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生死狀后。
秦鳴和戴福生各自將房地契、銀錢和武學(xué)秘籍交給了周曦景,由他做公證。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秦鳴瘋了,包括駱莊禮、林霜月和齊大有。
可他們實在勸不住秦鳴,只能一個勁地唉聲嘆氣。
周曦景朗聲道:“簽了生死狀,你二人性命就由不得自己了。”
“這場比武,必須決出生死方能停止,你們是否還有疑問?”
秦鳴和戴福生同時道:“沒有?!?
周曦景頷首道:“好,本官宣布,青木武館對天龍武院的守館比武,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臺下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鬧聲。
不過大多是圍觀百姓和天龍武院的人。
青木武館這邊的三名弟子,則都垂頭捂臉,不敢再看,生怕瞧見自家館主被打死的場面。
臺上,戴福生雙拳緊握,捏得骨節(jié)“咯噠”作響。
他沒有多言,直接拔出佩劍,一招游龍出海攻向秦鳴。
戴福生沒有小覷秦鳴,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這招游龍出海是翔龍劍法中最精妙的刺招,戴福生已是武招境后期,早已將此招練得爐火純青,挑不出破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秦鳴那副病懨懨的身軀突然一反常態(tài),驟然側(cè)身閃避。
且就像能提前預(yù)知他出招一樣,又連著躲開他后續(xù)幾招。
“你果然是在裝??!”
戴福生喝道,手中長劍不停,兇狠地刺向秦鳴,招招攻其要害。
秦鳴對翔龍劍法的造詣畢竟不如對方,漸漸吃力不敵。
可就在戴福生趁他避無可避,一劍刺向他小腹時。
秦鳴身形頓住,居然沒有再躲,反而左手去抓劍刃,右手一拳砸向戴福生。
“找死?!”
戴福生心中冷笑,本想削斷秦鳴的手掌再砍斷他的右手。
可卻赫然發(fā)現(xiàn),秦鳴的手死死握住了劍刃,且一點傷都沒有。
他的劍,沒能破開秦鳴的外皮。
“鍛體法?!”
戴福生心中駭然,而就在這一瞬,秦鳴的拳頭已轟在了他胸口。
蘊含內(nèi)力的一拳撞上皮肉,戴福生早已提前調(diào)動內(nèi)力防御。
可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這一拳,他還是連退了三步。
“你藏得好深!”
戴福生語氣訝然。
這時他才確定,秦鳴原來一直在裝病、藏拙。
那戴福有和秦德,是否也是秦鳴殺的?
想到這一點,戴福生的眼神變得陰冷瘋狂起來。
“這,怎么會這樣?”
“那秦鳴居然一直在裝?。俊?
“我看他的實力不止武招、內(nèi)力初期啊,居然能傷到戴福生?”
臺下圍觀的百姓泛起了嘀咕,天龍武院的弟子們臉色也變了。
尤其是剛剛叛逃過去的原青木武館弟子,一個個暗叫不好。
鐵塔漢子見人心異動,起身安撫道:“不用驚慌,戴師弟也練了鍛體法,不怕……”
可話還沒說完,便聽見“砰”的一聲。
扭頭看時,戴福生竟重重摔在臺上。
秦鳴已打飛了戴福生的劍,欺身上前一拳拳轟在其身上。
“怎么會實力差距如此大?!”
鐵塔漢子瞳孔驟縮,感到意外的同時,也在秦鳴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感。
“他的身形、動作,有點像那天刺殺你弟弟的黑衣人!”
鐵塔漢子驚叫出聲。
而臺上鼓蕩內(nèi)力舉起雙臂勉力招架的戴福生,此時已顧不上這些,慌忙大叫道:
“高師兄,快,快來助我!”
鐵塔漢子聞聲快步?jīng)_向演武臺,縱身一躍。
只是他身子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道無形真元擊中,慘叫一聲墜落在地。
閣樓上周曦景背負(fù)雙手,悠然道:“生死決斗,閑雜人等休要插手。”
“高明,你要想上臺,可以等他們?nèi)我庖环剿懒??!?
聽到周曦景的話,戴福生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想不通,就算秦鳴是在裝病,怎么會一月之間變得如此強(qiáng)悍?
秦鳴既然實力如此高強(qiáng),為何一月前爹娘身死時不出手?
難道此人僅一個月便能有如此進(jìn)步?
“我,我就不信你的內(nèi)力比我還深厚!”
戴福生雖然被壓在身下?lián)舸蛑?
可他調(diào)用內(nèi)力防御,只要內(nèi)力不耗盡,秦鳴便拿他沒辦法。
他自信自己的內(nèi)力絕對高于秦鳴,因此只要撐到秦鳴內(nèi)力耗光……
可半柱香過去。
秦鳴像只不知疲倦的牛。
不僅內(nèi)力悠長,體力也不見消減。
戴福生內(nèi)力清空,漸漸不支,慌忙求饒:“秦館主!我輸了,我認(rèn)輸!”
“周大人,蒼盟主,徐館主,我認(rèn)輸,快叫他停手!”
閣樓上周曦景一言不發(fā)。
倒是蒼磊和徐沐風(fēng)有些坐不住了。
他們本就和戴福生有利益往來,先前秦鳴爹娘比武時便給戴福生放了水。
徐沐風(fēng)聞言忙不迭躍下閣樓,喝道:“秦鳴,住手!”
蒼磊也沖上演武臺,道:“戴福生既已認(rèn)輸,老夫宣布,這場比武青木武館獲勝,還不放手?!”
這時周曦景同樣躍上演武臺,攔在蒼磊和徐沐風(fēng)二人身前,笑道:
“二位,這不合規(guī)矩吧?”
豈料秦鳴居然聽話地停了手,起身喘著氣道:
“好好好,你們是裁判,就聽你們的?!?
眾人有些意外。
戴福生也松了口氣,心有余悸道:“謝……”
可話還噎在喉嚨里,一股鮮血便涌了出來。
戴福生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秦鳴的手,以及自己胸口插著的匕首。
秦鳴笑了:“兵不厭詐,再見?!?
隨即,他猛然一拳轟在戴福生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
紅白之物流了一地。
臺上的周曦景一愣。
連他也沒猜到,秦鳴居然如此狡詐、狠辣,眼中不由浮現(xiàn)一絲欣賞。
前來拉偏架的蒼磊和徐沐風(fēng)一臉茫然地看著秦鳴對他們稱謝。
“謝了,二位?!?
“若不是你們插手,戴福生也不會放松警惕,我殺他還要多費些力氣。”
戴福生死了。
圍觀百姓一個個目瞪口呆。
皆是沒想到,原本不被看好的秦鳴居然輕易便打死了戴福生。
“這小秦館主……竟如此厲害?”
“不知青木武館還收不收弟子……”
也有人匆忙離開,將秦鳴獲勝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而臺下目睹了這一切的駱莊禮、林霜月、齊大有三人則驚喜萬分。
俱是沒料到,秦鳴居然藏了這么一手,連他們都騙過去了。
但結(jié)果總歸是好的。
秦鳴不僅在演武臺上活活打死了戴福生,給師父師娘報了仇。
看樣子還能保住青木武館。
他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且心中憋屈了一個月的憤懣一掃而空。
至于齊大有,因家境貧寒付不起學(xué)武開支,才無奈選擇收費最低的青木武館。
后來發(fā)現(xiàn)秦鳴人不錯,又將家傳武學(xué)公開,才生了跟隨之心。
今天沒有跟著其他叛徒去天龍武院,一是因為自己交不起后續(xù)學(xué)費,二是他在賭。
賭以秦鳴的人品、格局和手段,總有天能熬出頭。
哪怕今日青木武館沒有保住,也一定能東山再起。
到時他就能成為元老級弟子,以較低的成本獲得極高的收益。
原本在秦鳴立下生死狀、賭上全部身家上臺搏命那一刻,齊大有的心就涼了。
可萬萬沒想到,館主竟然贏了!
“賭對了?!?
齊大有心中暗爽。
經(jīng)此一戰(zhàn),青木武館勢必要名揚真儀縣,而自己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他掃了眼駱莊禮和林霜月。
“以后,我就是青木武館的三師兄了,哈哈!”
一旁的林霜月望著臺上秦鳴的英姿,心情大好,還不忘嘲諷蒼磊和徐沐風(fēng):
“你們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還待在臺上干什么?”
“也想讓我們秦館主把你們頭打爆?”
蒼徐二人自知理虧,但臉皮厚得很,面色如常地跳下臺,旁若無人地回了閣樓。
天龍武院這邊鴉雀無聲,一個個臉色極為難看。
尤其是方才從青木武館叛逃的人,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此刻他們心中后悔無比,若是先前沒有背叛秦鳴去天龍武院就好了。
看樣子天龍武院在真儀縣開分館的計劃要泡湯了,而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慌什么,還有我在!”
鐵塔漢子見勢不妙,為了穩(wěn)定人心,一躍上臺。
“好小子,敢殺我天龍武院的人?!?
“我來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