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南封建時期華僑華人研究
- 向大有
- 1993字
- 2025-04-24 17:55:35
第三節 中越陸海通道
一 地緣環境
它是人類生存的基本要素,人類遷徙活動的重要載體,促進政治、經濟、文化等多邊交流的自然基礎。中國與越南山水相連,自古以來交往頻繁。從地理的角度來看,越南位于中國西南方向,與中國云南、廣西接壤,兩國之間有1347公里邊境線,其中廣西段(東段)長637公里,云南段(西段)長710公里。既無大江阻隔,又無高山深壑,更無大漠橫亙。這種地緣環境,在中越特定的歷史關系中,有著特殊的影響力和獨有的淵邃內涵。中越邊界線正式形成之前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當時的交阯(指今越南北部和中部)尚屬中國封建王朝統治下的郡縣,其地域均屬中原王朝的版圖。到了中國宋代,越南丁部領建國,中越兩國才開始存在國界,但并未影響兩國人民的雙向交往和移民。
二 交通條件
中國南方的廣東、海南、廣西、云南等省,與越南海域相鄰,陸地接壤。因通道之便,海運之昌,長期以來,有許多漢族和少數民族居民,分別透過陸路或海路通道,移民至越南。廣西、云南以陸路為主,陸水并行,廣東、海南則經北部灣由水路直達越南,而福建等一些沿海省與越南,雖非直接相鄰,但因海上貿易發展,許多人由海路向越移民。
歷史上中國與越南的交通,有三條大通道:一是廣西道,二是廣東、海南道,三是云南道。(明)鄭若曾撰《安南圖說》一卷“國朝至安南道路”載:“入交道三,一由廣西,一由廣東,一由云南,由廣東則用水道,伏波以來皆行之,廣西道宋行之,云南道元及我朝始開。”
(一)廣西通道,即古代以邕州地區為主的沿邊陸地通道,史稱交邕道路。元代,交邕道路成為主要的中越道路。從廣西進入安南的大道有三條:第一條由廣西憑祥出鎮南關,一日至安南的文淵州;第二條由思明,入丘溫,經過摩天嶺,一日至思陵州;第三條由龍州經平而隘,入七源州。歷史上,在中越交往通道的總體格局中,廣西段構成重要的一翼,通道主要集中在憑祥至龍州。清代,廣西段中越貿易陸路孔道,有“關、隘、卡”三種。當局派駐有軍隊鎮守邊防,既是“壘石建柵”的國防屏障,又是掌控雙方人員往來的孔道。《清實錄》曾統計為“三關、百隘、一百二十余卡”,通往越南北部高平、諒山、吒硭等重要市鎮,形成陸地交通路帶。三關即鎮南關、平而關和水口關,為商路干道樞紐。是清朝官府所指定的中越邊民開放互市的關口,陸路邊貿較大的貿易主要由此三關出入。
(二)廣東、海南通道,屬海上水道。自漢代起,中越交通,開辟以合浦(今屬廣西)、徐聞為起點的海上絲綢之路,使欽州灣地區成為中國古代對外交往和貿易的重要出海通道。東漢初,馬援南征交趾,“樓船大小二千余艘,戰士二萬余人”,從合浦出發,沿海岸而行。防城港,處在海上絲綢之路的交通線上。徐聞,是我國最早的主要對外貿易港之一,系華南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據《漢書》記載,有日南港、徐聞港和合浦港。宋代以來,徐聞、海口、合浦、欽州、防城港等出海通道,是主要的中越海路。
(三)云南通道,屬內陸通道。分為兩條主道:一條由蒙自縣,經蓮花灘,入交州石隴關。另一條由河陽隘,循洮江左岸,入平源州。云南通道,也是古代蜀人南遷路線通道,從成都南下云南,至交趾,是最為便捷的古道之一,其路線是出成都至雅安,越大相嶺至漢源,再逾小相嶺至瀘沽、會理,經云南昆明、楚雄,從晉寧至通海,循盤龍江(清水河)直抵交趾。早在東漢初年,從云南滇池,經責古(蒙自)、蠻耗至交趾北部的麓冷。這條交通路線使從滇中地域南下到今個舊,經建水、河口、沿紅河水道南下,至今越南永富等地域。自古以來,中國與越南兩國,相互人員交往密切,中國的各族居民,長期地大量地遷徙越南,成為華僑華人。可以認為,其重要條件之一,是得益于水陸交通便利。特別是陸地邊界,線路長,通道多。不僅有政府的官道,而且有更多的隘口、便道和羊腸小道。使中越兩國各族居民相互遷徙流動更為便捷。
三 邊界及其觀念
中國和越南陸地邊界,線路長通道多。在邊境線上,中方有七個國家級口岸(廣西的東興、憑祥、友誼關、水口;云南的金水河、河口、天保),還設置若干個國家二類口岸和邊民互市點。中越邊境雖有海拔2千米以上的山峰,但山間谷地較寬,成為中越間天然通道。僅在廣西崇左轄區,中越邊境有123條可通行的小道。中越陸地邊境兩側,自古以來居住著“同根生的民族”。在陸地邊界中國一側:居住著眾多的漢族,以及壯、傣、瑤、苗、彝……少數民族;在越南一側有華族和岱族、儂族、泰族、赫蒙(苗)族、瑤族、倮倮族等。中越邊境地理條件獨特,山連山,水連水,山水相連,兩側居民交往密切,廣泛久遠。彼此之間,共飲一河水,同燒一山柴,有的地方一村分屬兩國,一山分歸兩方,村寨相望,雞犬相聞,族源相同,語言相通,習俗相近,感情相融,息息相關。歷史上,中越兩國雖然早已劃定疆界,但過去雙方對邊境的管理較為松弛,當地居民在雙方的血緣關系和親戚朋友交往之中,“國界意識”在實際生活中往往是模糊和淡薄的,20世紀以后,邊境居民的國家意識才逐漸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