燈火，腕間雪獒靈珠突然發燙。林清瑤扯開衣領，暗影紋已爬至鎖骨：“師兄，若我徹底變成...“

“有我在。“楊凡握緊三顆靈珠，珠光映出皇陵方向沖天的怨氣，“明日闖宮，先取太祖留下的《五行秘錄》。“

子夜打更聲起，一隊錦衣衛抬著青銅鼎走過街巷。鼎中黑血翻涌，隱約可見慕容氏圖騰在血沫中沉浮。更夫敲響梆子時，鼎沿忽然探出慘白手指——分明是劍冢中那些東廠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