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柯凡被一陣輕微的電子音驚醒。睜開眼，看到楚航正坐在電腦前，屏幕的藍光映在他凝重的臉上。

“有情況？“柯凡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睡意。

楚航頭也不回：“天啟剛剛向化工廠增派了人手，還啟用了備用發電機。他們肯定在準備什么。“

柯凡翻身下床，走到楚航身后。屏幕上分割成十幾個小窗口，顯示著化工廠各個角度的監控畫面。其中幾個窗口里，黑衣特工正搬運著金屬箱子和不明設備。

“計劃提前？“柯凡問道。

楚航點點頭：“必須現在行動，否則可能錯過關鍵情報。“他指向其中一個窗口，“看這個。“

畫面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指揮特工們將幾個圓柱形容器推入主建筑。盡管畫質模糊，但容器里隱約可見人形輪廓。

柯凡胃部一陣緊縮：“那是...人？“

“能力者。“楚航聲音冰冷，“天啟把他們稱為'素材'。“

兩人迅速做好出發準備。楚航換上一套黑色運動服，背著一個改裝過的筆記本電腦包；柯凡則檢查了系統狀態——榮耀點充足，技能全部冷卻完畢，安琪拉熟練度已達50%，解鎖了“火焰親和“被動，減少技能消耗10%。

“記住計劃，“楚航最后一次強調，“我黑入系統制造混亂，你趁機潛入救人。如果遇到林修...“

“優先撤退，我知道。“柯凡接口，“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問清楚你妹妹的下落。“

楚航沉默片刻，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手槍遞給柯凡：“九毫米口徑，十二發彈匣。我知道你有超能力，但多一層保險總是好的。“

柯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槍。他從未用過真槍，但基本的操作原理還是知道的。將槍別在后腰，兩人悄然離開了安全屋。

夜色如墨，血月已經西沉，只留下一抹暗紅掛在天邊。兩人搭乘楚航事先準備好的摩托車，沿著鄉間小路向城郊駛去。冷風呼嘯而過，柯凡抓緊楚航的肩膀，心跳隨著引擎聲加速。

二十分鐘后，他們在一處廢棄農場停下，這里距離目標化工廠還有一公里。

“從這邊走。“楚航領著柯凡穿過雜草叢生的田地，來到一座破舊的水塔前。銹蝕的鐵梯蜿蜒向上，在夜風中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爬至塔頂，整個化工廠盡收眼底。廠區占地約兩個足球場大小，中央是主廠房，四周散布著幾棟附屬建筑。高墻上鐵絲網密布，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

“守衛比預想的多。“楚航調出平板電腦，上面顯示著他之前繪制的廠區地圖，“正門四人，東側兩人，西側...等等，西側怎么沒人？“

柯凡瞇起眼睛看向西側圍墻，那里確實沒有守衛，但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陷阱？“他低聲道。

楚航搖頭：“不太像。天啟的排班表顯示西側應該有兩人...除非...“他快速敲擊鍵盤，調出另一個界面，“果然！十五分鐘前西側監控有過37秒的空白，系統記錄是設備故障，但...“

“有人先我們一步潛入了。“柯凡接上他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黑袍人提到的“紅衣人“。

“計劃不變，但加倍小心。“楚航遞給柯凡一個無線耳麥，“保持通訊。我先癱瘓他們的監控系統。“

柯凡戴上耳麥，看著楚航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片刻后，耳機里傳來楚航的聲音：“好了，監控現在循環播放前五分鐘的畫面。電子圍欄會在你接近時失效30秒，夠你翻過去了。“

“明白。“柯凡深吸一口氣，激活了蘭陵王的“秘技·隱匿“，身體逐漸變得半透明。

“真神奇...“楚航輕聲感嘆，“去吧，我在這里提供遠程支援。“

借助夜色和隱身技能，柯凡輕松接近西側圍墻。正如楚航所說，電子圍欄在他觸碰前就停止了工作。他敏捷地翻過墻頭，落在廠區內的一堆廢料后面。

“前方二十米有兩個巡邏兵，十秒后會背對你。“楚航的聲音從耳機傳來，“抓住機會前進。“

柯凡按照指引，順利避開巡邏隊，來到主廠房側面。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鎖芯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

“有人先來了。“柯凡低聲報告，“門鎖被撬開了。“

“小心，可能是陷阱。“楚航警告道，“檢測到門內有生命信號...兩個，不，三個靜止目標。“

柯凡輕輕推開門，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撲面而來。里面昏暗潮濕，只有幾盞應急燈提供微弱照明。地上躺著三名黑衣特工，一動不動。

“死了？“柯凡蹲下檢查最近的一個。

“不，只是昏迷。“楚航通過柯凡領口的微型攝像頭觀察，“頸部有針孔，可能是麻醉劑。“

柯凡繼續前進，廠房內部比外觀大得多，各種生銹的管道和設備構成迷宮般的結構。根據楚航的指引，他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樓梯——這里明顯經過現代化改造，金屬扶手上沒有一絲灰塵。

“下面有大型能量反應。“楚航的聲音變得緊張，“還有...至少十個生命信號。柯凡，我妹妹可能就在那里。“

柯凡能聽出楚航聲音中的顫抖。他握緊拳頭，悄悄下樓。樓梯盡頭是一扇氣密門，旁邊有生物識別鎖。

“需要指紋或虹膜。“柯凡報告道。

“給我三十秒。“耳機里傳來急促的鍵盤敲擊聲，“好了，使用EMP。“

柯凡取出楚航給的金屬管，按下頂端的按鈕后貼到識別器上。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后，門鎖“咔噠“一聲解除了。

“成功了！但警報可能已經觸發，動作要快！“

柯凡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為之一窒——一個寬敞的地下實驗室，中央排列著六個透明圓柱形容器，每個容器里都浸泡著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身上連接著數十根管線。四周是各種監控設備和計算機工作站，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研究人員在場。

“天啊...“楚航的聲音充滿痛苦，“左邊第二個容器...是小雨！“

柯凡看向那個容器，里面漂浮著一個瘦弱的少女，與楚航照片中的妹妹有七分相似，但更加蒼白憔悴。她的太陽穴和胸口貼著電極，眉頭即使在昏迷中也緊鎖著。

“我這就救她出來！“柯凡沖向容器。

“等等！“楚航急忙阻止，“那些容器可能連接著生命維持系統，貿然打開會害死他們！先找控制臺！“

柯凡轉向最近的工作站，屏幕還亮著，顯示著復雜的生命體征數據和波形圖。他注意到每個容器都有編號，楚雨是“Subject-04“，狀態欄顯示“能力提取進度：78%“。

“他們在抽取能力者的力量？“柯凡震驚道。

“比那更糟。“楚航的聲音冰冷，“他們在嘗試將能力轉移到普通人身上。看右邊的屏幕。“

柯凡轉向另一臺顯示器，上面是一段手術錄像：一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將發光的液體注入躺著的士兵頸部，士兵隨即劇烈抽搐，七竅流血...

“失敗率99.7%。“楚航念出屏幕底部的統計數字，“這些瘋子...“

突然，實驗室的警報聲大作，紅光閃爍。耳機里楚航急促地喊道：“有人觸發了外圍警報！天啟的人正在回撤！快離開那里！“

“不行！還沒救出你妹妹！“柯凡堅持道。

“那就快找釋放開關！主控臺下方應該有個紅色緊急按鈕！“

柯凡跪下來查看控制臺底部，果然發現一個帶有保護蓋的紅色按鈕。他砸碎蓋子，毫不猶豫地按下。

容器里的液體開始迅速排出，束縛受試者的機械臂也隨之松開。柯凡沖到楚雨的容器前，在玻璃罩開啟的瞬間接住了癱軟倒下的少女。

“小雨？能聽到我說話嗎？“柯凡輕拍她的臉頰，但沒有反應。她的皮膚冰冷得不正常，只有微弱的脈搏證明她還活著。

“其他人怎么辦？“柯凡環顧四周，其他五個受試者也已經被釋放，但都昏迷不醒。

“管不了那么多了！“楚航急道，“帶著小雨從東側緊急出口離開！我已經標出路線！“

柯凡脫下外套裹住楚雨，將她背在身后。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滑開，五個全副武裝的特工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林修。

“柯凡同學，“林修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把04號實驗體放下，或許我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柯凡沒有回答，暗中切換成安琪拉技能，同時計算著突圍路線。

“不說話？“林修做了個手勢，特工們分散開來，形成包圍圈，“你以為那些火焰把戲在這里有用嗎？“

他忽然扯開自己的制服領口，露出鎖骨處一個發光的紋身——那圖案赫然是王者榮耀中英雄“鎧“的標志！

“不可能...“柯凡瞪大眼睛，“你怎么會有系統技能？“

“系統？“林修大笑，“我們天啟早就破解了能力移植技術！雖然成功率低得可憐...“他活動了下脖子，“但幸運的是，我是那0.3%。“

話音未落，林修已經發動了“極刃風暴“，雙臂浮現出藍色光刃，以驚人的速度向柯凡沖來。

柯凡倉促間釋放“混沌火種“，火焰漩渦命中林修胸口，卻只讓他踉蹌了一下——鎧的技能賦予了他極強的防御力。

“太弱了！“林修的光刃橫掃而來，柯凡勉強側身避開，但左臂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