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葉辰抱著昏迷的寧燕飛回到雷鳴谷。慕清雪見狀立刻迎上來,指尖銀針閃爍,迅速檢查傷勢。
“七絕噬心毒!”她臉色驟變,“這是大周皇室秘制劇毒,中者七日必死!”
葉辰將寧燕飛輕輕放在草席上:“能解嗎?”
慕清雪取出金針,在寧燕飛心口周圍連下九針,形成一個小型陣法:“暫時封住了毒素蔓延,但需要‘九葉還魂草’做主藥...”
“我知道哪里有。”葉云霄突然開口。這位葉家二叔雖然傷勢未愈,但精神已好了許多,“黑水河上游的斷魂崖,二十年前我曾見過。”
葉辰剛要動身,龍吟劍突然自動出鞘半寸,發出警示劍鳴。與此同時,阿虎急匆匆跑來:“葉大哥,谷外來了好多百姓!”
眾人出谷查看,只見數百衣衫襤褸的村民跪在谷口,最前方的老者高舉一個粗布包裹:“求劍君救救我們!”
葉辰認出這些是黑石城幸存的百姓,連忙扶起老者:“老人家這是...”
老者顫巍巍打開包裹,里面竟是泥土中長出的嫩綠禾苗:“神跡啊!被雷劈過的土地,一夜之間莊稼瘋長,連枯井都冒出了清泉!”
葉辰心頭一震。這正是重鑄龍吟劍時,引導雷劫之力帶來的變化。沒想到殘余的天地靈氣竟讓方圓百里煥發生機。
“劍君請看!”一個農婦捧出個粗糙的木雕,赫然是葉辰持劍的英姿,“我們連夜雕的,請劍君收下!”
很快,越來越多的村民獻上自家制作的簡陋貢品:木雕、粗布畫像、甚至用麥稈編的小劍。葉辰本想拒絕,卻驚訝地發現這些物品上竟附著微弱的信仰之力!
“這是...香火愿力?”慕清雪低聲道,“傳說上古大能受萬民供奉,可凝聚功德金身...”
正說話間,龍吟劍突然自動飛出,懸于眾人頭頂。劍身綻放柔和金光,照射之處,受傷百姓的傷口開始愈合,病弱老者面色也紅潤起來。
“神劍顯靈了!”村民們激動叩拜。
葉辰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四面八方涌入體內,原本因抵抗雷劫而受損的經脈竟快速修復。更神奇的是,這些信仰之力與龍吟劍產生共鳴,在劍柄處漸漸凝聚出第二顆龍目——這是第二器靈誕生的征兆!
“因果循環...”葉辰若有所悟。他引導雷劫造福百姓,百姓感恩回饋信仰,這些純凈愿力又助龍吟劍進階。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葉大哥!”阿虎突然指著遠方喊道,“那邊有情況!”
只見天際烏云翻滾,隱約有血色閃電劃過。葉辰運足目力,看到百里外一座城池上空籠罩著血色光罩——正是寧燕飛所說的“血祭大陣”!
“南宮家動手了。”葉辰握緊龍吟劍,感受到劍靈傳來的戰意。但眼下當務之急是救寧燕飛,只有她知道南宮家與大周王朝的具體陰謀。
“阿虎,你帶三十劍種護送百姓去安全地帶。慕姑娘照顧二叔和寧姑娘。”葉辰分配任務,“我去取九葉還魂草。”
“太危險了!”慕清雪急道,“斷魂崖是血影樓老巢!”
葉辰微微一笑,輕撫龍吟劍:“正好試試新劍的鋒芒。”
正午時分,葉辰來到斷魂崖下。與上次不同,這次他光明正大地走向鐵索橋。守衛發現后立刻吹響警哨,數十名殺手從崖壁洞窟中涌出。
“葉辰!你竟敢...”為首者話未說完,咽喉已多了一個血洞。
葉辰甚至沒有出劍,只是意念一動,環繞周身的三千六百枚子劍中飛出一枚,瞬息取敵性命!
“今日我只取一株藥草。”葉辰緩步前行,每走一步都有殺手倒下,“擋我者死。”
子劍如蜂群飛舞,精準收割生命。血影樓殺手們的暗器、毒霧根本近不了葉辰身前三尺。龍吟劍感應到主人殺意,劍柄第二顆龍目微微睜開,所有子劍頓時蒙上一層金光,威力倍增!
當葉辰走到斷魂崖頂時,身后已是一條血路。他在崖縫中找到了那株九葉還魂草,正要采摘,腳下突然地動山搖!
“葉辰!”一個怨毒的聲音從地底傳來,“今日讓你有來無回!”
地面裂開,十二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炸裂,露出里面干尸般的赤袍人——血影樓的“十二血祖”,都是閉死關的宗師級老怪物!
為首血祖睜開渾濁的雙眼:“小輩,你...”
“聒噪。”葉辰不耐煩地打斷,龍吟劍第一次完全出鞘。
劍光如九天銀河傾瀉,十二血祖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三具干尸被攔腰斬斷。剩余血祖暴怒,聯手施展血河大陣,頓時天地變色,血浪滔天。
“逆龍八式第八式——龍游四海!”
葉辰人劍合一,化作一條金色游龍在血浪中穿梭。每過一處,就有一名血祖殞命。當最后一名血祖被斬時,整個斷魂崖開始崩塌。
“不...不可能...”垂死的血祖難以置信,“先天境怎會...”
葉辰收劍入鞘,頭也不回地走向還魂草。就在他采下藥草的瞬間,龍吟劍突然預警——地底還有東西!
“轟!”
一只血色巨手破土而出,足有房屋大小!這是血影樓真正的底蘊:由歷代樓主精血溫養的“血魔手”,威力堪比大宗師一擊!
千鈞一發之際,龍吟劍自動護主。劍柄兩顆龍目同時睜開,劍身浮現出玄奧符文——這是第二器靈覺醒的標志!
“斬!”
葉辰福至心靈,揮劍斬出一道金紅相間的劍氣。血魔手被一分為二,余波去勢不減,竟將整座斷魂崖劈成兩半!
煙塵散去,葉辰看著手中光芒大盛的龍吟劍,若有所思。剛才那一劍,他隱約觸摸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
返程途中,葉辰發現沿途村莊都在修建簡陋祠堂,供奉的竟都是他的形象。更神奇的是,每經過一處祠堂,龍吟劍就會微微震顫,吸收一縷金色光點。
“信仰之力...”葉辰若有所悟。當他回到雷鳴谷時,驚訝地發現谷口已立起一座三丈高的石像,正是他持劍指天的英姿。石像腳下堆滿百姓供奉的鮮花果蔬,香火繚繞。
“劍君生祠。”慕清雪迎上來解釋,“百姓自發修建的,我們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