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忽然變得像是蕩婦一般的趙羽琳,陸溫卻還是保持鎮定,沒有被欲望沖昏頭腦。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雖然和秦王妃接觸沒幾天,但是陸溫可以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個女人很傲。
一種來自于骨子里的傲氣。
王室貴族出身的她,即便是被抓來魔門當雜役,也瞧不上陸溫這個車夫。
更不用說主動提出雙修的要求。
陸溫的身體忽然緊繃,甚至已經做好了搏斗的準備。
“小郎君,你還在等什么……”
趙羽琳搖晃著腰肢,笑盈盈的將手放到了陸溫的肩膀上……
滋啦!
接觸的地方,瞬間冒出白煙。
“啊!”
趙羽琳慘叫。
陸溫來不及思考,下意識朝著她的面門一拳轟出,然而卻只打中一片虛無。
只因剛才還是一副人形的趙羽琳,在慘叫后,整個人身忽然扭曲起來,渾身迅速冒起白煙,僅僅是一個呼吸之間,便完全消散。
只留下一道怨恨的眼神。
陸溫直接怔住了。
詭異與惶恐瞬間填滿他的整個大腦,對未知的恐懼在心底油然而生。
此時的陸溫粗著呼吸,只是因為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如果不是【終南進士】這道命格,恐怕剛才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這人果然不是秦王妃。
那秦王妃去哪兒了?
陸溫趕忙踏出房門,朝著四周呼喚:“夫人,趙夫人!”
半天都沒有回應。
環顧四周,木屋附近全部都是棺材和墳堆,陸溫瞧見這天色,也不敢出去尋找。
算了,這女人的命和他也沒什么干系……
就在陸溫準備折返時,忽然聽見地上的一口棺材傳出動靜。
砰!砰!砰!
有人在里面!
陸溫連忙走過去,并沒有急著開館,而是小心翼翼喚了聲:
“趙夫人?”
“是我。”
得到回應。
陸溫這才掀開棺材的蓋板,頓時瞧見了里面被憋得滿臉通紅的趙羽琳。
于是一把將她拉了出來。
來不及講話。
鏘!
第一聲鑼聲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墳場中心的木屋。
陸溫迅速關好門窗,隨后轉頭看向趙羽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棺材里面去了?”
趙羽琳此時小臉煞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順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說道:
“剛才我出門,忽然聽見有人從背后叫我名字,我剛轉頭……便眼前一黑,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是在棺材里了。”
“你這是撞上邪祟了!”
陸溫一臉嚴肅。
趙羽琳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可臉色卻異常難看。
來的時候,倒是聽那些雜役說這里邪門,沒想到這么邪門!
二人無話。
皆是保持沉默。
今天發生的種種,對還是凡人的他們來說,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陸溫并沒有把邪祟假扮成她來勾引自己的事情告訴趙羽琳,最大的原因還是不想暴露自己驅散邪祟的底牌。
“十三、千萬不要相信屋內的同伴,他是邪祟假扮的。”
“十四、殺了他……”
陸溫又想到了紙張上的信息,不禁有些背后發涼。
到底是寫這段話的主人瘋了。
還是他瘋了?
陸溫抬頭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趙羽琳,隨后取出上一任守尸人留下來的信紙,遞給了她。
趙羽琳疑惑的接過信紙,可當她看完以后,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現在該怎么辦?”
往常還高傲的秦王妃,此時居然主動向陸溫發出了詢問。
“還能怎么辦,如果不合作,我們兩個都會死在這里。”
陸溫態度認真。
他雖然有【終南進士】作為依仗,可是卻不敢保證能抵御外面一切的邪祟。
而且如果發生其他意外,他更需要一個幫手,起碼兩個人的力量要比一個人的強。
趙羽琳聽完也覺得很有道理。
她沉了一口氣,為了活命,這一刻終于放下架子:
“你也別叫我夫人了,就直呼我全名吧。”
“嗯。”
陸溫點頭。
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
陸溫坐在地上打坐吐納,趙羽琳同樣也沒有睡著,也一樣坐在床上修煉吐納法。
雖然剛才二人算是握手言和。
但是趙羽琳對陸溫還是有一定的防備心。
更別說剛才經歷了如此詭異的事情,她能這么快放寬心睡著就怪了。
徐徐吐出一口濁氣,陸溫緩緩睜開眼。
【修為:27/1000(未達初境)】
【壽元:37年】
果然。
如他所料。
這夜間的陰氣增加,也使得他的修行速度又翻了一倍。
如此一來,只要勤加苦練,不出十天,他就能突破至初境!
就在陸溫心中萬分欣喜的時候,第二聲鑼聲響起了。
鏘!
聽見鑼聲。
趙羽琳也瞬間結束吐納,睜開了眼睛。
陸溫按照這里的規矩,起身去點黑蠟燭。
“咚咚咚!”
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敲響。
屋外傳來了雜役張大哥的聲音:
“有人嗎?”
“小兄弟,我來給你們送夜宵了。”
趙羽琳連忙看向陸溫,卻見陸溫舉起食指放在唇邊,沖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她點點頭,甚至小心翼翼到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陸溫手腳麻利,很快便用照明的白蠟燭,引燃了一只黑蠟燭。
這黑蠟燭燃燒的時候,發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陸溫手持著黑蠟燭,來到門前。
不多時。
門外的“人”影的便消散了。
陸溫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后又搬來木桌,堵住房門,然后把黑蠟燭放在上面。
這黑蠟燭的燃燒速度,比白蠟燭快得許多。
陸溫猜測,這黑蠟燭應該是為了幫助他們躲過夜間陰氣最重的這段時間。
他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趙羽琳眼睛瞪得像個二筒一樣盯著自己看,于是走上前說道:
“你既然不休息,那就幫我照看蠟燭,我休息一會兒。”
這蠟燭要一連燃完三根才能休息,期間不能斷,必須要有人照看。
趙羽琳點點頭,起身從床鋪上下來。
陸溫就地繼續打坐,準備趁著這段陰氣濃郁的時間,趕緊修煉。
見陸溫原地坐下,趙羽琳又坐了下來。
她盯著正在打坐吐納的陸溫,不知道為何,看見這個車夫,她的心里竟然踏實了許多。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