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紫,肥胖的身體起伏的厲害。
嘴角的血遇風(fēng)凝結(jié)天黑了,天空的異像看不大真切。
中年看著這個悄無聲息出現(xiàn)的少女,高翹的八字胡都垂了下來。
以自己沖虛上境的修為在這人面前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在看到那長發(fā)少女的眼瞳時他更是打了個寒顫。
那雙妖異的豎瞳讓他肝膽具寒,而且聽到那句話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惹了大麻煩。
“少主,對不起……”少女俯身去扶凌泠。
凌泠雖然看不見,可聲音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尹姐姐……你怎么來了!”
中年愣在那,想起剛才自己那般作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
這個少女不是他能對付的,他必須爭取生機(jī)!
“前輩!前輩請聽我一言,晚輩剛才冒昧傷了小公子,請前輩贖罪!”
他跪在地上誠惶誠恐,袖中一黑物借機(jī)鉆入地下,那是他們宗派飼養(yǎng)的傳信靈獸。
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么的可惡自己可笑。
“少主,此人因何傷你?”
她雖然一路跟著,不過也沒弄懂這個中年會不分青紅皂白暴起傷人。
從黎明島出來的時候那人吩咐只叫她前往零絕之都,不要她出手。
但她總不可能看著凌泠被人打死。
凌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把他的猜測說出來:“或許是黑龍幫的人?!?
少女聲音空靈而清冷,她看著中年:
“黑龍幫……”中年男人聽到黑龍幫三個字才知是“誤會”。
急忙辯解:
“小的名叫谷頌,是長生觀少觀主,家父谷弘方……”
他本想自報家門或許能起到點(diǎn)震懾作用。
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他急忙解釋:
“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
谷頌的話被一聲清嘯打斷,山洞崩塌。
一道虹光沖天而起,他這才想起了什么,看著天空異像瞳孔驟縮,然后渙散。
展染被籠罩在一道天光之中凌空而立。
一頭及腰長發(fā)隨風(fēng)而動,一身衣衫破碎大半。
換做平時,好色的谷頌定然把持不住,但他沒有,因?yàn)樗懒恕?
他想不通,同是沖虛上境為什么那個少女可以有馭空之力?!
隨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天吶!如此年輕的沖虛上境……
他引以為傲的修行天賦為之黯然失色。
他能有這身修為,很大程度源于一個秘法,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長發(fā)少女看著這一幕竟也忍不住生出一抹欽佩情緒……
展染高舉的右手落下,一道炫目的藍(lán)光劃破黑暗落在谷頌身上。
光的速度很快,快到無法反應(yīng)!
望舒劍攜著九天雷霆之勢刺在谷頌心臟,那是凝練到極致的一記飛劍!
沒有驚天動地的破壞力不代表沒有破壞力,谷頌身邊一米以內(nèi)地方全都化為焦土。
望舒劍劍脊沒入土中,谷頌早已化為飛灰,神魂具滅……
長發(fā)少女微微皺眉,看向凌泠,隨即感到欣慰。
這一劍威力雖大但卻沒波及他們,顯然施劍的人有所考慮。
一擊斬殺谷頌,在看到凌泠“無恙”。
展染只覺得自己身體瞬間脫力,眼皮很沉重。
她的身體像落葉一般從半空飄落而下。
長發(fā)少女身形消散,再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接住墜落的展染。
她抱著展染行至凌泠身邊,雖然沒展染高,但她看起來沒有絲毫吃力的樣子。
“尹姐姐,前輩她……”
凌泠什么也看不見,自然也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但他能感受到展染的虛弱。
長發(fā)少女食指往展染眉心一點(diǎn),展染這幾日長出的白發(fā)全部消失。
眉頭舒展開來,蒼白的臉色也恢復(fù)了血色。
少女手再輕輕一揮,變戲法似的,展染已經(jīng)穿上一身嶄新的藍(lán)衣。
她這才答道:
“放心,只是透支了源氣,明天應(yīng)該能醒過來。”
凌泠松了口氣:
“麻煩你了。”說完,頭一歪也昏睡了過去。
長發(fā)少女愣了一會兒,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這個世界不怎么適合你呢,也不知主上是怎么想的?!?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語重心長:
“希望這所謂歷練,不要玷污了一個好孩子……”
把昏睡的兩人安置好,少女來到谷頌身隕的地方。
望舒劍光華未減,電弧在劍上跳躍,細(xì)心的她還發(fā)現(xiàn)。
劍上附著的源氣其實(shí)有雷電、風(fēng),火、水、土、木六種屬性變化……
如果先前她對展染只是佩服的話,現(xiàn)在可以說上升到了敬重:
“難怪…這世間又要迎來一場風(fēng)雨了么……”
她看了一眼臥在不遠(yuǎn)處的兩個人,輕嘆:
“倒也般配,只是緣分二字最是難解……是一種幸運(yùn)還是不幸?!?
翌日,展染凌泠幾乎同時醒來,凌泠很安靜,沒有說話。
展染在看到長發(fā)少女的時候,起身揖手為禮:
“昨夜多謝了。”
少女還禮:
“慚愧。”
展染有些出神,一時找不到話說,頗為尷尬。
凌泠在一旁也是靜悄悄的,很不自然。
“我叫尹芷柔,是少……是凌泠的堂姐。”
長發(fā)少女自我介紹道。
“展染?!?
展染看向凌泠:
“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弟弟沒姐姐好看,也沒姐姐厲害,嘿嘿?!?
凌泠點(diǎn)點(diǎn)頭:
“是是是?!?
對于展染的玩笑話少女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反而看向凌泠:
“隨我回家吧。”
聽到這話展染身子一僵,最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先前玩笑的態(tài)度只是為了緩解壓力。
“你別急,他的問題不能再拖?!?
尹芷柔道破展染的緊張。
展染低著頭沒再說話。
“不了?!绷桡龀粤Φ淖似饋?,神色認(rèn)真。
“我承諾的事還沒做完。”
展染心里莫名放松了一下,但還是……
尹芷柔不為所動:
“那你是否還記得另一個承諾?”
凌泠嘆了口氣:
“記得?!?
“那你……”
“我想我已經(jīng)懂父親的意思了,自己的路,自己走?!?
所以,他讓他只身前往零絕之都。
所以,他封印了他的力量……
樹葉落在凌泠頭上,幾句簡單的言語,尹芷柔沒再接話。
“尹姐姐,我要寫信。”
凌泠神色堅(jiān)定。
尹芷柔沒有說什么,將信紙遞給他。
展染把他背到石臺上,然后遞給他沾好墨的毛筆。
凌泠的字很好看,但是他看不見。
只能憑感覺落筆在紙上,所以寫出來的效果相當(dāng)糟糕。
展染看不下去,“凌泠,你說,我寫?!?
凌泠拍拍腦門,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要寫給誰呢?!闭谷咎ЧP問道。
“家父,伯父,凌玥姑娘?!?
凌玥姑娘?!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某人醋壇子頓時翻了。
他怎么從未聽他提起過?
“這個凌玥姑娘是……”
“我的未婚妻?!?
凌泠語氣平淡。
展染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