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還是出不來么?”
陸溫嘲弄道。
井底的怪物沉默了。
似乎被陸溫戳中了痛處。
許久過后,陰狠的聲音再度響起。
“只需要八年,我就能沖破封印。”
“我們尸蟾一族向來睚眥必報。”
“等老夫出來,定要活吞了你。”
對方不知道是不是被噬魂宗的人封印在這里。
陸溫還不是噬魂宗的人,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不過他并沒有選擇撇清關系。
面對井底妖怪的威脅。
陸溫并沒有膽怯,而是十分冷靜的說道:“等你出來了,我親自取你這條畜生的命。”
井底的妖怪聞言,放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得很,老夫記住你的味道了,屆時無論你躲到哪里,老夫都能找到你。”
與井底這畜牲繼續打嘴炮也沒有意義了。
陸溫轉身離去。
墳場里狂風大作,席卷著落葉,在附近陸溫周圍盤旋,壓抑又痛苦的聲音,在一旁嘶吼,鳴叫,卻是不敢靠近半步。
就這樣。
陸溫毫發無損的提著索命長椎回到了屋內。
長椎消失。
陸溫的身體頓時被抽空了一般,極強的虛弱感如潮水般涌來。
他費力的看了眼榻上趙羽琳,也不知對方是死是活。
關上門,拖著萬分疲憊向床榻走去,最終眼前一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
當陸溫迷迷糊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干得快要冒煙。
用沙啞的聲音喚道:
“水……”
“你終于醒了!”
耳旁傳來驚喜的聲音。
陸溫剛從床上爬起來,盛著清水的水瓢已經送到了嘴邊。
他捧著水瓢,一口氣喝下了大半,抹了一把嘴:
“好了。”
一旁的趙羽琳拿回水瓢,“你足足昏睡了兩天,還好沒什么大礙。”
居然昏迷了兩天?
陸溫有些意外。
不過那天他先是中了幻術,本身的精氣神已經被消耗了大半,最后強撐著身體召喚出【破妄真武】,又和那妖物對峙那么久,已經是嚴重透支了。
趙羽琳在一旁繼續說道:
“那天我以為我們都完蛋了,沒想到最后居然都平安活了下來。”
言語間有些慶幸。
趙羽琳好奇道:“我那日先昏了過去,后面發生了什么?”
她那天夜晚直接昏死過去,后面發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看見陸溫倒在床邊,一只手還死死扣在床邊。
“沒什么。”
陸溫搖搖頭,卻不想多言。
看著陸溫如此淡定的模樣,趙羽琳似乎猜到了什么,盯著他,認真問道:
“所以,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了,對嗎?”
她向來是個聰明的女人。
那天兩人被邪祟攻擊,怎么可能最后一點事沒有?
見陸溫并不打算對此做出任何解釋,趙羽琳似乎懂了,當即點點頭:
“好吧,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既然不想說,那我便說說接下來我的看法。”
“下一次測驗的時候,王管事大概率是要走的,屆時肯定要重新選拔管事。”
“聽說到時候還會送一批新人過來,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拿功績點去賄賂新管事,讓他幫我們調換差事,去縫尸或者搬尸,總比呆在這里安全。”
趙羽琳的確比常人聰慧,眼下能將時局變動和之后的處境迅速聯系起來,做出最佳的判斷。
“可以。”
陸溫點點頭。
趙羽琳接著說道:“月底就要發放功績點了,到時候就可以去宗門的集市里買些東西,那里不僅有修煉能用到的丹藥、功法、法寶,就是凡人東西也有。”
陸溫聞言,倒是來了興趣。
《清風吐納法》只是幫助凡人進階初境的基礎吐納法。
他如今達到初境,這玩意兒便沒用了。
如果能去集市買一些武技、或者初境用的修行功法,那就太好了。
畢竟他打算在這里再呆上一段時間,不然太早暴露自己成為初境,容易讓噬魂宗的人引起懷疑。
……
月底。
噬魂宗的弟子來了,將功績點儲存進了每個雜役的身份牌里,然后交給管事,由他進行發放。
這名弟子走后,眾人排隊在王管事那里領取存著身份牌的功績點。
“我們守尸場,一天三點,一月便應該是九十點,為什么這里只有三十點?”
陸溫拿到身份牌后,發現里面的功績點不對,立馬找到王管事提出質疑。
不僅是他,就連趙羽琳的功績點也不對。
王管事不語,僅僅是看了陸溫一眼。
一旁另一個雜役為了獻殷勤,立馬斥責陸溫:
“你這小子,怎么一點不懂事,王管事馬上就要進入噬魂宗當正式弟子了,你孝敬一些功績點又如何?”
王管事冷冷一笑:
“小子,聽好了,誰給爺孝敬了,爺不一定記得,但是誰沒給,爺一定記得。”
好霸道蠻橫的做法。
此話一出,就是其他被貪污了功績點同樣有些憤憤不平的雜役,此刻也不敢出聲了,一下子便啞了火。
王管事現在是沒什么本事,可一旦他進了噬魂宗,成了正式弟子,想要弄死他們這些雜役,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見陸溫還死死盯著王管事,趙羽琳在一旁拉了拉他。
“算了,陸溫。”
陸溫最后冷冷看了一眼已經如同死人的王管事,便跟著趙羽琳走了。
回去的路上。
趙羽琳不禁罵道:“這王管事真不是個好東西,不僅平日里殘害其他女雜役,如今走的時候還想要撈一筆,若真等他當上了正式弟子,那還得了?”
陸溫在一旁默默走路,并沒有吭聲。
在他眼里。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
“你當是搗藥呢?”
“不行了,我沒力氣修煉了……”
當天夜里。
陸溫與趙羽琳一起修行。
可惜王妃娘娘身體羸弱,很快就昏死了過去。
剛好外面第二聲銅鑼敲響。
陸溫點燃了一只黑蠟燭,回頭一看,榻上的趙羽琳正睡得香甜。
他推開房門。
來到夜幕下的墳場中。
站在這里呆了一會兒,發現并無大礙。
那些邪祟都沒有來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