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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命之光(萬字)

布魯喘著粗氣,主持人則扯下自己的衣服綁在布魯的肩頭為他止血。

他看著底下的人群,內心之中一股自豪和驕傲涌現了出來,他做到了。

不僅沒有死人就把女孩贏回來,而且還能真正成為騎士。

想到這,他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梅琉娜看著底下的一幕,最終像是泄了氣一般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她為這名勝者鼓著掌。

將其余人的掌聲一同帶動了起來。

“好吧,我確實誤判了。”

梅琉娜似是認命般說著。

可露米艾兒看著這副模樣的梅琉娜卻很是提防,蠢貨若沒有歇斯底里就代表她還有后手。

她看向神翼騎士,后者點點頭,然后便一動不動了。

“他該贏得他應有的獎勵了。”

梅琉娜說著,她笑著站了起來沖著下方的布魯喊道。

“去拿走屬于你的獎勵吧。”

布魯望向高臺,看著梅琉娜的笑臉,他抿了抿嘴,因為他知道這是偽裝,但即便如此,他也確實曾仰慕著她。

他收回視線,只是走向馬車,急忙將已經淚眼模糊的女孩抱了下來。

“怎么樣?他們沒對你做什么吧?”

布魯打量著女孩,并擔心地問著,但女孩因為身上的符文完全動不了,也無法開口,只能用咽喉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沒有傷就好。”布魯看著女孩完好的外表松了口氣。

“等會還要授勛,我們的騎士小大人。”

主持人在一旁打趣著,他看向高臺。

只見此時坎伯特和神職人員都開始準備下臺了。

布魯喘著粗氣,看著那些身穿盔甲的騎士,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

想到海犬騎士那些人,他突然不想成為萬船港的騎士了。

布魯只是單手背著女孩就要離開,他要帶她回去。

然而他剛帶女孩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的歡呼聲中傳來一道不和諧的疑問。

“等等,他的樣子不對勁啊!”

此話讓周圍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擂臺。

只見擂臺上拿著槍的那人此時沒有起來,而是雙手捂著咽喉,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地抽搐了起來。

嘴里并發出嗚咽的喊叫聲,可就是聽不清那是什么。

“他中毒了!”

一人再次喊道。

“不可能,他剛剛還在比試呢,也沒人碰過他啊。”

“誰說沒有,那個朽木不就一直碰他了么。”

瞬間,歡呼聲被質疑和議論聲充斥了起來。

布魯臉色驟變,他也沒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雖然對方的確用了奇怪的武器,可沒有違反規則,他也是正面對決勝利的。

但更糟的是,布魯看著下方的人群,原本還在歡呼的眾人,現在已經有大半開始辱罵他了,讓他滾下來了。

“看吧,這些人表面上為他歡呼,但實際上只是順著最大的聲音罷了,內心里指不定多嫉妒呢,他們想一個朽木居然能成為騎士?居然超過了他們?于是,當有了能把他拉下去的機會,即使只是還沒認證的推測,這幫人也會立刻顯出原本的模樣把一切臟水往他身上潑。”

梅琉娜微笑著,她看向露米艾兒,“這才是嫉妒的模樣,而我,是操控他們的高等物種,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搞錯了。”

“那個孩子可是忠于你的。”露米艾兒看著地上已經被毒死的尸體。

梅琉娜則冷哼一聲,“可他是個廢物,不然他就會成為騎士,然后風風光光的正式進入我的衛隊之中,而不是躺在那里。”

露米艾兒盯著槍托,她眼睛微瞇,“不,你就沒打算讓他活下來。”

梅琉娜不語,她只是看向高臺下的一個貴婦,后者的臉上露出微笑,如果冠軍因作弊被取消,而亞軍死去,那么他的孩子就是新的冠軍了,是騎士了。

梅琉娜大人昨晚通知她的事是真的。

“所謂讓平民獲得騎士身份的也是假的,你從一開始目標就是這個。”

“也不全是。”梅琉娜看著擂臺上被千夫所指的布魯,后者的臉上的表情復雜極了,痛苦、不解、憤怒等等全部交織在一起,他在爭辯,但無人在意,剛剛得到的驕傲瞬間就被丟在地上。

這正是她想看的。

“這個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如果這些朽木沒有為這女孩參加比賽,那一切都會正常下去,貴族會獲得勝利。造成現在這個模樣的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他們不是認為自己是個有尊嚴的人么?那我就要把他們的尊嚴徹底撕碎,踩爛,讓所有人都知道,朽木就是朽木,這輩子都是卑鄙的垃圾。”

“你還在催眠自己。”

露米艾兒有些無語,“到最后,用武器作弊輸了的人是你,下毒的還是你,派人偷偷煽動人群的依舊是你,所有的卑劣之事全是你做的,那個少年的一切全是堂堂正正得來的。”

“你說做這些事的是卑鄙的垃圾,那你究竟在說誰你自己還不清楚么?”

“隨你怎么亂吠好了。”梅琉娜看著憤怒的人群。

“只要這些人覺得朽木永遠是朽木,當他們的聲音蓋過一切后,這就是唯一的真相。”

“梅琉娜。”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高臺的包間外響起,只見坎伯特站在門前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他身旁站著外交官,沖著里頭的四人一個個行禮。

“父親大人,閣下。”梅琉娜起身還禮,其余人也是。

但坎伯特只是看向下方的擂臺,有些不滿。

“你就是為了這場無聊的鬧劇而浪費了那么多的時間和資源?本來現在騎士對決都可以結束的你知道么?”

梅琉娜一聽,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父親大人要責怪梅琉娜么?”

坎伯特一看自己這位從小沒了母親的寶貝女兒露出這幅模樣后,他只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下不為例。”

“是的,父親大人。”梅琉娜調皮地笑著,然后悄悄自語了句,“反正今天之后就不會有螞蟻了。”

露米艾兒看著坎伯特,她心中搖了搖頭,他作為父親有些過于溺愛了。

坎伯特看向露米艾兒帶著些許歉意,“抱歉,公主殿下,小女讓您見笑了。”

露米艾兒只是微笑,她沒有說話。

坎伯特見狀也沒說什么,他只是看向擂臺,然后怒吼一聲,“安靜!”

仿若獅吼一般,瞬間將沸騰的人群壓了下來。

“先把那名少年關押起來等待審查,然后把尸體清理下去好好安葬,冠軍由半決賽的二人進行比試得出。”

“至于騎士對決,等這些全部結束進行。”

說完,他和外交官轉身便下了高臺。

離開前,他看著蛇鱗騎士命令道,“保護好她。”

所有人都知道,領主要進行結盟的聯合演習了。

因為梅琉娜的任性,導致時間本就被拖了不少,騎士對決甚至都要在沒有領主的情況下進行。

但也沒辦法,集結起來的艦隊和士兵再繼續被拖下去會損耗軍心的。

行動很迅速,不過兩分鐘之內坎伯特就已經和外交官坐上了馬車,帶著大部分衛隊前往了港口。

人群們也分成兩撥,一撥人要去看演習,另一撥人則要等著接下來的騎士對決。

雖然大部分人不太在意騎士對決,但這可是這幾天賭坊最大的話題。

順帶,他們也能看看那個剛剛本該成為騎士一飛沖天的朽木又重重落在地上的滑稽模樣。

“我沒有下毒!”布魯爭辯著,但不會有人聽他的話,此時他們只想看這個少年倒在地上,被狠狠擊打。

剩下的士兵圍在擂臺邊,他們沒有急著上場把布魯逮捕,而是在等,等高臺上唯一那個能下命令的大小姐開口。

不過梅琉娜完全不急,她只是看著不停爭辯的布魯,露出滿足的表情。

露米艾兒不語,當布魯站在這里后,并且被潑上這個臟水后,她也沒法庇護他了。

只希望行宮里的那些人不知道這個消息,也不要做蠢事吧。

“你到底還要愚弄這個少年到什么時候?已經夠了吧,”露米艾兒罕見的有些生氣。

梅琉娜則撇著街道上坎伯特的車隊,“不急。”

......

當艦隊鳴響出海的炮聲,四十多條鐵甲般的軍艦立著帶有艦船紋章的帆,和三艘繪著劍與盾紋章的船出海了。

還剩一艘有著劍盾紋章的船是露米艾兒的船,只會聽露米艾兒的命令。

而海面之上,又有十幾條有著劍盾紋章的船開了過來,朝著它們匯合。

這十幾艘是布魯法雅伏萊的艦隊,但是禁止進入萬船港的海域,只能停在海上,連港口也不允許進入。

當這些軍艦匯合在一起,就會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演習了。

時樂站在暗港的海邊看著已經離港的軍艦,他跑回船上,將繩子解開,便慢慢駛離了暗港。

“接下來先沿著島嶼往金蘋果的方向走,然后從那里朝東航行。”

時樂站在船尾和二人說著,“最后繞到那里的時候你們可以試著告別,雖然不是和他們但也是住了一天的地方。”

二女點點頭,時樂則看著這個雖然只待了幾天但發生了很多事的島嶼,正欲感慨時,卻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看到了一縷黑煙正在島上升起。

“著火了?”薇絲也看到了黑煙。

時樂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安,他總感覺這時候著火太巧了些。

“該不會是梅琉娜又在作妖吧?”時樂心中這么想著。

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不,那可是公主的行宮,梅琉娜雖然現在還不成熟到底還是個政治家。

真放火誰也救不了她這點,她自己也明白。

而且即使真的放火他又能怎么辦呢?

梅琉娜在知道他能殺死中級下的士兵的情況下,制定的計劃一定是能準確殺死他自己的,他就算現在回去又能怎樣呢?

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做出了他能做的最大努力,金蘋果那些人能活下來也是他干得。

他不欠高文什么,沒必要在已經能逃命的情況下還回去危險的地方,這次要再回去,是否能活下來就真的不清楚了。

況且,這火災或許真的只是意外呢。

“時樂。”

叁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時樂猛得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叁壹走到了他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管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時樂愣了一下,薇絲也同樣走了過來,她看著黑煙,然后拉著時樂的另一只手安慰著。

“我也是,請您不需要顧慮我。”

時樂看著善解人意的二女,他有些痛苦,“若真的是梅琉娜做的,你們會怪我沒有回去么?”

“明明壞事都是梅琉娜做的,我為何要怪您呢。”薇絲有些不解。

叁壹同樣點點頭,“就是!明明你是救人的一方,要就因為你沒能全救而責怪你那也太奇怪了吧!”

時樂抿起了嘴。

叁壹除了生焰之外沒有任何力量,薇絲雖然休息了一個晚上,但力量最多也就解放一兩秒,面對蛇鱗騎士仍舊沒什么用。

他自己也只是個初級中的實力,就算還能使用兩次仇千珞的子彈也只是殺死兩個覺醒者罷了,甚至蛇鱗騎士在,他一個也殺不掉。

他改變不了這一切。

于情,他不虧欠高文那些人;于理,他也幫不上多少忙。

而他不能讓身邊的兩個再為他而冒險了。

于是時樂不再看著萬船港的方向,他轉過頭,臉色有些沉悶地看著二人,苦笑著。

“無論我做出什么選擇你們都不會怪我的吧?”

叁壹和薇絲見狀,都有些落寞,但還是強擠出微笑點點頭。

時樂見狀,他摸了摸叁壹的腦袋,“那就開船吧,把船開到東邊去。”

......

神翼騎士突然走到露米艾兒身邊,對她耳語著。

緊接著,露米艾兒臉色變了,直接看著梅琉娜皺眉道,“你居然敢放火?”

梅琉娜則繼續看著下方已經護在女孩身邊被扔臭雞蛋爛菜葉的布魯淡然道。

“傳說中神翼騎士大人能知曉羽翼所在之處的一切看起來是真的呢。”

“你知道你這么做會引起什么后果么?”

露米艾兒完全沒想到這家伙真的對行宮出手了,這可是會把她父親都送上處刑臺的大事。

“不要亂潑臟水啊,公主殿下。”梅琉娜意味深長地看著露米艾兒。

“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然您可以讓神翼騎士大人再好好探查一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露米艾兒蹙眉,她看向神翼騎士,神翼騎士則一動不動。

而遠處的行宮之中,露米艾兒房間里那根羽毛筆上的羽毛突然發出金光,緊接著它飛出充滿了濃煙的房間,飛到了整個行宮之上。

只見此時的行宮里滿是火災的濃煙,但就是沒有一點火焰。

但行宮的旁側離得很遠的幾個房子卻正燃起了大火,無數黑煙正是從那里飄入了行宮之中。

“動作利索點,別讓煙亂竄。”

行宮的周圍,昨夜守著下水道的兩個初級士兵站在燃燒著的房子前。

他們身后,六十名普通士兵身上的盔甲亮著符文的光芒。

一陣風從士兵們身上組成的陣中出現,在他們的操控下,裹著燃燒產生的黑煙,使其飛向行宮之中。

鉆入窗戶里,不一會,便讓整個行宮都冒出黑煙。

當其中一個看到羽毛從窗戶里飛出后,他手勢一切,普通士兵便變幻陣型,下一刻,他們直接不畏懼火焰和煙直接躲在了火場之中。

這里就只能看到燒著的房屋了。

而后,行宮之中出現一陣騷動,緊接著,躲在行宮之中的人們不得已只能跑出了行宮之中。

高文身穿著盔甲,一手提著一個孩子踹開窗戶從二樓跳了出來。

他從選拔現場回來了,回來穿上盔甲拿上武器,準備再回去救布魯和女孩。

結果剛準備離開這里就被黑煙籠罩了。

高文看向四周起火的房子面色嚴峻。

他自然不相信這是意外,不然也太巧合了些。

怎么辦?高文有些拿不定主意,這邊和布魯那邊他都需要去。

可這邊他若是走了萬一遇上衛兵的話,現在時樂先生已經離開了,要再沒了他,這里也很危險。

“怎么了?要不要讓神翼騎士把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說出來。”

梅琉娜笑看著神翼騎士。

露米艾兒神色嚴峻,神翼騎士則把他看到的說了出來,不過沒有那些隱去身形的士兵。

“啊啦,真是糟糕的意外呢。”梅琉娜故作震驚,“但您也知道此事和我無關不是么?”

“不過還請放心,我這就派人前去滅火,絕對不會妨礙您晚上居住的。”

“蠢貨。”而露米艾兒只是那么罵了一句,然后她對著神翼騎士說了幾句,后者點點頭,便再次一動不動了。

梅琉娜面對露米艾兒的這句責罵,她沒有生氣,相反,她只覺得這是她使露米艾兒破防的象征。

隨后,她打了個響指,下方的海犬騎士見狀后,他揮一揮手,周圍的衛兵才開始阻止人群,然后朝著擂臺走去去捉拿布魯。

滿是濃煙的行宮前,天上的羽毛落在了正猶豫的高文面前,然后里頭傳出神翼騎士的聲音。

“聽好了,這是殿下的建議,你們需要找船離開這里前往島東方,殿下會讓她的船開到那里讓你們登陸,但船就需要你們自己搞了。當然,你們要是覺得可以,自己游泳過去也行。”

此話一出,那些果核街之外的難民們大多都坐不住了,知道現在就能跑了,立馬朝著港口沖去。

他們要從趁著現在衛兵都不在,從那里搶船離開這里。

高文也沒心情管這些家伙,他只是對著羽毛急切問道,“大人!這里附近有敵人么?”

“沒,至少我沒看到,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羽毛回答。

“布魯那里呢,他怎么樣了?”

聽到高文那么問,四周逃出來的人才發現那個少年居然沒在。

“他不太好,衛兵已經在抓他了,他很靈活,但也撐不了太久。”

“布魯哥怎么了?”費爾看著高文。

露易絲也走上前,她想問女孩的事,昨天就發現不在了,可問了所有人都沒人回她。

高文看著露易絲和費爾,卻只是摸了摸他們的腦袋,“放心,我會帶他們回來的。”

然后對著其余人命令道,“你們也聽到了,我們現在需要船,但我們自己有船!無需搶奪他人財物,坐我們自己的船離開!回金蘋果去!現在潮應該落了,我會帶著布魯他們和你們匯合!”

果核街眾人沒有回答,他們只是看著高文,那些孩子們更是拽著他一直帶著的披風一臉擔心。

高文見狀,他只是無奈地又摸了摸這些孩子的腦袋,然后輕聲道。

“時樂先生他們離開前讓我給你們帶話,說要你們到了安全的地方給他往綾鐘仙島寫信,叁壹小姐還要繼續給你們講故事,薇絲小姐則要露易絲你不要忘了約定。”

孩子們互相看了看,不明白為何高文突然那么說。

高文則繼續道,“你們還想見他們么?”

孩子們點點頭,高文則爽朗一笑,“我也想,布魯他們也是,所以我一定會帶著他們回來。高文有違背過約定么?”

孩子們又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高文一定會履行約定的。”高文笑著松掉孩子們拽著他的手。

然后看向那些漢子,“就拜托你們了。”

漢子們沖他點點頭,高文便身上發出一道光芒,朝著宮殿前擂臺的方向急速前進。

而藏在火場里的衛兵看到高文離開后,他們的才揮了揮手,打亂面前的煙從火場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看著只剩下普通人的果核街眾人皺著眉,“沒看到大小姐說那個叫時樂的。”

“他應該還藏在暗中,能殺死副隊長的小隊,不管用沒用手段都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兩名覺醒者互相看了看,然后帶著士兵去往了港口,執行另一個命令。

......

“快!刺他的臉!”

“不,是腿!先廢了他這家伙才不能這樣亂竄!”

“這朽木真是畜生!居然還用梅琉娜大人親如妹妹的女仆當盾牌!”

擂臺的周圍,衛兵已經這里圍住,兩個衛兵拿著長矛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在不停刺向負傷的布魯。

后者背著女孩不停躲閃的同時,試圖從這些圍著擂臺的衛兵之中尋求突破。

女孩此時已經哭得看不清前方,她只希望要是能在昨天死掉多好,這樣就不會連累布魯了。

布魯感受到背后女孩的淚水,他猜出了女孩的心思,用著已經累到沙啞的聲音說道。

“當你進入高文爺爺那里時,你就是我的妹妹了,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那你們就只能一起死了。”

海犬騎士的聲音在布魯背后突然響起,布魯大駭,他急忙轉身,然后就見到海犬騎士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

讓他背不了女孩,只能倒在地上不停咳著鮮血。

海犬騎士從身邊的衛兵手里接過長矛,他將其在手里顛著,然后將其瞄準布魯的腦袋,透過頭盔,他看著布魯在地上死死瞪著他的眼睛,聽著周圍群眾為他叫好的聲音,他就覺得有些美妙。

這就是為何他能以一個初級上的實力當上一個中級下隊長的理由,他理解梅琉娜,會為她做一切事,所以受到了賞識。

而他也甘心為梅琉娜當狗,只有這樣,才能合理的虐殺他人時還能得到這樣的歡呼聲。

海犬騎士愉悅地就就要將手中的長矛對著布魯丟出,但他突然發現人群后有一道光直沖著他而來,瞬間,他臉色突變,急忙將手中的長矛收回擋在身前。

轟!

海犬騎士手中的長矛直接斷成兩節,而他則被踹的平移后退,在擂臺上留下兩道鐵靴留下的劃痕。

海犬騎士丟掉手中的長矛,拔出腰間的利劍看著前方,只見那里,身穿純白盔甲的高文站在那里,將布魯和女孩扶了起來。

“老騙子。”海犬騎士被踹了一腳十分不爽,“你個逃兵不該和昨天一樣屁溜溜的滾開么?”

見到高文,四周的貴族也坐不住了,在晚宴上被時樂搞得很慘的事他們可沒忘記。

于是他們開始呼喊出高文的來歷和姓名,要將晚宴上的一切再次重演。

“你個逃兵!”

“冒充高文!他叫柯凡斯!是個從戰場上逃掉的逃兵!”

“護衛呢!給我抓住他!”

“我的騎士呢!給我把這個騙子打死!讓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騎士!”

......

貴族三言兩語的咒罵著,讓底下認識高文的人群也開始跟著隨波逐流起來。

高文沒有理會這些人,他只是看著布魯和女孩認真道,“還能跑么?”

女孩點點頭,布魯卻臉色有些難堪,“柯凡斯是......”

高文苦笑著,“是我真正的名字。”

布魯臉皮抽動,“那高文......”

“是我的夢。”高文回答著又問道,“怨恨我么?”

“怎么可能。”布魯急忙否定著,“我只是沒想到我到現在才知道爺爺的真名。”

“那不是什么可以站得起來的名字。”高文有些落寞地站起身,他轉向身后,而那里,除了海犬騎士外,還有十五個騎士同樣站在他面前。

這些不屬于萬船港的兵力,只是貴族雇傭的隨從。

實力都是初級下到初級巔不等。

他的目光看向圍著擂臺的士兵最后方的一個,那是一個中級中的士兵,也是這里除了兩個上級騎士外最強的。

比昨夜的男人還要強。

高文心情十分凝重。

“柯凡斯先生,一天未見了。”梅琉娜在高臺之上笑看著高文。

“另一個人呢?我的目標可是他,還以為昨天他那么正義,今天一定會來呢,難不成嚇破膽了?”

可高文只是瞥了眼她后,就不再理會,這讓梅琉娜有些不滿。

“這些都是即將進行騎士對決的各位大人們,如果柯凡斯先生您能從他們手中對決成功,我就讓大家放過你如何?”

這番話讓高文看向了她,然后只是惡狠狠地鄙視道。

“妓女和嫖客的之間的山盟海誓都比你嘴里的話要真。”

“原來還能這么罵人的。”露米艾兒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手,“我學會了。”

“還請您一定要忘了。”神翼騎士有些無奈。

梅琉娜臉上的笑怔住了,她只是看著海犬騎士,后者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高文沖了過去。

“一個老東西,我早就想把你那裝腔作勢的腦袋砍下來了!”

高文看著海犬騎士持劍揮砍的動作,他只是瞇了瞇眼,身體往側方微微一閃,然后右手的劍柄猛得一頂,就在躲過對方攻擊的同時,對著海犬騎士的下巴狠狠打了上去。

這一下直接讓海犬騎士腦袋有些暈,而高文趁機用腳將其掃倒,并像踢球一般,踢著海犬騎士的肚子,把他在擂臺上踹了回去。

就像剛剛他踹布魯一樣。

“因為年齡導致真實水平已經不是氣息展露的初級上級別,但面對正直壯年的初級上的敵人,卻只靠著經驗和技術就將其打倒,這不是簡單訓練和天賦就能達到的。他一定經歷過很多生死的戰斗。”

神翼騎士看著高文的動作皺了皺眉,她心中揣測。

“他真的是逃兵么?”

當海犬騎士被踹飛后,剛剛的呼喊聲小了下來,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海犬騎士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捂著肚子看著高文,要不是有頭盔,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過高文對他卻絲毫不在意,他只是看著其余的騎士,人數太多了,而且在見到高文的實力后,他們開始緩慢移動起來準備形成一個包圍圈。

而那個中級中的士兵也已經命令其余衛兵結成陣型的同時,自己也拿著武器朝著臺上走來了。

看起來沒他這個墮落者又要偷偷違背約定了。

“布魯,你們倆聽好了,現在大伙在回金蘋果,從那里,我們要從海上去東邊前往公主的船上,你要帶著她過去。”

高文解開腰間的弩丟給布魯,上面帶著三根同樣刻著符文的箭矢。

“高文爺爺呢?”布魯接過弩感到有些不對。

高文只是握緊著劍鞘,盯著這些騎士,“接下來,你們要背對著我,我讓你跑,你就不要管任何事知道么。”

“不,那您呢!”布魯有些焦急,但高文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道。

“以后大家或許都會分開,但在那之前,你就是他們的領導者,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和你自己。”

說完,高文回頭看著布魯微笑著,這讓布魯不再質問,他只是擦了擦眼角,吸著鼻涕然后點點頭,隨后背過身不再看高文。

高文見狀則滿意地看向前方,此時騎士們已經把他們全部包圍了,海犬騎士則重重地呼吸著,看起來剛剛那下讓他十分生氣。

“上!”海犬騎士怒吼著,不過他這次沒敢沖。

倒是有四個騎士動了,從兩個方向沖上去。

高文對此沒有動作,他只是站著。

片刻之后,任由四把利劍從他的關節處穿了過去。

高文感受著冰冷的利刃刺入他的身體,鮮血隨之溢出。

他沒有呼喊,只是平淡說道。

“跑。”

布魯站了起來,他背著女孩,紅著眼面對著將他們包圍的衛兵跑了起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高文笑了,緊接著,他的臉再次冷了下來,細長的眼中那野獸仿若咆哮了起來。

隨后他的身上的盔甲爆發出一道璀璨的白光,這道白光沖向四周,將一切東西全部融化。

先是他身上的利劍和四個騎士,隨后便是擂臺四周的衛兵。

可唯獨沒有落向他的背后,那里,布魯背著女孩拿著弩向前狂奔,穿過連喊叫都無法發出就已經死去的士兵。

穿過那些沒有受傷,但被強光逼得捂著眼的人群,最終朝著金蘋果拼命狂奔著。

高文的光沒有停下,這道光刺向高臺,刺向天際,試圖要將九天之上厚重的烏云穿透,喚來光明。

然而,高臺的邊緣發出符文的光,將這白光死死擋住,把那些嚇得魂飛魄散的貴族們護在其中。

“這是真正的高文盔甲,被光輝之神賜福擁有懲戒之光的盔甲。”

露米艾兒看著這白光很是意外。

“他難不成真是高文騎士?”

“他要真的是就不會需要用命來催動這光了。”神翼騎士回答著。

她看著光里的高文,“沒被認可之人使用神賜盔甲就會被吸取生命,他已經結束了。”

蛇鱗騎士走到高臺邊,他手上出現數枚蛇鱗模樣的飛鏢將其丟入光里。

隨著數道破風聲射入光芒,下一刻,幾道噗呲之聲出現。

白光消逝了。

烏云仍舊存在,在高高的天上壓著所有人,不時幾道雷霆閃爍在其中,似乎又要降下暴風雨。

高文站在原地,雙目沒了神采,全身血洞地撐著劍鞘,來不讓自己倒下。

擂臺四周原本加上海犬的的十六名騎士已經死去了八名,實力沒有超過初級上的全部都被那道光融化了。

衛兵也是如此,只有離得較遠的,在那中級士兵庇護下的七十多名來得及結陣才活了下來。

擂臺上活下來的幾個騎士也都各有損失,傷口處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他們的眼里有著恐懼、意外以及驚喜。

雖然不認識那盔甲,但他們都知道,那個老頭身上的盔甲很厲害。

于是幾個人都動了心思,想要得到它。

最先動的是海犬騎士,他開始被高文打得那幾下有些慫了。

所以一直不敢離太近,結果這反而讓他受的傷相對最少。

他握緊劍柄沖了過去,要將高文的腦袋砍下來,將這套盔甲收入囊中。

利劍橫劈著,抵在了高文的脖頸上。

它被擦得透亮的劍身之上反射著高文無神的臉和海犬癲狂的笑容。

而在這兩者中間,一道雷霆自九天之上將層層烏云悉數炸裂,驅散了黑暗,仿若天罰一般,對著下方的二人激射而去。

在場的只有兩個人反應到了這道雷霆,那就是神翼騎士和蛇鱗騎士,而他們的視野里并不是雷霆。

而是一個化作雷霆的少女抱著一個渾身燃燒著金白色烈火的少年沖了下來。

時樂盯死下方的海犬騎士,他左臂的手甲伴隨著憤怒的烈焰,借著重力和雷霆,揮出了沉重的一拳。

直接打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的海犬騎士獰笑的腦袋上。

海犬騎士瞬間只感到腦袋上發出咯吱作響的回音,緊接著,在極度的痛苦中,他感到腦袋分離了身子,被打進了擂臺上。

他的腦袋沒有停下,因為這片擂臺也隨之崩塌。

他掉到了下方的青石中,死死嵌入進去。

他最后的視野里,只見那個晚宴上仿若惡魔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抬起腳,將他眼中最后的光踩滅。

將海犬騎士徹底踩死后,時樂急忙跑向身后因為雷霆坍塌而墜落下來的高文。

后者此時躺在地上,氣息完全紊亂,頭發已經全部變得枯白,那張野獸般的臉上也堆滿了皺紋。

薇絲坐在地上,身上的雷霆消失不見,眼罩再次浮現出來不停喘著粗氣。

她身上燒著赤白色的火焰幫她恢復體力,這是他們離開前叁壹為二人補充的生焰。

時樂來到高文身邊,把自己的生焰渡向高文的體內,他身上的傷口開始恢復,但氣息依舊在減弱。

時樂眼皮狂跳,他知道這是生命在流逝,生焰可以補足肉體,但現在還無法逆轉生死。

“您為什么要回來?”

高文看著身邊的時樂,用最后的生命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說服不了我自己。”

時樂平淡地回答著,他找了很多理由,但最終還是回來了。

他先把船開回暗港,結果剛到街上,就看到那照耀到天空的白光。

時樂見過那光,同時他也知道高文在拼命,所以他讓叁壹回船上藏好后,和薇絲直接朝著這里飛來。

結果已經來不及了。

時樂咬著牙,他現在心中只有一種感情,憤怒。

極度的憤怒。

外頭的貴族、擂臺上的騎士、底下的民眾以及那個始作俑者梅琉娜,他現在只想把他們全部殺光。

同時,他還有一股憤怒是對他自己的。

對他自己的沒能來得及的憤怒。

而隨著這股憤怒出現的瞬間,他體表的金白火焰瞬間高漲起來,而他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量瞬間暴增到了中級下的級別。

時樂愣了一下,但他明白這是因為什么。

他看著身邊的高文,后者被時樂放進去的生焰也高漲了起來,而這是情感共鳴的情況。

加上叁壹在船上幫他激活的那次,他體內算是二階生焰了。

不過因為時樂不是焰主,共鳴的對象也不是焰主。

所以即使是二階生焰,也無法達到和叁壹共鳴一次時間內相同的水平。

仇千珞當時和叁壹共鳴的短時間內,可是直接從上級下升到超越者的門檻。

要是這種水平來換算一下,和叁壹共鳴時,時樂現在的實力應該能達到上級的水平。

也就是說,在離開黑海監獄那晚的某個瞬間,時樂強到甚至能和仇千珞打一打。

可問題不在這里,時樂只是疑惑,他和高文為什么此刻情感會高度統一了。

他現在只有憤怒和憎恨。

高文也在憤怒?或者說恨?

就在時樂不解時,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幕幕從未見過的景象,那是......記憶。

生焰每增加一個共鳴就有小幾率解鎖一個新的能力,而他這次的二階生焰便解鎖了新的能力。

而這能力則是......讀取共鳴者的記憶。

高文的記憶正在向他的腦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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