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符妙芝有些恍惚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珠子，本想問一問這顆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究竟是什么東西。

但她想了想，沒有貿然開口，自己剛投到對方麾下，寸功未立就貿然打聽這種程度的秘密，未免太不知輕重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姜元弈想起了自己的暗衛計劃，“從你的人里選一些機靈的，有家屬的，把他們交給摩維爾，這些人我另有任用。”

“會很危險嗎？”符妙芝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立馬就后悔了，這種問題太蠢了，收了這么大的好處，難道危險的任務就能不去了？

于是，她又連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很危險，我親自去。”

姜元弈：“你沒聽清我剛剛的要求嗎？”

“什么要求？”符妙芝眨了眨眼。

“選機靈的。”

“嗯？”符妙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張臉刷地一下就漲紅了。

我可是武者！武者的事情能叫不機靈嗎？！！

“看你太緊張，開了個玩笑，你需要在荒石海帶隊，責任很大，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把我要的人選出來就行。”

“是，大人。”符妙芝迅速收斂好了臉上的尷尬神色，恭敬地點了點頭，和對方默契地把任務是否危險這個問題給忽略過去了。

“好好干，雖然我不能跟你保證，但未來，我們收拾掉黑風軍，幫你們那些失去兄弟復仇的概率很大。”姜元弈隨手又畫了一個餅。

“謝大人。”符妙芝這次說完，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對方還有下文，才知道這場談話已經結束。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又莫名有些淡淡的失落。

收起掛墜，符妙芝策馬前行，很快來到了前方的人群中，與眾人匯合在一起。

當她看到跟隨那些被釋放的幫眾一同回來的一車車糧食時，心中的失落感頓時一掃而空。

至少，大家都不會餓死了。

而此刻，姜元弈看著晶球里的紅霧，依然在沉思，他剛剛只是沒再說話，并沒有熄滅掉晶球。

說實話，此前他一直在糾結一個選擇，那就是究竟是用摩維爾的那顆圣皇珠來篩查屬下的忠誠度，還是把珠子留給摩維爾，助他提升實力。

現在這個糾結差不多已經消失了。

既然霧氣顏色未必能完全等效于忠誠度，那么測試出一些人在某一時刻的情況就顯得缺乏價值了，還不如把珠子都給合適的人用來提升實力，自己只要能確認這些圣皇珠的長期持有者是處于可靠的狀態就行了。

又觀察了一小會兒，在看到符妙芝當面向摩維爾致謝，然后開始按照自己的交代去選人之后，姜元弈熄掉了這顆晶球，再次打量起了地面上的地圖。

大概是自己成為皇帝的消息和生母楊氏被冊封為太后的消息終于由摩維爾隊伍的先遣騎兵帶回了長離，這幾天時間長離附近的白霧濃度一直在上升。

很顯然，遠在偏遠地區的民眾絲毫不清楚玄京朝廷的情況，他們只知道他們的王爺當皇帝了，肯定是件大好事。

想到此處，姜元弈不得不再次感謝劉和同此前的辛勤工作。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原身就不會得到儒生們‘帝昔于長離，勸農桑，興水利，行教化，素有賢名’的評價，自然也就不可能只是因為自己當了皇帝的消息傳回，長離白霧的濃度就暴漲到了此前的兩倍。

看著明顯已經白霧濃郁的長離，以及白霧濃度一直都在緩緩增漲的京畿地區，姜元弈已經開始期待起如果這些地方的霧氣能突破到黃色，自己對圣皇宮的掌控力增強之后，會發生什么變化了......

只希望靈魂通過圣皇珠降臨的要求不要太高，這樣自己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溜達溜達了。

............

兩天后，符妙芝的赤沙幫在摩維爾的帶領下，與劉和同的隊伍匯合，一起進入了荒石海，以他們這種帶著輜重隊伍的速度，要穿越這片千里大荒漠，估計保守得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姜元弈在南方就暫時沒有急著需要操心的事情了，于是他再一次打起了幫反賊群拉人入伙的主意。

反正那些大虞之外的珠子自己都觀察不到，自己的勢力也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影響，暫時不可能殺死或招攬他們。

那還不如讓反賊三人組去和他們對對線，讓自己這邊收獲更多信息。

至于要是真的增強了反賊群的實力怎么辦？這一點姜元弈還真不擔心，要真出現了那種趨勢，自己只需要在他們群聊的時候把新人的晶球給按熄就行了。

他們又不清楚新人的真實身份，突然聯系不上了，他們最多覺得新人不愿意再跟他們多聊，難道還能想到有人掐斷了‘網線’不成？

總之，整體局勢是把握在姜元弈手中的。

同樣的，其實包括反賊三人組本身，姜元弈也是隨時可以掐斷他們‘網線’的，只不過一直以來，偷聽他們的聊天每每讓姜元弈受益匪淺，在不是特別必要的情況下，姜元弈真不愿意干擾他們。

這樣想著，姜元弈開始幫他們挑選起了‘新隊友’來。

12顆圣皇珠中，不在大虞境內的有5顆，其中一顆是反賊師尊，清癯老者本人，在妖族的巫州。

一顆始終在寧國外海活動，自己偶爾能觀察它一兩秒，很可能是長離人，這一顆姜元弈準備留著找機會自己接觸。

剩下的三顆一顆在寧國都城長寧，一顆在北堯帝國的天河郡，一顆在荒州大草原上，不確定是青扈人還是烏扈人的部落里。

如果要說威脅，三顆珠子的主人一旦與反賊們合流，可能造成的威脅各不相同，都可能演變到需要自己強行斷網的程度。

但要論到對反賊三人組的吸引力，在這個姜元瑞即將北伐的時刻，北堯的那顆肯定要勝出一籌。

畢竟姜元弈的目的是讓他們相互之間多交流，讓自己白嫖更多信息，所以顯然北堯的這位優勢更大。

想著，姜元弈在這顆晶球上輕輕敲了敲，就決定是你了，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