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代性的憂郁:從頹廢到碎片的靈光
- 安麗霞
- 1234字
- 2025-04-24 20:00:58
自序
“現代性”作為哲學話語的提出應該是源于哈貝馬斯,他將近現代哲學的思考都置于一種“現代性”的“話語”而不是“概念”當中。與“存在”“思維”等純粹的哲學概念相比,“現代性”作為話語顯得更為寬泛和混亂——也就是說它被指稱為各種現象。對“現代性”的哲學思考正是從這些現象出發的,然而它又并非現象學意義上的——它就是自身的話語,這一話語包含在“現代性”的狀態當中,那就是“非確定性”。《非確定的現代性:理性與文化的糾纏》這本書寫于5年前,其思考要追溯到2007年撰寫的《書寫現代性:中國的知識分子與大眾文化》這篇文章,希望對當下的大眾文化與知識分子之間的關系進行一種追問,這一很不成熟的想法讓我得以瀏覽“現代性”的表象,或者說喜歡“現代性”這一話題。當然后來這也成為我博士論文的研究主題。2011年我在博士論文《現代性的書寫:合理性、藝術、體驗》的基礎上進行修改完善的《非確定的現代性:理性與文化的糾纏》,使得我更進一步地理解“非確定性”這一“現代性”的狀態,從而透過“非確定的現代性”去理解理性與文化似乎顯得更為切中。
回頭看來,《非確定的現代性:理性與文化的糾纏》有太多不成熟的地方,含混、浮光掠影、斷裂用形象進行了連接,而激情在更多的地方代替了思考,我甚至擔心它因為所謂“包含了太多的內容”而顯得空洞。然而它充滿了聯想,盡管有些聯想可能似是而非。總之,早就想將《非確定的現代性:理性與文化的糾纏》細化,但卻發現那或許不可能,那么就做一個相對簡單的梳理吧,雖然這一梳理仍然顯得倉促,因為一段時間以來我個人的思考也存在著一種“斷裂”,但與《非確定的現代性:理性與文化的糾纏》比起來仍然可以說是相對穩重,于是就有了這本《現代性的憂郁:從頹廢到碎片的靈光》。
正如齊美爾認為貨幣是大都市“人與人之間互相交往的一種形式”,我覺得“憂郁”是“現代性”的一個特質。它不僅僅是一種心理狀態,更是一種思考方式。這在波德萊爾、齊美爾、本雅明身上都能明顯地看到,至于說尼采,在我看來一個自稱“打死”上帝的人,其樂觀是值得懷疑的,至少他自己說他的血流動得很慢。與其說這本書把“憂郁”作為幾位思想家的心理氣質——我把波德萊爾作為“現代性”的思想家——倒不如說將“憂郁”看作他們的某種思維方式。他們在幾乎認識到“現代性”的同時,就理解了它揮之不去的陰霾。當然,由于篇幅所限,本書所選擇的思想家僅是幾個與“現代性”思考相關的人物。在尼采之后的思想家中,很多人都以不同的表述方式闡釋著“現代性”這一無法回避的主題,我所選的幾位只是更為明確地使我們理解了“現代性”,包括它的“憂郁”。
我沒有試圖去建立幾位哲人之間的“聯系”,但是你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思考雖有某種程度的相關,但是沒有什么承接——除了本雅明喜歡波德萊爾之外。換言之,“非確定性”在這里已經無須像上本書那樣去強調,所以我們就更沒有必要去尋找所謂的連續性了。“憂郁”成了一個新的話語,但它并不明顯,隱隱約約你能感受到,就像你感受到現代,卻未必能感受到“現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