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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卷之櫻若雪

在縉朝的櫻若雪和多九宮是一對戀人,他們還未成婚便生下了孩子布青。多九宮是負(fù)責(zé)看守皇宮寶庫的守門都尉,性格粗心大意,放蕩不羈。當(dāng)他沉醉在與櫻若雪的男歡女愛中時,皇家的傳家寶一幅名畫被偷走了,負(fù)有責(zé)任的多九宮被立刻解職了。

為了給多九宮提供錢財,以便他能及時追回丟失的寶物,

櫻若雪帶著不知自己身世的孩子布青,賣身于一家叫聽雨軒的風(fēng)月場所。老板名叫嚴(yán)洪海,是個皇帝的第五子,喜歡收藏古董。根據(jù)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以猜想,這對不幸的戀人懷疑失竊的畫就在這店主手中,后來證明的確如此,所以櫻若雪才特意選擇了這家店。

多九宮心想把深愛的櫻若雪救出來,然而貧窮的他無法

光明正大地與她相見。因為嚴(yán)洪海知道他是一個毫無油水的窮光蛋,也知道他正在尋找那幅畫,于是禁止他來店里,并阻撓櫻若雪和布青打聽他的下落。

柔和的暮光籠罩在房子上,天空漸漸昏暗,微風(fēng)為松林吹奏著優(yōu)美而令人仿佛陷入沉睡中的曲調(diào),在一天結(jié)束之時,萬物都安靜了下來,預(yù)示著夜色降臨,盡管周圍的一切很安靜,但此時從浴室出來.穿著精致柔軟的絲綢浴衣的櫻若雪卻高興不起來。夜晚帶給她的不是平靜與安寧,而是不斷積累的不幸與悲痛。

櫻若雪疲憊地上了樓,推開房間的滑門,癱倒在床上,跟在她身后的小侍女布青拿起煙草盆,放在櫻若雪身邊。

櫻若雪把煙絲放進(jìn)煙斗里,微微的抽了一兩口,又重新裝滿,借著煙草填滿孤獨(dú)的內(nèi)心,倒煙灰時,煙斗輕扣在煙草盆上,發(fā)出“咯哧~咯哧”的聲音,還夾雜著她的嘆息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寒風(fēng)中,多九宮在閣樓外焦急地等待著。他躲在暗處,以免被店里的巡視人發(fā)現(xiàn),否則今晚就沒有機(jī)會見到櫻若雪了,甚至今后永遠(yuǎn)見不到她了。他不敢想象一旦他們的私會被發(fā)現(xiàn),將會發(fā)生什么。為了看深愛之人一眼,他在雪地里走了很遠(yuǎn),甚至迷了路,徘徊了幾個時辰才來到這里,又累又冷又難受。

“人生無常,”多九宮喃喃自語,“就像奔流不息的河。

前段時間,我弄丟了皇家一幅古老而珍貴的臥龍梅。我真

該更用心地看管,那樣就不會被解職了。我正在暗中尋找那幅畫,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甚至把煩惱帶給了若雪。唉!真是不想再活下去了,就算見不到若雪里,我至少能再看一眼布青的臉,然后與這個世界永別。想得越多,我們的誓言就顯得越加無望,我對這朵被囚之花的愛就越來越深。如今,唉,我再也見不到她了,這就是痛苦的人生啊!”

此時,櫻若雪正在與布青談話。

“布青,你確定昨天沒人看到我給九宮的信嗎?”

“您不用擔(dān)心,是我親自交給多公子的。”布青答道。

“噓,”櫻若雪說,“不要這么大聲,當(dāng)心被人聽到!”

“好的。”小女孩乖乖地低聲說。她離開櫻若雪的身邊,走到露臺朝庭園望去,看到多九宮站在閣樓外。

“您瞧,”布青興奮地說,“多公子在閣樓外面。”

聽到這句話,櫻若雪的心中充滿喜悅,悲傷的臉上綻開了

笑容。她的疲憊感一掃而空,趕忙從小凳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露臺,手扶欄桿將身體探出。

九宮,”櫻若雪喊道,“你終于又來了,見到你真是太高興啦!”

多九宮聽到呼喚聲,目光穿過重重松枝向上望去,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泛起淚花。他們的心在愛的深淵里越陷越深,即便是來自地獄的威脅也扯不斷兩人之間的紐帶。

“唉!”櫻若雪悲傷地說,“我前世究竟犯了什么錯,今生才會被見不到你的日子折磨?與你相見的渴望只會使我們的愛越來越濃。我要告訴你的事就像梳子上的齒一樣多,可是我們相隔甚遠(yuǎn),我不能將它們一一述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只得枕著自己的手而不是你的手臂,獨(dú)自入睡。我的枕頭被思念你的淚水打濕,如果它是可以只能夢見你枕頭,該多好,我至少可以夢到你在我身邊。我對你的愛,只有在夢中才能尋到可憐的安慰!”

說話的時候,櫻若雪一直從露臺探著身,這場景洋溢著青春、優(yōu)雅與美麗。她的腰身柔軟纖細(xì),如同被微風(fēng)吹拂的柳枝,周圍彌漫著早春雨帶來的惆悵。

“唉!櫻若雪!”多九宮悲傷地說,“我在這里待得越久,

越會讓你的生活變得糟糕。一旦我們見面的事被發(fā)現(xiàn),不單是你,連布青也會受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那時你會怎么做。唉,太痛苦啦!”

櫻若雪把孩子拉到身邊,溫柔地抱住她,放聲大哭。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把她倆嚇了一跳。櫻若雪立刻挺直身子,把孩子推開,擦去眼淚。一貫聰明伶俐的布青將一張紙卷成球,迅速扔過窗外。這是預(yù)先安排好的危險信號。多九宮明白了,隨即躲到了視野之外。

房間的滑門被推開,出現(xiàn)的不是可怕的嚴(yán)洪海,也不是他的潑婦妻子,而是和藹可親的梳妝師紅綾。

“讓你久等了。”紅綾說,“我也想早點(diǎn)兒來,可是顧客

實在太多了,一時走不開。我一有空閑就出來找你了。不過,若雪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很不好,眼都被淚水弄濕了,你生病了嗎?布青,你得好好照顧她,給她拿一些藥”。

“我也想讓她吃點(diǎn)兒藥,”布青說,“但她不吃。”

“我一直不喜歡吃藥。紅綾,謝謝你的好意,我不知道

為什么,今天覺得不舒服,甚至不想梳頭。”

“這太可惜了,”紅綾回應(yīng)道,“你的頭發(fā)需要梳直,兩

邊太亂了,讓我把它梳回去,你自己也會感覺好一些的

“紅綾,”櫻若雪絕望地說,“就算我的頭發(fā)梳直了,也還

會再落下來。你知道,我是快樂不起來的”

“解開讓你煩惱的發(fā)髻是我的工作,”紅綾回復(fù)道,“到

梳妝臺來,來吧!”

櫻若雪不好意思拒絕善良的紅綾,勉強(qiáng)接受了她的提議。

櫻若雪坐在鏡子前,心卻和多九宮一起在閣樓外面。對櫻若雪來說,等著紅綾完成她的工作簡直是一種折磨。

“人無法理解別人的感受,除非自己也經(jīng)歷過同樣的

事。”紅綾站在櫻若雪身后,一邊說著,一邊用靈巧的手指理

順凌亂的頭發(fā),“即便是過去的我,也無法理解現(xiàn)在的我。

說這種話似乎有點(diǎn)兒傻,不過我一直很同情你。如果你愿意聽我嘮叨,我就跟你講講我的故事。有句諺語你應(yīng)該知道:

‘十八的魔鬼,剛徹的粗茶。’就算像我這種丑女人也有自

己的青春。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的丈夫愛上了我。’

紅綾“呵呵”地輕聲笑了笑,繼續(xù)說:“我們海誓山盟,

愛得越來越深。之后他需要錢了就來找我借,說‘借我二兩錢’,有時候說‘借我三兩錢’。那些日子,他只是把我當(dāng)

作儲錢箱。我沒有放棄他,我想這一定是因為我們的命運(yùn)在前世就注定了。我聽之任之,因為我愛著他,畢竟青春不復(fù)來。他實在太窮了,我賣了全部的衣服來幫他,直到衣柜空了,然后我把他的情書放在里面。走到這山窮水盡的一步,

我們都想一死了之。好在被一個知道我們要輕生的朋友勸阻,我們才活到了今天。可從那以后,一切都變了,但凡遇到一點(diǎn)兒麻煩,丈夫就要跟我提離婚,我有時候會恨他。

不想為他勞累了。有句諺語說得好:‘千年之愛也會變冷。’我的經(jīng)歷告訴我,這句話說得沒錯。”

“紅綾姐,”櫻若雪回應(yīng)道,“不管你怎么說,在這個廣闊

的世界上,沒有人能像你愛著他那樣,全心全意地愛著我這個不幸的人。”

“你現(xiàn)在這么想,是因為已經(jīng)到了愛得死去活來的年

紀(jì)。”紅綾說,“當(dāng)愛情走到絕路時,一些人會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但你還得為布青著想,你不能,一定不能自尋短見。

人活著才有責(zé)任和愛。哎呀,我絮叨了這么多,都忘記給你夾直了。”說著,紅綾把發(fā)夾扣在櫻若雪的頭發(fā)上,將散亂的發(fā)絲攏在頸后。

聽了紅綾的安慰,櫻若雪的內(nèi)心反而被悲傷填滿了,她的靈魂像一面朦朧的鏡子,籠罩在憂愁之中。可此刻她卻欲哭無淚。布青被這段哀傷的對話觸動了,她一邊在床上走來走去,把梳妝盒放在這里,把墊子鋪在那里,一邊落淚。

紅綾跪在地上深鞠一躬,與櫻若雪告別。“好啦,我要去東屋那邊了,再見!”說罷,她便下了樓,朝側(cè)門走去。她一邊回頭看,一邊對布青說:“布青,我要從側(cè)門出去,不走廚房了,你跟在我后面把門拴好。”

說完這句話,她一把抓住躲在暗處、一臉驚慌的多九宮

把他推進(jìn)屋里,然后“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紅綾神色坦然,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雪已經(jīng)開始下了,她撐起傘,點(diǎn)亮小燈籠,腳步輕快,頭也不回地穿過雪地。

就這樣,在紅綾的掩護(hù)下,多九宮終于進(jìn)入了屋子。他迅速跑上樓,走進(jìn)房間,攥住了櫻若雪的手。

“若雪!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命運(yùn)啦,離開你我簡直活

不下去。我終于能告訴你,我是多么渴望和你共赴黃泉,因為我們不能再彼此相屬了。可是如果我們就這樣死去,可憐的布青會怎么樣?多么悲慘啊!不,我有主意了,你不必犧牲自己,我一人赴死就夠了。若雪,請為我的靈魂祈禱吧!”

“九宮,你太絕情了,不能拋下我們不管。”櫻若雪淚如

雨下地說,“如果你今晚死了,布青和我該怎么辦?讓我們和孩子攜起手來,一起渡過幽冥川吧,永遠(yuǎn)不再分離。”

“若雪!”他們突然聽見樓下有人用刺耳的聲音喊道,“下樓來,叫你呢,快點(diǎn)兒下來!”接著,他們聽到一個女人上樓的腳步聲。

櫻若雪的心狂跳不止,然后又似乎被嚇得停止了跳動。

她迅速的將多九宮藏在被爐櫥子里,布青也像往常一樣機(jī)靈,假裝在哪收拾被子,之后,櫻若雪快速地走到了另一間房,一眨眼的工夫,這一切便做完了。

“花姐,”櫻若雪說,“你干嗎大呼小叫的?找我做什么?”

“櫻若雪,”花姐一進(jìn)房間便說,“你別裝模作樣地不知道,

老板讓我來叫你,布青也要一起來,這是他的命令!”

櫻若雪沒有回話,跟著花姐走了。她既擔(dān)心藏在櫥子里的多九宮,也對這突如其來的召喚感到害怕。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和布青都覺得花姐就是折磨人的魔鬼,那兇狠的眼神甚至能刺穿她們的身體。

花姐領(lǐng)著她們穿過庭園,來到房子的另一側(cè)。柔和的暮

色消散了,只剩沉悶的夜晚。此時正冬月,夜風(fēng)凜冽

冬天的最后-場雪壓彎了竹子。然而,作為逆境中勇氣和力量的象征,早梅綻放的芬芳已經(jīng)在空氣中彌漫。忐忑不安的櫻若雪感到一陣寒意,對黑夜的恐懼傳遍全身。在她身后,布青的鞋底與地板的摩擦發(fā)出的尖銳回響嚇得她心臟狂跳,身體不禁打起了寒戰(zhàn),因為那聲音就像惡毒的木妖在嘲笑她的苦境。她的內(nèi)心因痛苦和不安而變得脆弱。她們踏著雪往前走,鞋底發(fā)出“摩擦”的響聲。“呵呵呵!”風(fēng)吹進(jìn)竹林,回蕩著木妖的嘲笑聲。

她們走到中庭對面屋子的緣側(cè)“上,花姐推開門,只見老板嚴(yán)洪海坐在炭盆旁,看上去既兇狠又憤怒。

若雪和布青一見到他,魂便被嚇出竅了,如同看見爆閃的光。不過,櫻若雪還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低頭深深地向嚴(yán)洪海行禮,老板轉(zhuǎn)身怒視著她。

“若雪,我只是有個問題要問你。”嚴(yán)洪海說,“那個小潑皮多九宮找你打聽過這里的東西,對吧?立刻回答我,這是真的嗎?我都聽說了,跟我說實話!”

櫻若雪雖然害怕,但還是控制住自己,平靜地回答道,

“就算您這么說,但我不記得有人向我打聽過什么”

“嗯,看來從你嘴里套出話來不容易啊。”他轉(zhuǎn)向花姐

說,“來,花姐,照我說的做,把她綁到庭園里的樹上,打得她招認(rèn)為止。“

花姐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將哭泣的櫻若雪拽起來,解開她的腰帶,然后把纖瘦的她拖進(jìn)庭園,用腰帶把她綁在一棵樹皮粗糙、被雪覆蓋的松樹上,那里恰巧對著櫻若雪的房間。

花姐舉著竹掃帚惡狠狠地說:“快說!櫻若雪,你扛不住的,所以最好還是如實招來,救救你自己吧!你怎么能忠于像多九宮那樣的臭流氓呢?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但不管怎么勸,你還是繼續(xù)和他私會。你的懲罰還是來了,但這不是我的錯,所以請不要怨恨我。我一直請求老板原諒你,今天晚上也曾懇求他放過你,可是他不聽。沒有辦法,我必須服從命令。快說吧,在你挨打之前招了吧!”

花姐一邊斥責(zé)一邊懇求。櫻若雪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抽泣。

“真是個固執(zhí)的女孩!”花姐說著,舉起掃帚打了下去。

心如刀絞的布青沖上去,試圖擋住即將落在她心愛的女主人身上的一擊。花姐用左臂推開布青,同時向下?lián)]動掃帚,開始無情地打櫻若雪,直到她衣衫凌亂,頭發(fā)散亂地披在肩上。

布青再也看不下去了,發(fā)瘋似的跑向嚴(yán)洪海,央求他,然后又猛沖回去抓住花姐的衣服,對兩人喊道:“請原諒她,請原諒她!別再打她啦,求求你們”

此時的花姐火冒三丈,一把抓住正在哭訴的布青。

“我連你一起教訓(xùn)。”說著,她將布青的手反綁起來。

多九宮此刻正從櫻若雪房間的小窗朝下看,然而他只是一個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的旁觀者。他已經(jīng)忍無可忍,正要從窗臺跳下去救她們,這時櫻若雪恰巧抬頭看到了他,她搖了搖頭,設(shè)法在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對他說;“你千萬不要出來,千萬不要!”

在花姐綁好布青后,櫻若雪立刻說:“花姐,不要!你一定是因為同情布青才捆著她的,一定是這樣的。可這在老板面前是行不通的!不管用!”她故意語無倫次地對花姐說著,同時用眼色向多九宮示意,不許他出來-她的話是對多九宮講的,卻打著跟花姐說話的幌子。

多九宮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完全沒有能力救下櫻若雪,

如果他沖動地跳進(jìn)庭園,那只會把事情弄糟一千倍。于是他回到被爐里,咬著被子,憤怒地哭泣。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啊!若雪!啊-”

這時,嚴(yán)洪海走到硬若雪身邊,抓住她的頭發(fā),扯著嗓門喊:

“你不知道你為何會遭受如此懲罰嗎?多九宮是來找那幅別人托付給我的畫的!這真是荒唐。哈!你看起來很驚訝啊。

你看,我什么都知道。瞧!那幅畫不就掛在我的房間里嗎?

我甚至不允許有人指著它。啊!若雪,我肯定多九宮曾要求你拿到它。好了,現(xiàn)在肯說實話了嗎?”

“我從來沒有被要求去偷這個東西。”櫻若雪哭泣著答道。

“啊,你這個固執(zhí)的女人,什么也不能讓你招供嗎?布青,過來。多九宮在哪兒?立刻告訴我。”

“我不知道。”布青答道。

“布青沒理由知道這些。”櫻若雪辯解道,試圖保護(hù)孩子。

“布青一直跟你在一起,她肯定知道。”嚴(yán)洪海說罷,轉(zhuǎn)

身打布青,“趕快坦白吧,多九宮現(xiàn)在藏在哪兒”

“哇一你打我!”孩子哭喊道

“好啦,老實交代,”嚴(yán)洪海面無表情地說,“說完我就

不會再傷害你了!’

“哇,櫻若雪,”布青朝她喊道,“請小姐原諒我。要是他

現(xiàn)在殺了我,那我就永遠(yuǎn)見不到未曾謀面的爹爹了。”

多九宮此時又回到了露臺,他聽見了這一切,喃喃自語

道:“真是一個生來可憐的孩子”

嚴(yán)洪海仍在一下又一下地打著布青。

“小丫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憤怒地尖叫起來,

“讓你嘗嘗鐵灸的厲害,看看你是不是依舊不肯說。”

在這地獄般的折磨下,布青幾乎喘不過氣了。這個可憐

的孩子想要爬開,但她被繩子捆著,動彈不得。

嚴(yán)洪海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繼續(xù)打她。最后,布青疼

得大叫一聲,失去知覺,像死了一般倒在地上。

這時,嚴(yán)洪海害怕了,他沒打算殺掉布青只是想讓

她告訴自己多九宮住在哪兒或藏在哪兒。他不再打她,而是站在一邊,因櫻若雪和布青的抗拒而氣急敗壞。

櫻若雪抬起頭,看著這個倒地的孩子,開始抱怨自己。

“這孩子受的苦都是我造成的,”她自言自語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原諒我,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是你娘啊。你雖然只是一個孩子,卻已經(jīng)能理解我、幫助我了。你看到我在愛中掙扎,總是為我的愛人擔(dān)心。你上輩子究竟犯了什么錯,讓你攤上我這樣的娘。這都是,唉,都是我們前世的罪業(yè)啊。”櫻若雪的眼淚如泉水般涌出,把地上的雪都融化了。

這時,花姐走到櫻若雪面前,說:“你真是頑固不化!如果

你不如實招來,就和你的侍童一起去冥府吧!”說著,她舉起掃帚痛打櫻若雪。

這時,店里的伙計六子跑了過來,將花姐推開。六子愛

著櫻若雪,常常徒勞地向她求愛。

“你不要幫櫻若雪!”花姐生氣地喊道。

“走開,”六子說,“懲罰她是我們伙計的事。雖然我只

是一個仆人,但無論我多么卑微,這件事都輪不到你插手“

然后,六子轉(zhuǎn)向嚴(yán)洪海,滿懷歉意地說:“老板,請原諒

我有話對您說。事情是這樣的一親愛的櫻若雪,哦不,我是說布青和櫻若雪一一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她們,啊,不,不是!

我了解她們的性格,她們心地善良。這種懲罰是伙計的工作,只要您把櫻若雪交給我,我保管讓她招認(rèn)。我相信我能對付她.如果您能將審問櫻若雪的事交由我來負(fù)責(zé),我將感激不盡“

嚴(yán)洪海已經(jīng)累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嗯,這種事我從不

會交給旁人,但我相信你。六子,我給你一段時間,你務(wù)必要讓她坦白,不許失敗。我去休息了。”說著,他一邊走向屋子,

一邊盤算著如果六子因為對櫻若雪手下留情而沒能問出真相,那么就將責(zé)任歸咎于他。

六子陪嚴(yán)洪海進(jìn)到屋里,又退回到門口朝嚴(yán)洪海深鞠一躬后回到櫻若雪身邊。

“你聽到老板說的話了嗎?他不是說除了我,他不會把

這件事交給任何人嗎?他只肯交給我一六子。你還看不出

我的好嗎?你要是以前也聽我的話就好了,就不會遭受這

痛苦了。我會幫你的,若雪小姐!也許你會懷疑我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⒎侨绱恕N液湍悴煌疑钤诹硪粋€世界。

你會聽我的話嗎?但是,你有一顆與眾不同的心......哎呀!

我該怎么辦?”他十指緊扣,語無倫次地對櫻若雪說著。

花姐一直在聽六子說話。她愛上了六子,總是忌妒他對

櫻若雪的關(guān)心。她走上前來,聳動著雙肩說:“六子,你在說什么?你可是答應(yīng)老板要讓櫻若雪招認(rèn)的!你每次看到櫻若雪都是這樣,從不考慮我對你的感情。我覺得很受傷,受不了啦!你這樣是不能讓她招認(rèn)的。我來替你,讓開!”

六子一把推開花姐,說:“我決不會再讓你傷害她。這不

關(guān)你的事,老板已經(jīng)交代給我了。至于你,你居然說愛我,真是好笑。你不看看自己有多丑!呸!瞧你那看門狗樣的臉,你不感到羞恥嗎?一想到你對我說的話,我在老板面前就毫無臉面。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我要給可憐的櫻若雪

花姐試圖把六子推開。六子拿起掃帚打她,毫不在意打

得有多狠。他不停地打,直到她被打倒在雪地里,昏了過去。

在解決了花姐之后,六子立刻放了櫻若雪和布青。就在他抱起布青時,她的眼睛睜開了。

“呀,呀!娘,你還在嗎?”

布青知道櫻若雪是她的母親嗎?還是當(dāng)她恢復(fù)意識時,本

能地叫出了這個親切的字眼呢?聽到布青的聲音,櫻若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以為孩子已經(jīng)被嚴(yán)洪海打死了。

“你還活著嗎?”她驚叫著把布青抱在懷里,歡喜的淚

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

六子滿臉得意地看著她們,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高興。

“櫻若雪小姐,你必須逃離這里,既然我救了你們倆,我

也不能留在這里,否則我也會受罰的。我也要逃離這里!嗯,和你一起逃跑當(dāng)然比留在這里好。讓我們一起逃走吧,跟我來。不過,在走之前,我得去取我的錢袋。在這里等我,我會拿一點(diǎn)兒積蓄回來,這些錢之后可以幫到我們。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你。”還未等櫻若雪回答,六子就跑進(jìn)了屋子。

櫻若雪和布青站在松樹下抱在一起,她們又累又痛,凍得直哆嗦。突然,一個聲音讓她們抬起了頭——多九宮出乎意料地站在她們面前。他爬上屋頂,繞了庭院一圈,來到她們的頭頂,然后順著松樹下到地面.二人一看見他,便轉(zhuǎn)悲為喜。

“哎呀,”櫻若雪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多九宮,你是

怎么到這兒來的?”

“噓,”多九宮說,“別這么大聲說話,我全都聽在耳中

看在眼里了。唉!我可憐的若雪,一想到你為我受了這么

罪,我就心痛不已。不過,在所有這些不幸之外,有一件事

是值得我們高興的。我聽嚴(yán)洪海說完那幅畫的事,就躡手躡腳地溜下樓,摸進(jìn)他說的那個房間,找到了皇家遺失的畫。瞧,就在這兒!我終于拿到它了。謝天謝地,我終于得救了,我一定能回到皇家身邊。這是我欠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忽然,多九宮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趕忙躲到門柱后。他藏得真及時,只見六子跌跌撞撞地從屋子另一端穿過庭園而來。

“櫻若雪小姐,這里,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一起逃走了。我?guī)Я隋X,

我們可以從大門出去。稍等一下,我偷偷進(jìn)去給你拿畫。”

六子一走,多九宮就沖上前去,抓住櫻若雪和布青的手,急匆匆地把她們帶出庭園。一到外面,他們就覺得自己從死神手中逃了出來。

六子死活也找不到那幅畫,只得匆忙回來找櫻若雪。這時,他碰見了恢復(fù)知覺的花姐。她從雪地里站了起來,神情有點(diǎn)兒迷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稍很額本擊的

“你是六子嗎?你是六子嗎?”她叫喊著,把他抱在懷里。

看到她的臉,六子既厭惡又害怕地大叫起來。

“呀!滾開,討厭的家伙!滾開,惡魔

聽到六子的叫喊,多九宮抓起布青將她背起來,然后和

櫻若雪手拉著手,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當(dāng)他們把可怕的聽雨軒

甩在身后時,天空開始破曉,鳥兒們唱起了歌,烏鴉飛來飛去。

讓他們分別至今的黎明烏鴉,此刻又讓他們團(tuán)聚了。想

到這里,多九宮和櫻若雪看著對方流下了熱淚,眼睛里閃耀著重獲新生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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