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假的。”躺在病床上的比企谷嘴角抽搐，坐在他旁邊的古德里安教授正高興的削著蘋果，紅色表皮被完整的剝落成蛇形圓圈。

“對，今天是學校的自由一日，也就是一場大型真人CS，學生們可以自由行事，而你看到的槍戰其實就是學生會和獅心會自發組織起來的陣營對決。”

比企谷八幡此時簡直尷尬的可以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虧他還為殺人和死人這些事做出了復雜的心理斗爭，并且像中二病一樣在腦子里胡思亂想了好久，結果醒來之后你告訴我一切都是鬧著玩的。

開什么玩笑啊混蛋。

“可我明明看見大家身上都被打出血了……”比企谷掙扎提問。

“你說弗里嘉子彈對吧。”古德里安教授把手里的水果刀放下，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深紅彈頭。

“煉金造物，在擊中目標后會迅速粉碎汽化，形成血霧，里面壓縮了麻醉劑，所以被打中的人會立刻昏迷。”

升級版麻醉BB彈啊！難怪你們頭上都戴了頭盔，那我實際上只要留在窄道里或者被打中一下其實就沒事了是嗎？在扒黑隊衣服的時候其實就可以通過檢查傷勢發現了啊，為什么當時沒注意。

比企谷無比懊悔的用兩只手擋住自己的面孔，才剛入學就鬧出這么大的事情，這和他期望的校園生活完全不是一回事。

“無需羞愧，你的表現令我自豪！在完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像戰士一樣加入戰場為我和富山教員報仇。獨自一人攪亂戰局，硬撼學生會與獅心會兩大團體，這將成為你傳奇生涯的開端！我能不能評上終生教授就全看你的了！”

古德里安教授高興地拍著比企谷八幡的肩膀，順手用牙簽扎起切好的蘋果塊塞進他的嘴里。

“我早就看師弟不是池中之物啊！”不知從何時出現在病房的芬格爾打開筆記本電腦，上面顯示的新聞正是楚子航把自己摟在懷里的風騷畫面，“你的英雄事跡已經響徹校園，看這新聞標題：英雄惜英雄！自由一日最后贏家！S級閃亮登場！”

咀嚼著蘋果的比企谷差點沒把嘴里的東西噴出來，照片里，盡顯英雄氣的人物分明是楚子航，硝煙散去，遍地敗者，一雙耀眼的黃金瞳睥睨四方，而所謂的“S級”像是個小姑娘一樣昏倒在楚子航懷里，拍的相當基佬。

下面的正文內容里寫著路明非是如何大殺四方，震懾群雄，在擊敗凱撒之后憑借自身魅力主動讓楚子航認負，還貼上了一個ID叫村雨的人的證言截圖。

再往下看是路明非的單人大頭丑照，拍在身份證上的那種，眼眸無光，盡顯衰仔之相。旁邊附錄路明非的學號，宿舍號，過往就讀學校等一系列個人信息，包括用加粗加紅字體寫的“單身”。

“這是把我的個人信息都扒干凈了啊。”比企谷更加悲哀了。

這也不怪他蚌埠住了，就連開小號裝蘿莉逗表弟的私密黑歷史都在上面寫的一清二楚，還有各種對他的個人解析和綜合測評，竟然還都是收費帖。

“放心吧師弟，你真正私密的事沒有透露出去，有師兄給你把關呢。”芬格爾拍著胸脯保證。

“師兄你是新聞部的人么？”

“鄙人不才，學生會新聞部部長。”

感情就是你操辦的啊。

“別哭喪個臉了，看來你還不知道贏得自由一日代表著什么。”芬格爾很沒節操的抓起教授削好的蘋果往自己嘴里送。

“最后的勝利者有資格獲得諾頓館一年使用權，一個無比奢華的住館，以及你可以向任何一個學院內的女孩表白，只要她是你在學院里第一個追求的，她就不能拒絕你，而且至少要維持三個月關系。”

好沒用的獎勵，強制性的讓他人答應自己的告白有什么意義，不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偽物而已。比企谷對此嗤之以鼻。

“不過沒關系，師兄我故意把報道往基佬方向寫了，這樣大家就都會懷疑一下你的性取向問題，你也不用擔心其他男同胞因為嫉妒過來追殺你，至少能一定程度上減少。”芬格爾相當驕傲，“怎么樣，師兄我仗義吧。”

我謝謝你啊師兄，比企谷已經懶得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他現在無比懷念總武高平靜的高中日常，沒有槍戰，沒有緋聞，除了侍奉部的問題要頭疼一下之外其他都很完美。

“明非你現在感覺身體怎么樣了？”古德里安教授關心道，“你昏迷了有差不多四個小時，醫生說是突發性高強度運動和疲勞累積過度導致的。”

比企谷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四肢，一發力就有一種萎靡的感覺，看樣子是過度透支精神力帶來的負面影響。

他當時以為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在生死壓力以及多方面要素下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戰力，并且是靠精神力探知這一手技能才做到大殺四方，兩邊根本就不是公平對局。

換而言之，他是個作弊者。

出其不意+龍血加持+腎上腺素爆發+射擊天賦MAX+領域代換爆種+精神力透視外掛+敵方輕視我方。

“能正常行動了，不過比較吃力。”比企谷如實回答。

“嗨呀，混血種身體素質都好的很，點滴也打完了，師兄我背你回宿舍！雙人宿舍我和你一間。”芬格爾大手一揮，隨即把還在病床上的比企谷一路背回了宿舍。

學生宿舍1區303，夜晚時分，古德里安教授帶著S級專屬特權卡來到了這里。

“明非，明天就是3E考試的日子了，我來提醒你放輕松，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太多，憑你的優秀程度只要自然而然的參與就能拿到好成績了。”

“還沒人告訴我什么是3E考試呢。”比企谷反問，“沒有這方面的復習資料嗎？”

“不需要，3E考試就是感應龍文，而龍文是根據你血脈流傳的記憶掌握的，血脈等級越高對這方面的掌握就越深，你作為S級最不用擔心的就是這個了……實在擔心的話，現在仔細聽。”

古德里安教授把手按在比企谷八幡的肩膀上，一串從未聽過的晦澀音符從他的嘴里迸發，像是某種極其原始的呼喚，古老的皇帝向天地宣告祂的尊貴與偉大。

比企谷八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像是一條懶得掙扎的咸魚。

“贊頌我王的蘇醒，毀滅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解釋，然后看著比企谷的表情略帶遲疑的問。

“明非，你感受到太古龍皇的召喚了嗎？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呼喚。”

“完全聽不懂，會不會是因為我血統純度太低了的原因。”比企谷回復。

“不可能！即使是血統等級再低聽到這句話也一定有所反應，更何況你是校長親定的S級。”古德里安教授嚴肅反駁，“而且你在自由一日亮起的黃金瞳做不了假。”

“那我為什么聽不懂。”

“只有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比企谷面帶疑惑。

“你變異了。”古德里安與芬格爾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