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讓人迷茫的，充滿誘惑的，糟糕的，美好的，復雜的世界上，唯有女神是絕對真實的，能夠讓人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寧靜。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遠的黑夜女神，你是緋紅之主，隱秘之母，你是厄難與恐懼的女皇，安眠與寂靜的領主。”

“我向您禱告，我向您懺悔我的罪過...”

埃萊克特拉主教在胸前畫出一個緋紅之月，他就這么站在夏艾爾的面前向著黑夜女神懺悔，向著黑夜女神毫無保留地傾訴內心的惡念，祈求著黑夜女神能夠降下救贖和寬恕。

我罪不至此吧？

萬一這禱告會自動錄音怎么辦？

夏艾爾為難地看著埃萊克特拉主教。

黑夜女神的業務要不要這么全面？

埃萊克特拉主教也知道夏艾爾的糾結，他覺得自己作為引路人，應該給予正確的指引，這也算是某種薪火傳承，他于是開始領頭懺悔。

夏艾爾正要委婉拒絕，然而當他聽到，埃萊克特拉主教向女神懺悔，他曾經同樣對某位夫人有過想法之后，他就知道，他必須要祈禱了，否則主教先生，一定會弄死他的。

沒關系，黑夜女神不是愚者先生，向她祈禱得到的基本都是自動回復。

夏艾爾自我安慰了一下，他在胸前畫出一個緋紅之月，不情不愿地祈禱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遠的黑夜女神，你是緋紅之主，隱秘之母，你是厄難與恐懼的女皇，安眠與寂靜的領主。”

“我向您禱告，我很想盡情滿足我的欲望，自然到就像是欣賞花朵的綻放一樣收錄整個世界的美好，我想要枉顧她人的意愿，以我的自由來侵犯她人的自由，我想要住在最豪華的房間里，想要過上如同皇帝一樣的生活，哪怕是一國的王后被我掀開裙擺也只能低垂下頭，將厭惡和羞澀隱藏在垂落的發絲之后...”

夏艾爾的聲音越來越輕，逐漸有些偏離實際。

“我還對月亮花有著懵懂的向往，想要在她的旁邊栽種上夜香草，想要向著其他人炫耀，我的月亮花，花開的如同月亮，我的夜香草，散發著夜獨有的幽香。”

“我請求您寬恕我的罪過...”

夏艾爾祈禱完之后看向埃萊克特拉主教，他能夠被聽到的前半段，至少是標準的懺悔式的祈禱。

埃萊克特拉主教欣慰地點點頭

他能夠感受到夏艾爾的靈性變得平靜，不枉費他親身示范。

房間內的環境變得昏暗，主教先生主動唱起了圣歌：

“我們會抬頭仰望那片夜空”

“溫情地說出名字：黑夜女神”

“除了黑夜女神，沒有別的話語”

“女神，如果能聽見，一定會答應。”

“來吧，休息吧，安眠吧，我的孩子。”

夏艾爾看出了主教先生讓他跟著一起唱。

事已至此，那就唱吧。

如果以后有機會，他一定要將今天學的圣歌，唱給黑夜女神。

看她尷尬不尷尬。

在跟著一起唱的時候，夏艾爾感覺到歌頌者魔藥一下子消化了非常多，他的精神也因為魔藥的消化變得更加穩定。

他想，他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歌唱，黑夜圣歌的歌頌者吧。

“做那無言的祈禱，”

“并用你的內心呼喊，”

“唯一的歸宿是安寧。”

夏艾爾在胸前畫出一個緋紅之月，仿佛之間，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盛開著月亮花的黑暗。

他閉上眼睛，心靈島嶼上浮現出一面鏡子，如果有強制洗腦的話，鏡面就會破碎，他同樣不吝嗇于交出自己的一血。

待到歌聲停止...

夏艾爾只感受到了序列5靈巫的安魂能力。

這能力很適合用來治療失眠。

不眠者途徑的強項是治療失眠？這什么地獄笑話？

他還多了一點靈感，都是歌唱。

歌頌者+秘祈人，能不能模擬午夜詩人的能力？

夏艾爾閉上眼睛，盤點著這次的收獲。

歌頌者的消化進度動了，多吃一份序列9帶來的影響減弱。

等等...

他這時才后知后覺想起來，歌頌者也是要單獨扮演的！

第四紀元，海王不用扮演，他就是一海之王。

因為感覺歌頌者和秘祈人扮演是一樣的。

夏艾爾直接就省略了，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不能當自己是秘祈人，不虔誠地贊美著別的神，還期待兩個特性的消化進度一起漲吧？

“我對女神的信仰還是不夠虔誠啊！”

埃萊克特拉主教看到夏艾爾有所領悟的樣子，放心地走了。

他知道，他的開導有了作用，輕聲離開房間，留給夏艾爾獨立思考的空間。

夏艾爾悟了！

黑夜圣歌以后要多唱，問就是贊美光暗一體的遠古太陽神。

以后消化進度要單獨刷，以歌頌者的身份歌頌，以秘祈人的身份祈禱。

......

“梅納德學弟。”

格雷女士解開了黑色襯衫的一顆紐扣。

“怎么了？”

夏艾爾不解地看著艾莉森·格雷。

這里也不熱吧。

“沒事，我只是想要借此判斷，你是否清醒。”

艾莉森·格雷見此輕咳一聲，刻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誘惑失敗，這位格斗學者有點失望。

她還想要釣魚執法，借此給這位小學弟一點教訓呢。

昨天才告誡過，為所欲為，但勿傷害，第二天就跑過來說看上了別人家的太太，他但凡不要隔天就打臉呢？

艾莉森現在很想和夏艾爾來點‘親密接觸’。

“那你應該多下點成本吧。”

夏艾爾翻個白眼，他站起身，越過辦公桌，伸手解開了第二顆紐扣。

“這樣才比較有誠意吧？”

艾莉森就這么看著，夏艾爾解開她一顆紐扣，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投入工作中。

“你真敢啊。”

這位格斗學者女士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

“為所欲為，但勿傷害。”

夏艾爾用艾莉森說的話堵了回去。

他沒傷害。

“待會下班后，跟著我去喝一杯？”

艾莉森眉頭微挑，為所欲為是嗎？

她的格斗術好久沒有練習了，這次可以免費指導一下這小子。

“下次吧，下午我想請個假。”

夏艾爾遞上一張假條，一個抱歉的眼神。

他下午真有事。

“好吧，下次我邀請你，你可不能拒絕。”

艾莉森點點頭，也沒問什么事情，直接把假條批了。

......

日光西斜。

馬丁駕駛著馬車，接上愛麗絲之后，三人一起前往了貝克蘭德的一家孤兒院。

夏艾爾想來看看，那就來了，他還找了一個代言人。

愛麗絲是個很厲害的姑娘，她哪怕不會魯恩語，依然能夠燦爛地站在那群孩子中間，接受她們的歡迎和感謝，安撫孩子們的情緒，連一旁幫忙翻譯的馬丁都手忙腳亂的，遠遠沒有愛麗絲那么的從容。

夏艾爾站在遠處的墻角，望著太陽下的，熱鬧的一群人。

他笑了笑，向著陰影里又后退了幾步。

他好像有點兒明白了，如何適應不同的時代。

善惡自有數，道德是約束，法律可以自己定。

日常生活中，無辜者不應該被傷害。

涉及某些事情，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