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緊接著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蘇公子,我是血狼幫的弟子。”
“你來的正好,”蘇牧朗聲道,“以后不用再送來丹藥,我不需要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都是此人前來送丹藥,拿走銀錢,期間配合默契,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
“好的蘇公子,”這人說道,“對了,幫主讓我轉(zhuǎn)告您,他已經(jīng)知道那售賣煉臟丹的神秘人是誰了。”
“那人就在我血狼幫做客,蘇公子您要去見一見嗎?”
聞言,蘇牧來了興趣。
聽說煉臟丹非常難以煉制,比一般的八品丹藥還要艱難。
難以煉制的點主要有兩個,第一是要尋找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藥材,而且還得添加調(diào)和之物。
第二就是找到了齊全的藥物后,要小心翼翼的掌控五行之力,讓它們處于平衡的狀態(tài),進而形成蘊含五行之力的煉臟丹。
說白了,就是要求材料齊全,以及煉丹能力要強。
而此人竟然大批量售賣煉臟丹,光是蘇牧就買了十幾顆,足以證明這個神秘人非同一般。
此外,這人還極有可能是八品先天境的強者。
以上特點匯聚,讓他想起了某個人。
他看向門外,開玩笑的說道,“那個神秘人,不會是鐵佛寺的爛頭陀吧?”
門外的那名弟子回道,“我身份低微,沒有資格接觸這等貴客,具體是誰還要您親自去見上一見。”
“知道了,我等會就去。”
說著掏出了小鏡子,對著自己照了照。
他的氣運依舊是正常的緋紅色,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狀。
一刻鐘后。
他來到了血狼幫的駐地。
不得不說,血狼幫的駐地是真的大,光是建筑就連綿不絕,一間挨著一間。建筑群還分為了好幾片,每片建筑之中都有寬闊的空地,一個個體型魁梧的血狼幫弟子正在空地上習武淬煉。
此等情景,就是一個大號的炎陽武館。
在血狼幫弟子的帶領(lǐng)下,蘇牧來到了幫派會客廳,視線掃過只見會客廳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幫主金洪,另一個是頭頂長刺的僧人。
“法殊?!”
“售賣煉臟丹的神秘人是法殊?”
蘇牧心中一沉,同時大為不爽。
沒想到都已經(jīng)做出防備了還是沒躲掉,法殊這個兇和尚通過‘神秘人’這個馬甲,還是把煉臟丹賣到他的手上。
“因果...佛門最講究因果,還是跟法殊扯上了關(guān)系...”
“不過我沒有直接接觸,而是通過血狼幫的手得到了煉臟丹,而且還花錢了。就算扯上了因果,應(yīng)該也會很淡薄吧。”
蘇牧這般安慰自己。
大步走進會客廳。
金洪呵呵笑,指著法殊介紹道,“小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爛頭陀,法殊大師。”
“他之前隱藏了身份,我們的煉臟丹都是從他手里買來的。呵呵,我就說除了法殊大師還能有誰有這么大的手筆,大批量售賣煉臟丹這種稀少丹藥。”
“果不其然,是法殊大師暗中出手了。”
蘇牧點了點頭,扭頭看著法殊,說道,“法殊大師,月余不見,大師風采依舊啊。”
“沒想到大師的心眼還挺多,用‘神秘人’這個身份暗中售賣藥物,怎么,是害怕我等不敢買你的丹藥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之意。
然而法殊的回答會讓他大為意外。
“這位施主,我們之前見過嗎?”法殊滿臉疑惑。
嗯??
蘇牧上下打量著法殊,心說你裝什么蒜?
一個月前咱們就見過了,當時你哭著喊著要免費送我丹藥,我騎馬奔逃,你還在后面追。
現(xiàn)在又裝著不認識我?
真踏馬會演戲。
“大師真不認識我?”蘇牧嗤笑。
“真不認識,”法殊認真的搖了搖頭,“貧僧一直待在鐵佛寺外面的居所里,每日除了種菜念經(jīng)之外就是琢磨丹藥之事。”
“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會見外人了。”
“至于這位施主口中說的‘神秘人’身份...慚愧,出家人本不應(yīng)該貪戀黃白之物,貧僧賣丹換錢實屬無奈。”
“為了不給佛門招來非議,這才以黑袍裹身,遮掩身份,除此之外絕無他意。”
金洪也連忙解釋道,“法殊大師慈悲為懷,本幫主也是剛剛知曉,大師賣丹換來的銀錢全都購買了米糧,贈與了貧民百姓和饑餓的兒童。”
“如今縣城的東西南北皆有施粥的粥棚,每日可喂養(yǎng)大量饑民,這都是法殊大師專門安排的。”
聽罷。
蘇牧看了看金洪,又看了看法殊,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神色認真,并非作假。
但他心中的狐疑卻更加濃重。
如果眼前的法殊為真,之前的法殊也為真,那就說明這個和尚是個精神病。
搞不好是精神分裂,至少擁有雙重人格。
一念至此,他暗中開啟望氣術(shù),能量灌眼,只見法殊的頭頂上空仍有橙色氣運,但卻不是張牙舞爪的章魚形狀了。
就是正常的氣運光團,沒有異狀。
“人變了,氣運的形態(tài)也發(fā)生了改變,法殊果然有病。”
等等。
蘇牧忽然涌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法殊此人的體內(nèi)不會有兩個靈魂意識吧?
兩個意識互相爭奪這具軀體,所以表現(xiàn)出來的情況才會天差地別,毫不相同?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法殊并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告辭離去。
等法殊走后,蘇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說道,“我一月前見過他,當時法殊完全不是這副樣子。金幫主,這和尚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他有問題不是很正常嗎?”金洪解釋道,“你剛來縣城不久,對法殊還不了解。”
“他在絕大多數(shù)的人眼中就是一個瘋和尚,所以做出任何舉動就是正常之事,哪怕他忽然扇自己耳光,或者嚷嚷著要死要活都在意料當中。”
“不過他雖然經(jīng)常瘋瘋癲癲,但清醒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就比如剛才那般,妥妥的一名悲天憫人的大師形象。”
說到這里,金洪搖頭嘆息,
“可惜了,可惜了這么一個八品先天境的武僧,還會批量煉制煉臟丹,如此人才竟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