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民居里，趙長茂倒在床上睡的正香，煙火吞明里，趙德山靜靜聽著外面的聲音。

“伯，開門。”

趙長年低聲道。

趙德山迅速開門，冷風吹進來，趙長茂也一個激靈的醒起，壓著嗓音：“哥回來了？”

趙長年：“長茂，你得趕緊回去一趟。”

趙長茂雙手搓下眼睛，就把睡意抹去，想也不想的道：“好。”

趙長年：“聽我說，你去下岙村里找村長，再派幾個可靠的人，分別去牛尾洼大隊，不管怎么樣，也得保證明天十點鐘以前，我要的人到城門洞里集合。你再回去找得林叔，讓他喊可靠的人明天也進城。”

他低聲說了一些名字，趙長茂不見得一聽就記得，可是趙長年說的這些人都是缺水的幾年里，運水隊的人，天天往趙家大院跑，和趙得地家每個人都關系很好。也必須打好關系，覺得這樣才方便天天來拉水。

趙長茂一聽就懂了：“哥，我知道找誰了，你放心，馬要是跑不動，我就跑著去，就是你千萬等我們到了再動手。”

趙長年好笑：“不一定就動手，反正你快點就行。”

趙長茂趕著馬車走了。

城門在這樣的年月里，不是古代的時候會關上，洼城的城門就沒有關，也沒有城門，早在打仗的時候被打飛了，后面太窮沒有再裝，就只剩下幾個城門洞在那里。

趙長年招呼著趙德山睡覺，出門時候想到帶出兩床被子，就是趙長茂剛蓋的兩床，現在也剛好用上。

......

光幕前，安秀琢磨著：“這屋子怎么也這么眼熟呢，比看喬銀山還要熟悉？”

全天班09：我好心的提醒你，你往院子里看。

安秀：哈，這不是神秘大姨送東西的那個地方嗎？

又一道光幕打開，覆蓋住趙長年趙德山睡覺的地方，里面是趙長年一行剛到縣城。

趙長年：“叔，今晚可能回不去，我們得找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來。

趙德山：“招待所不能去，客棧也最好別去，城里認識你的人不少，”

趙長年擰著眉頭想地方。

趙德山忽然一扭臉：“哎，你岳父年年送東西的那院子，又空又偏，他是做秘，密工作的人，找的地方應該能讓你滿意。”

趙長年挑起眉頭：“別說，我還沒有去過，伯，你認得路，帶我去看看。”

趙德山和趙得地一起去接過不少回東西，趙長茂也來過，就把趙長年帶過去，趙長年一看就覺得滿意，看環境也是很久沒有人出入。

這個大院的原主人在缺水的那幾年離開，走的太遠交通不便，在那邊覺得有奔頭，家里這邊暫時拋開也有的。院子里荒蕪的更加厲害。

趙德山趕著馬車進去，趙長年獨自離開。

......

熱炕上，安秀捧腹低笑：“哈哈哈，真會撿現成地方......”

不敢大聲笑，怕西屋正房里的婆婆和兩個女兒聽見。

......

一早，風雪更疾，錢主任坐在高臺之下，有人給他打著傘，看著臺上衣著單薄的人做檢討，臉上一片笑意。

有人走來附耳說了幾句，錢主任一驚站起，帶著工作人員趕回辦公室。

就見到地面放著他打算運走的錢箱，里面有金有銀，有古董有孤本......滿箱珍寶。

墻壁上白紙黑字寫著這些東西的原出處，和怎么來的真實過程。

周圍都是圍觀的人。

錢主任眼前一黑，腿一下子軟了，無力的跪到雪地上面。

縣里的人聞聲出來，前天夜里轟轟烈烈到來的錢主任，在這個夜晚退場。

他連人帶車離開，被送去臨水市。

傍晚來臨，全程觀看錢主任退場的趙長年回到馬車上，對著大家伙兒說了聲謝謝，大家各自回去。

深夜，安秀又去和肖抱弟一個屋里睡覺，趙長年和老張在東屋正房里面，把信件拿出來看：“看看吧，這些人是真狠，想要你們的命。”

老張讓宋天、鄭元勝蘇心芳和溫雅都起來看信，大家氣的罵了起來，大小姐溫雅不會罵人，也氣得學著男人們的臟話，小聲的罵了幾句。

油燈下，大家恢復平靜，宋天道：“趙長年，我若有撥亂反正的機會，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只是現在我們還是無力還手，他們暫時的勢大，后面還會再派人過來，我們要連累你們了。”

蘇心芳和溫雅哭了：“是啊，我們連累你和你們全家，只怕還有你們村子。”

趙長年的話如鋼鐵筋骨：“我要是怕連累，就悄悄送你們離開不就完了。”

老張點頭：“你爹和你媳婦，還有趙得林大隊長，今天都對我說了，”

“說什么？”

宋天問的話，四個人的眼睛里都出來希望。

老張笑著：“說山里有個地方可以住人，有糧食，實在不行就送我們過去，說我們自己私下里跑了。”

宋天若有所思的思索著，鄭元勝急道：“那你就這樣辦嘛，為什么要和他們硬頂呢，他們很兇狠的，長年，我們真的對不住你，要是害了你全家和全村，這可怎么過意的去。”

蘇心芳和溫雅也這樣說。

趙長年還是漫不經心：“哦，那我們全家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山，這又不難，走幾天就到了。”

宋天結束思索，敬佩的道：“長年，你總是想好對策，才這樣做的吧？”

趙長年：“白天這樣做的時候，我其實也沒有多想后面事情，當時我非這樣做不可，我要是不這樣做，就保不下來平順堂的醫生，還有值錢的東西也會在今天下午被送走，以后想找都不容易找回來。”

瞄一眼大家：“錢主任也會在上午的會結束以后來村里，有個熟悉山里地形的人等在山里，帶著一批人。”

“原來是這樣，你也是為救我們才這么趕。”宋天理解。

其余幾個也送上感激眼神。

趙長年招招手，讓大家聚攏：“現在只能依靠我們自己想辦法，大隊長得林叔后天會和幾個大隊長一起去其他城市看看動靜，看看那里是什么情況，我讓他們把今天去縣城的人都帶走，也算是躲幾天，等臨水市出來結果再回來。你們是從外面過來的，外面的情況你們都說一說，看看我們能不能先拿出幾個應對的方案。”

此時，倒座房里，趙德山趙得地陪著馮醫生幾個人，馮醫生祖孫、采購科的趙科、陳副科都在這里，正捧著面碗吃的狼吞虎咽。

趙得地寬慰他們：“明天就讓人去城里接你們家屬過來，暫時就在這山里避避風頭，等一切恢復了再回縣城。”

趙科：“嗚嗚，他們竟然還打人？我根本不懂藥方，我其實不懂草藥，只是被硬派來工作，我過去一直怕你們懂行的看不起我，才對你們工作上挑來挑去......”

馮醫生放下碗，輕輕拍撫著他：“可是你沒有對我們落井下石，他們讓你說假話針對我們，你沒有松口。”

趙科：“蠻橫挑刺我會，害人我不會，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