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科看著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很愛哭，吃飯的時候哭，擔心家里的人哭，直到睡著了才沒再哭。

......

山貨市場的那個城市。

趙得林等人在街上走著，看到市場凋零，都悄悄搖頭。

牛尾洼大隊長楊老根走的有些餓，他落后幾步，從背后口袋里掏出一個餅子啃著。

啃上幾口，看到路過的一個人呆呆看他。

窮家富路，楊老根帶的是篩過的玉米面餅子，咬一口很香甜，外表也光滑好看，他面上生輝，覺得自己吃的不錯。

那是個青年，跟了十幾步，問道：“你口袋里還有吧？”

“有。”

“賣嗎？”

楊老根左右看看：“不給賣吧？”

“我加你錢，我爹娘有日子沒吃這么好的餅子。”青年掏出一塊錢。

楊老根想想他是個孝敬人，就答應(yīng)了，賣了十個餅子給他，一毛一個，自家做的餅子又大又硬實，上哪里也不能說貴。

兩人剛交換好，一群人沖了上來......

第二天，趙得林等人接出楊老根，往外面走的時候，楊老根睜大眼睛，沖到青年面前：“你！原來你就是他們的人？”

青年冷著臉：“怎么樣？你賣東西還有理了？”

楊老根攥緊拳頭：“你說爹娘可憐，我才賣給你的......”

趙得林等人強行帶走楊老根，離開這里，楊老根一路走一路罵，說以后再也不當好心人，趙得林聽不下去，回道：“趙長年兩口子是不是好心人？”

楊老根閉嘴。

約好的地方，趙久生等在那里：“叔，可以回家了。”

大隊長們和帶出去的人都很高興：“事情解決了。”

趙久生搖頭：“好像沒有。”

可是他很興奮：“只是又解決了一個。你們走以后，又來了一個主任，也是在城里各種逞威風，只是沒興頭幾天，作，風問題被抓個現(xiàn)形，又是臨水派人接走。長年說你們可以先回家。”

第三個人來了以后更加謹慎，他不抽煙也不喝酒，總是一臉嚴肅，對男同志說話都很穩(wěn)重何況異性，只是有一樣，非常喜歡古書。

他到的時候，武裝辦公室同時換了人。

半個月的一天，有人送給他一本上卷，說出下卷的地址，也許這種事情不方便白天去，他夜里帶人過去，進門就挨了一悶棍，獨居的母女一起尖叫，鄰居們一起跑來。

趙長年拿著從他房間找到的信件，把武裝辦公室的新人也一起攆走，趁亂還去武裝辦公室里打了一個加，蜜電話，用的是老張給的號碼。

趙長年趕車，送趙新河趙青石去了臨水市。

趙新河掏出證明，證明他家在戰(zhàn)爭歲月里光榮多多，有人接待他們。

趙新河：“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去一個人是這樣，再去一個還是這樣的，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樣吧，我舉薦我自己的兒子趙青石，我們根正，苗，紅，他從小就穩(wěn)重，能服務(wù)好大家。”

他坐了半天，換了兩批人接待他。

回程的時候，趙青石懷里揣著臨水市認可他的介紹信，直接到縣城走馬上任。趙家門里的小爺，趙長年的小爺，就憑這個身份就可以服眾。

......

又是春暖花開的一天，周末，臨水市通往洼城的汽車五點發(fā)車，上午到達。山貨市場那里也是一早發(fā)車。

下車的人就在汽車站外面投入購物和擺攤大軍，兩個城市沒有這種賣東西的地方，就都跑過來出售貨物，也跑過來買東西。

吉普車緩慢穿過人群，車里的人道：“這里弄得不錯嘛，氣象一新。”

遠處，四個口袋的趙青石帶著幾個成年晚輩，還有其他大隊各出的一些人選，不慌不忙的巡查市場。

看到他的人都喊他小爺，年輕人喊，上年紀的人也喊，就像代號007。

吉普車駛出城門，方向大黑山。

兩株桃花在趙家大院里燦爛盛開，中午放工的時候，趙長年和老張坐在臺階上面休息。

趙長年斜著眼睛：“真沒想到你居然還堅持下來了。”

“你應(yīng)該說宋天他們堅持下來了才對，我的身體一直很好。”老張不服輸。

反手就笑話趙長年：“而且我上全天工，你才半天。”

趙長年臉色黑了黑，用拳頭在自己胸膛上敲打幾下，嘟囔道：“其實我今年都沒有再犯過，在變天的時候沒有再出現(xiàn)難受現(xiàn)象。”

老張繼續(xù)取笑他：“那是你的病知道你身體弱，不讓你在不怎么好的時候回去。”

趙長年對這句話深以為然：“這倒也是，還真的有這個意思，早幾年我只要想回去，就這里不痛快那里不舒服，非鬧到我住院才緩解，只有今年我完全康復(fù)，可你在這里，讓我回去我也不能回去。”

老張呵呵：“你走你的就是，你這村里人真好，我現(xiàn)在過的日子，比我兒子在辦公室里過的還要好。”

他們正說著，巡山的人騎馬過來：“長年，兩輛吉普車上了山，來財攔住他們問話，他們說找你趙長年。”

趙長年和老張齊齊站起。

“我去看看，爹，看情況不對就送山里。”趙長年連說帶喊。

在后院照顧菜地的趙得地回他：“知道了。”

山道上，兩輛吉普車也識趣，車里的人道：“你們問東問西的，趙長年什么時候架子有這么大，干脆，你們讓他過來，也省得你們不放心我們進去，到處不待見。”

來財皮頭皮臉的和他們聊著：“這敢情好，謝謝了，還是城里的人知道山里人的苦，知道我們都害怕......”

車里的人哭笑不得：“這說的都是什么話.......哎，我看到趙長年了！你快點吧，以前天天說我們來你家好好招待，現(xiàn)在你自己看，我們都不好意思往里走，一堆眼睛盯著，怪難為情的。”

來財愣住：“認識的？”

春耕的時候，趙家大院的馬車歸村里使用，天天往地里送肥料，趙長年坐在巡山的人馬上過來，他一看也愣住。

“邱志恒？徐慶？怎么是你們倆過來？”

“不是你打的電話說這里缺人手，小張同志就想辦法讓我們來了。”徐慶擠眼睛：“邱志恒去武裝辦公室，我是公，安，怎么樣，對得起你吧。”

趙長年長長的松一口氣，握住他們的手：“這下子我家小爺也能輕松工作。”

......

晚上，安秀又和婆婆在一個炕上，等大家入睡，她和全天班09聊了幾句。

全天班09：哎，你這個任務(wù)完成的真輕松啊，沒辦法，趙長年為人強干，給你省了太多加分。

安秀也是美滋滋：再過幾年，任務(wù)就要結(jié)束嘍，全天班，你高不高興？

全天班09：只要你把漏補完，我就沒什么可說的。

安秀隨意的豎起三根手指：O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