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舟惡狠狠地瞪著趙銘,咬牙切齒道:“趙銘,又是你!”身旁的小廝見氣氛劍拔弩張,小心翼翼勸道:“少爺,咱們回去吧?!鳖欉h舟胸膛劇烈起伏,狠狠跺了跺腳,不甘地吼道:“走,回去!”
自那天回去后,顧遠舟仿佛變了個人。他把自己整日關在房里,謝絕一切訪客。曾經熱鬧的庭院,如今冷冷清清,只有書房的燭火,常常亮到深夜。他一頭扎進書堆,桌上堆滿了經史子集,稿紙散落一地,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
柳如煙聽聞顧遠舟閉門謝客,心急如焚,特地前來探望。她精心打扮一番,帶著親手做的點心來到顧府。然而,顧遠舟連門都沒讓她進。
小廝出來傳話:“如煙姑娘,少爺說最近潛心學業,不見任何人,請姑娘回吧。”柳如煙愣在原地,手中的點心盒子差點掉落,眼中滿是失落與不解。
此后,顧遠舟愈發拼命。晨光微露時,他已在誦讀文章;夜幕深沉時,他仍在奮筆疾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超過趙銘!
丫鬟小翠像只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到藍九月面前,臉蛋紅撲撲的,手里揮舞著一本書:“小姐!最近這書本《射雕英雄傳》賣得特別火,整個縣城的書坊門口天天排著長隊。奴婢排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買到!”說著,小翠雙手將書遞到藍九月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滿是邀功的神色。
藍九月接過書,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寵溺。這書正是她所著,可看到小翠興致勃勃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掃她的興,便將話咽了回去:“你呀,為了給我找這本書,費了不少心思吧?!?
與此同時,趙府書房里,趙父手捧著《射雕英雄傳》,滿臉笑意:“銘兒,這幾個月市面上就屬這本書最搶手,聽說連宮里的娘娘們都愛不釋手!”
趙銘放下手中的書卷,臉上帶著幾分興奮:“爹,我剛拿到這本書,就一口氣讀到天亮。書里那些江湖俠義的故事,實在精彩!”
趙父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雖說這書好看,但你也別耽誤了學業?!?
趙銘信誓旦旦地說:“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讀書,早日考中秀才,把月兒娶進門。明年就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趙父抬手作勢要打:“你這臭小子,就知道貧嘴!”父子倆的笑聲,在書房里久久回蕩。
在時光的悄然流轉間,那場令無數人學子矚目的院試,已然近在咫尺。對于趙銘而言,這場考試承載的遠不止是普通的功名期望,它幾乎成了他能否迎娶藍九月的事情,滿心都被能否取藍九月填得滿滿當當。
在這一群翹首以盼院試開場的莘莘學子之中,趙銘顯得頗為與眾不同。其他學子們心中裝著的,大多是對仕途的憧憬以及為家族爭光添彩的宏愿,他們日夜苦讀,只為在科舉之路上謀得一片光明前程,肩負起家族的榮耀與興衰。而趙銘,他一心所想唯有藍九月,考秀才于他而言,不過是通往與月兒長相廝守的必經之路。
貢院門口,這里早已是人頭攢動,熱鬧得如同盛大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學子們懷揣著緊張與期待,交頭接耳。顧遠舟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趙銘,瞬間點燃了空氣中的火藥味,當真應了那句“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只見顧遠舟邁著急促的步伐,幾步就走到趙銘跟前,筆直地站定,目光如炬地盯著趙銘,語氣中裹挾著毫不掩飾的挑釁:“趙銘,今日這場院試,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你心里最好有數,要是這次你考不中,就乖乖地知趣些,離藍九月遠遠的。藍九月命中注定是要與我相伴一生的!”
趙銘聽了這話,帶著一絲不羈,而后毫不示弱地高高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自信光芒:“憑什么?少在這兒大放厥詞!就算小爺我這次運氣不好沒考中,那又能怎樣?我也會讓月兒這輩子都衣食無憂,風風光光地成為我趙家的少夫人!”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劍拔弩張的態勢凝結住了。就在此時,從考場內部傳來一陣清脆而有力的“咚咚”敲擊聲,緊接著,一道洪亮且威嚴的呼喊聲響起:“安靜!安靜!”這聲音猶如一道不容置疑的軍令,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緊繃到極點的對峙氣氛,讓周圍躁動的一切都暫時安靜了下來。
“排好隊,你,進去!”衙役一臉嚴肅認真,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在這關乎眾多學子前途命運的院試場合,任誰都不敢生出半分輕慢之心,更不敢做出任何不當之事來破壞這場莊重的考試。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悄然流逝,一個時辰過后,便有幾個神色慌張的考生被丟出了考場。原來他們心存僥幸,妄圖夾帶小抄蒙混過關,卻沒能逃過監考人員的眼睛。
緊接著,一聲“咚”的鑼響,聲音清脆而響亮,在貢院內外回蕩開來。隨后,考院的大門緩緩關上,將外界的喧囂隔絕在外,也意味著這場決定命運的考試正式開始。
“少爺,您該起身啦,今兒可是放榜的日子!”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書童輕聲催促著還在睡夢中的趙銘。
趙銘一聽,瞬間像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急切說道:“哎呀,差點把這事兒給忘得一干二凈!快走!”
趙銘:中了,就可以娶月兒了。
這時,書童面露難色,猶豫著開口:“少爺,老爺吩咐了,讓您起床后去找他。”
趙銘一邊匆忙整理衣物,一邊問道:“能有什么事情,無非就是讓我去看幫,小子要是你沒中你跟藍家的事情就如何如何?”
書童聽了自家少爺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能跟著。
趙銘絲毫沒有停下動作,大手一揮,果斷道:“走,咱先去看榜!”
書童有些擔憂,忍不住提醒:“那老爺那邊……”
趙銘滿不在乎地道:“怕什么!今你家少爺我中了回來啥事情沒有,要是每中呵呵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