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渡金枝:我成了皇商太子妃
- 桃兔寶寶
- 2040字
- 2025-05-04 15:05:13
“羅大人。”姚甜楠幾人忙行禮。
羅大人目光在老漢身上轉了一圈,復又落回姚甜楠臉上。
“你這份善心,實屬難得,怪不得你舅舅日日掛在嘴邊夸。”
“大人謬贊。不過是給過路客添碗熱湯的微末小事。”
“再給這位老漢上碟肉來,他的賬便同我們的一起算罷。”
說著,羅大人遞過來幾塊碎銀。
“羅大人大善。”
姚甜楠看著離去的一行人,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碎銀,若有所思。
初春倒春寒,風霜依舊刺骨,酒肆里卻熱熱鬧鬧的。
自羅大人夸獎之后,不少官爺大人、文人學子聞名而來,絲毫不受之前劉掌柜的影響。
姚甜楠將雅間與上間的墻,都改成了行詩墻,專供墨客題詠。
酒肆各處也掛著不少箴言木牌,供眾人題寫。
她還趁機推出了“善緣盞”——每賣一壇酒,便留一小壺贈予困頓之人。
酒肆的生意越發的好,日日都是賓客滿堂。
幾人日日忙到關店,都累到癱軟。
姚甜楠與陳希每每回到宅院時,都是倒頭就睡。
這日,她與陳希回宅院時,聽得巷子暗處,有窸窣聲響。
起初姚甜楠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人站定細細聽著,巷子里的確有人。
陳希提著油燈,一路照過去,青衫袍角出現在光圈內。
他壯著膽子又往前探了探。
墻根處,蜷著個青衫書生,發間還沾著些許枯葉,懷中緊摟著一個半散落的包袱。
許是燈火離書生太近晃到了他的眼,他有些木怔的睜開眼。
看見有人,他掙扎著起身。
“我這就走,這就走。”
“干嘛去?”
陳希一把薅住他,刺啦一聲,本就破了的袖口,直接被扯下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
姚甜楠打量著這個書生,只是形容落魄些。
尋常書生的里衣,可能會選細棉布,外衣則用葛布做。
若是像吳家這種,日子富足的人家,幾位哥哥的里衣是白疊布,外袍是細棉布做的。
只有幾位在外的老爺,才做得幾身綢袍撐場面。
而眼前的書生——
姚甜楠剛剛瞥見他袖口露出的里衣袖口,當是松江布,比白疊布還要細密柔軟。
外袍則是更好一點的紡綢。
這人,應當是趕路的時候落了難。
“希哥,將人扶進去洗漱一番,換身衣服罷,我去給他弄點吃的。”
街角的餛飩應當還沒收攤。
姚甜楠端著一大碗餛飩回來時,書生已經把陳希的一身新衣服換上了。
氣色還好,衣服有些松垮,袖子短了點。
“來,吃罷。”
“我……”
“嗯?怎么了?”
書生漲紅了臉,小聲囁喏道。
“這太多了,我吃不完。”
“希哥,你拿個碗撥些出來。”
看著兩人吃的香,姚甜楠回了自己屋里洗漱完,便上炕躺著。
今天便不數錢了,明天再問那個書生的事。
想著,人就這么昏睡過去了。
陳希將炕讓給了書生,自己則打地鋪睡了一宿。
次日卯初,姚甜楠翻身坐起,瞥見窗戶透進的青灰色天光,忽想起昨夜收留的書生,忙披衣推門。
陳希正在院里劈柴,見姚甜楠出來,壓低聲音道。
“那書生天未亮就起了,在院中竹籬旁站了半個時辰,問什么都不答,只說要見你。”
書生聽見腳步聲,倏然轉身,眼眶泛青卻目光灼灼。
“昨夜蒙姑娘搭救,在下……”
他深深一揖,聲音嘶啞。
“姓吳,名煥,東石城人。經東陽,往安源城去,去書院讀書。途經金鴻嶺遭劫,銀錢盡失,只余路引與這幾冊書稿。”
“這里距離安源可不近,如今你沒有銀錢,寸步難行。你在安源可有親眷?”
“有。”
“等我一下。”
姚甜楠回屋里,拿出壓在箱底的一個帶鎖的匣子。
從里邊拿出一錠銀子,將匣子鎖好,再壓回箱底。
想想又拿出來,把銀錠放回去,拿出幾塊大小不一的碎銀。
在繡筐里翻出一個淡素些的荷包,把碎銀一把塞進去。
再次將匣子鎖好,壓回箱底,才出了屋去。
姚甜楠將荷包往前遞。
“這里是些碎銀,當是我借你的。”
“這……這使不得。”
不出意料,吳煥百般推辭。
“收下吧,不然你怎么趕路去安源。”
姚甜楠把荷包塞進他手里。
“再說,就是借你。等你回來的時,路過東陽,再來還我。”
吳煥再三思索,自己確實需要錢趕路,也能再來東陽,最后千恩萬謝的收下了荷包。
“你是怎么打算,要修養幾日再走?”
姚甜楠問他,又自言自語的否定了。
“不行,你自己走還是太危險了。”
吳煥只看著她皺眉自言自語,最后,姚甜楠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這樣吧,我這小店天天來來往往不少行商、鏢師,你先等幾天,我給你問問有沒有同路之人,有人一路帶你過去安源的話,還安全些。”
說著,不再管吳煥,招呼陳希往前邊店里去了,留吳煥自己在宅院休息。
姚甜楠正往墻上掛著教諭寫的箴言木牌,一位老漢掀簾而入,正是前些時候的“乞丐”。
“請坐,老人家。我去給你張羅酒菜。”
姚甜楠直奔后廚,不多會兒便回來了。
傳菜盤子上是一小壺竹酒,半碟炙肉,半碟燒雞肉,一碟豆干。
“您今天來的正好,早上剛到的竹酒,可香了。炙肉和燒雞都是我們自己留的。”
姚甜楠將斟了滿杯的青瓷酒盞推到老漢面前,竹酒的清香混著炭火暖意裊裊升騰。
老漢仰頭飲盡杯中酒,渾濁的雙眼映著教諭的箴言木牌。
“掌柜娘子這行詩墻,倒比旁的酒樓更有意趣。只是,滿墻的字少了些意境。”
話音未落,指尖沾著酒液在桌上勾畫。
“老人家,這畫的是梅枝!”
姚甜楠驚訝于老人家寥寥幾下便現出虬枝老梅的輪廓。
陳希聞言湊近了腦袋仔細看。
“那你會畫財神爺嗎?”
“希哥。”
姚甜楠對陳希心直口快一向無奈,只得向老人道歉。
“老人家,對不起。他說話一向不過腦子,您別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