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僅具有【終南進士】的命格,還是初境修士,守尸場附近的邪祟見了他都得繞道走。
即便真撞上了,他也還有【破妄真武】,所以即便是陰氣極重的時辰,他也有膽量出門。
整頓好以后。
陸溫便出發了。
本來陸溫被王管事分配來守尸這件事,就令他心里不悅,如今還被克扣了貢獻點,自然是不能忍。
月黑風高殺人夜,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連那井底的妖怪他都不怕,區區一個還沒到初境的凡人,怎能將他嚇退?
不一會兒。
陸溫就摸到了縫尸房附近的居住地。
和墳場孤零零的木屋相比,這里的木屋聚集在一起,更加有安全感。
只要晚上按時點燃黑蠟燭,把門關好,就不用擔心太多。
哪像陸溫他們那兒,最開始去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輪流值夜,一個踏實的覺都睡不好。
此時外面一片漆黑,妖風大作,四處都回蕩著各種痛苦的、詭異的、令人不安的嘶吼,亦或是低聲吟語,又或是孩童的啼哭。
這個時辰的邪祟,最為猖獗。
可是它們卻不敢靠近陸溫半步。
陸溫很快找到了王管事的木屋。
他貼著墻壁。
里面并沒有動靜,只有輕微的鼾聲。
于是乎,陸溫將房門推開。
外面本就風大,門一開,里面的蠟燭便被吹滅了。
蠟燭一滅。
原本在屋子周圍盤旋的邪祟們,一瞬間就發現了目標。
霎時間,詭譎的妖風如潮水般涌進木屋,王管事雖然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屋子里很快便傳出了凄厲的、歇斯底里的慘叫。
周圍木屋里的雜役們,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不過一個都不敢出來查看,皆是躲在屋內瑟瑟發抖。
陸溫在屋外候著,等到邪祟們吃干抹凈差不多的時候,這才進屋。
屋內的地板上。
只剩下一具干癟的皮囊。
看得出王管事生前還試圖反抗。
若是初境修士,自然是有手段對付邪祟,不過他雖然臨近初境,可終究只是凡人,面對邪祟自然是沒有反抗的余地。
陸溫在屋內搜了一會兒。
他先是找到了王管事的身份牌,拿起來一看。
居然有一千五百多個功績點!
這畜牲東西,怕是除了今天的貪污以外,平日里還收受了其他雜役的賄賂!
陸溫拿出自己的身份牌,貼在王管事的身份牌上,開始取功績點。
他并沒有全部拿完,僅僅是拿走了一千四百個貢獻點。
剩了下一百多個。
陸溫又翻找了一會兒,從屋內找到了一些修行用的丹藥,還有一部名為《沁媚采補法》的邪道功法。
這便是王管事的全部家當了。
看來,他除了《清風吐納法》以外,還靠著這本獨特的采補法,才能修煉到臨近初境。
這門功法。
陸溫倒是不屑一顧,所以沒碰。
其余丹藥,他分不清作用,便拿走一個小白瓷瓶,裝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
功績點也留,丹藥也留,為的就是偽造一個邪祟入屋殺人的現場。
如果全部拿走,他人行兇的現場就太過于明顯了。
臨走的時候,陸溫還找到了一個小木箱,里面居然放著一整箱的身份牌。
王柳翠、趙春芳、許思思、劉雅琴……
都是一些女人的名字。
不用想。
大概率是王管事這些年禍害的年輕女子,沒想到這人還有如此癖好,專門留下這些女子的身份牌,作為收藏。
令人作嘔。
“真是死有余辜。”
陸溫搖搖頭。
他隨便拿了一個女子的身份牌,發現還能儲存貢獻點,便將自己身份牌里一千四百個功績點,全部轉移到這個身份牌里,只留下自己原本的三十個功績點。
隨后,陸溫揣著丹藥,以及兩個身份牌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波算是大豐收了。
這點丹藥興許還不值錢,但是這一千四百點功績點可是太棒了。
要知道陸溫一個月的收入,也就是九十個功績點,攢一千四百個功績點,得要不吃不喝,在這里辛辛苦苦做差足足一年半才行!
臨走的時候,陸溫恰好瞥見了一個木屋。
這似乎就是白天為了向王管事諂媚,繼而呵斥他的那個雜役。
反正都是順手的事,陸溫將對方的房門打開,這才離開。
陸溫迅速離開,身后卻傳出了凄厲慘叫。
回到墳場的木屋,陸溫發現趙羽琳還睡著,并沒有清醒的痕跡。
便去掉衣衫,鉆進了暖和的棉被里。
溫軟芳香的身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于是不自覺的朝著他的懷抱里鉆了過來。
就這樣。
陸溫摟著懷中的溫軟,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
趙羽琳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起來后便是對著陸溫一頓數落:
“分不清輕重,和搗藥一樣。”
“說了也不聽,跟個聾子似的。”
“下次修煉就修煉,我也不取紅繩了。”
還說了很多氣話。
陸溫只是憨笑,并沒有辯駁。
見其死豬不怕開水燙,更是把趙羽琳氣壞了。
一上午沒理會陸溫。
陸溫沒想到,她也有如此小女子的一面。
……
王管事的死亡,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這里的雜役,性命比草賤,即便是死了幾個,對于噬魂宗也不痛不癢。
不過念在王管事上次測試的表現優異,噬魂宗的弟子還是下來調查了。
不過即便調查了,也查不出來一個原因。
畢竟是邪祟動的手。
雖然王管事作為老雜役,經驗豐富,不太可能這么容易犯錯誤晚上死在邪祟手里。
不過礙于沒有證據。
噬魂宗的弟子也沒有繼續調查,僅僅是以一個“意外”定案。
“真是可惜,明明差點可以突破初境了。”
那名來調查的弟子,正是周三,也就是之前眾人呼作的“三爺”。
他之前都特地和王管事打好關系,沒想到如今卻是白費力氣。
除此之外,周三以查案之名,還把王管事屋子里僅剩不多的丹藥和身份牌拿走了。
由于這里沒有管事,臨走的時候,周三隨便挑了名老雜役任命為管事。
誰知不偏不倚,剛好選中了與陸溫關系還算不錯的張大哥,作為新任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