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玉液境的強者,僅僅只是三兩招,便輕松化解了許竹清拼死抵抗的殺招。
符箓斷成了幾截。
許竹清的身形如凋零的落葉,從空中飄落下來,摔在了地上,吐了幾口血,渾身不知道斷了多少塊骨頭。
卻再無任何力氣反抗了。
“我還有一個目標沒解決,那小子倒是跑得快,就不陪你玩了。”
玉液境修士自顧自的說著,隨即舉起闊刀,準備徹底了結許竹清。
許竹清絕望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一個人。
“姓陸的,你食言了,你再沒機會把元氣珠還我了,我就算做鬼,也要……”
“算了,祝你好夢。”
許竹清嘴角輕輕勾起,眼角卻是落下一行清淚。
那凌冽的刀風,此時已經刺痛了她的脖頸,似乎下一秒,鋒利的刀刃就要劃開皮膚,將整個腦袋剁下來。
許竹清徹底認命,坦然面對死亡。
…
…
…
那預料之中的刀刃,卻遲遲沒有落下。
許竹清詫異的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的闊刀。
再往前看。
那玉液境修士拿刀的手臂,被人牢牢抓住,似乎不能動彈。
而那不速之客只是握住對方的手臂,和善的規勸道:
“道友,她與我雖是魔門之人,卻未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放了我們,可好?”
許竹清驚了。
只因見到一張熟悉面孔。
男人笑了。
只因聽到天大的笑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就說你怎么跑沒影了,原來是等著上演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么?”
當即,他手臂一震,將陸溫震退幾步。
只見他口念咒語,手中結印,闊刀驟然變得漆黑,刀身浮現出詭異紋路,猶如一張張恐怖的人臉,其中仿佛囚禁著無數冤魂,不斷發出痛苦、絕望、怨恨的嘶吼。
“英雄,總是因為要付出代價的。”
“今天,我要讓你看看,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初境蝦米,和玉液的差距究竟得有多大!”
霎時間。
男人渾身上下,爆發出一種極其恐怖的氣勢,強大的玉液境威能,將這里徹底籠罩。
許竹清甚至被這股威壓,壓得喘不過氣,她臉色煞白,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與這名玉液境強者的差距有多大。
剛才還想著反抗,恐怕對方眼里就是個笑話。
她咳了一口血,立即朝著陸溫罵道:
“你個蠢貨,誰讓你來救我了,滾啊!”
那玉液境修士盯著陸溫,像是在看早已被抓進籠中的獵物,冷冷一笑:
“想逃,來不及了。”
只見他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卻是憑空在陸溫的背后。
一刀斬出,黑色刀風席卷著無數冤魂,嘶吼著,鳴叫著,一并朝著陸溫襲去。
誰知劈中的,只是一道虛影。
“嗯?”
男人當場懵了。
怎么回事?
只見陸溫也如法炮制,來到了男人身后,取出那柄索命長錐,狠狠刺向他的背心。
“好身法!”
男人大呵一聲,迅速轉身,闊刀翻轉,抵擋對方刺來的長錐。
誰知刀身擋住長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以后,竟然開始冒出縷縷白煙,被刀身封印的無數冤魂四散而逃,卻又被盡數剿滅,魂飛魄散。
男人察覺到不對勁,迅速抽刀向后退了幾步。
他看著陸溫手里的長錐,震驚道:
“你這是什么武器?”
這玩意兒,居然能夠直接剿滅他刀身上的亡魂,太離譜了!
陸溫只是看了看手里的索命長錐,似乎并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神色冷寒,淡淡道:
“我與你講和,你不聽,我讓你去見閻王,便由不得你做決定了。”
男人聞言,直接怒了,當即咬破舌尖,將鮮血噴灑在漆黑的闊刀上。
霎時間。
闊刀變得極其的不安分,刀身瘋狂抖動。
只是因為那些囚禁的冤魂躁動起來,驟然間變得更加瘋狂,仿佛下一秒就要爬出來,將敵人徹底吞噬。
縱身一躍,朝著陸溫的面門劈去。
陸溫反過來用長錐抵擋。
那些瘋狂的冤魂,在見到長錐后,無比恐懼,一個個化作縷縷白煙,灰飛煙滅。
男人卻沒有收刀,眼底浮現出計謀得逞的喜色,闊刀狠狠壓住對方那柄怪異的長錐的同時,右手成拳,形成一道勁風,朝著陸溫的腹部轟去。
“有克制我的法寶又如何,我要告訴你,初境和玉液的硬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這一拳,仿佛帶著虎嘯一般,足以轟碎一切的威能,直擊陸溫的腹部。
見陸溫不躲,更是想笑。
彭!
伴隨著碰撞聲,一道氣浪翻涌而起,以兩個人為中心,成圓環形朝著外圍散開,卷起地上的落葉,吹的周遭樹木枝葉沙沙作響。
濃密的煙塵,將兩個人徹底包裹,看不清其中的狀況。
待到煙塵散去。
二人甚至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只是男人轟出那一拳,卻被陸溫接住了。
“怎……怎么可能!”
男人感受到手指骨頭碎裂的疼痛傳來,直接驚了。
原本用出全力,卻被對方毫發無損的接住了。
“你不是初境!”
陸溫瞇了瞇眼睛:
“誰告訴你我是初境?”
“不可能,哪怕玉液境的肉身強度也不可能像你這般!”
“不好意思,剛剛淬過體。”
男人驚了,眼看情況不對,當即準備抽身逃跑,誰知拳頭全被陸溫緊緊鉗住,動彈不得。
他急了,趕忙抽刀朝著陸溫胡亂砍去。
陸溫躲刀,卻是放開了他的拳頭。
男人見狀一喜,趕忙運轉身法,準備逃遁,誰知前方傳來一道不冷不淡的聲音。
“散魂。”
他瞧見陸溫看自己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胸腹處當即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沖擊力,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砸中一棵樹才停下。
男人低頭一看,自己的胸腹處,居然出現一道血窟窿。
當他抬起頭看向陸溫時,卻覺得脖子傳來涼颼颼的感覺,整個人忽然騰飛出去。
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時,卻看見自己的身體居然還倒在原地。
不由瞪大眼眸。
最后他滾了一圈,落到許竹清的身旁。
看著那顆怒目圓睜的頭顱,許竹清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陸溫,當即對男人道:
“抱歉,騙了你,如果這世上真有我信得過的男人,你打不過的這個,應該能算一個。”
僅剩一顆頭的男人嗚咽兩聲,吐了兩口血沫,徹底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