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回現場

“蕭葉她平常不怎么說話，下課也沒見她出去玩過，看著挺高冷的。”

“不過，有一點挺奇怪的，她好像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

“之前有一回，班上一個男同學沒留意，不小心碰到了蕭葉的手。”

“她當時反應特別大，臉一下就白了，跟見了鬼似的。”

“緊接著，她就‘嗖’地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厭惡，就好像那碰她不是男同學的手，而是一塊爛泥。”

徐成停下手中的筆，神色一僵，一抹古怪浮上了心頭，“你知道她為什么會討厭別人碰嗎？”

“不知道，應該……和性格有關吧？”

「性格？不，絕不可能這么簡單，根據以往經驗來看，會出現這種反應的，多半是遭受過QF的女性……」

「那個張老師，得嚴查。」

“我知道了，同學，謝謝你的配合。”徐成沖著面前的女同學微微一笑，利落地合上記錄的本子，轉身離開。

幾分鐘后，小劉與徐成并肩跨出了教學樓的大門，寒風也在此時“唰”地一下灌進兩人的衣領。

小劉抬手縮了縮脖子，順勢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邊，開口問道：“徐成，我們……”

“你繼續帶人去查蕭慶和蕭琴，我就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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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調查結果來看，吳海這個人看似簡單，實則心計頗深，而且為人極為小心眼。”

“日常共事時，若有人無意與其觀點相悖，他表面不動聲色，但會在暗地里記恨。”

“在項目分工中更是，但凡覺得自己稍有吃虧，便會在后續工作里消極怠工，還時常暗中使絆子，破壞他人工作節奏。”

“而且與他交往過的人，稍有不慎得罪他，便會被其在各種場合以隱晦方式詆毀，睚眥必報的程度令人咋舌，實在是個難以相處之人。”

“難怪問話時他會有那樣的反應。”程錦寓了然道。

“沒有查到吳海與蕭景之間的矛盾嗎？”

負責調查的警員撓了撓頭，一臉抱歉道：

“我問過了，不過，他們都不相信吳海會和蕭景產生矛盾。因為是上級的關系，吳海對蕭景的態度可以算是諂媚。”

“這樣的話，很難想象吳海會和蕭景有矛盾……”

“可從三個孩子的證詞來看，吳海不可能……”程錦寓下意識地看向宋安，似乎是想要征詢他的意見。

“會不會是吳海知道了什么蕭景的秘密，想以此威脅他？”宋安道。

“有這種可能。”程錦寓贊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有必要再去他家一趟，沒準能找到什么新線索。”

宋安神情凝重，對程錦寓低聲道：“線索不能斷，我們現在就出發！”

推開警局那扇略顯沉重的大門，宋安和程錦寓腳步匆匆，帶起一陣裹挾著緊張氣息的風。

巧的是，兩人剛邁出門檻，便與歸來的徐成結結實實地撞了個滿懷。

徐成一個趔趄，往后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形。

他抬手揉了揉被撞的肩膀，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個“川”字，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番后，忍不住發問：

“什么情況，這么急？”

宋安眉毛一挑，說道：“去查查案發現場。你呢，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我發現了一些新情況，是回來向黃隊匯報的，順便商討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徐成答道。

“但……這案發現場不是已經查過了嗎？又去？”

“嗯。徐成，如果尸檢報告出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徐成拍了拍宋安的肩，“放心去吧。”

……

夜幕如墨，警車呼嘯著劃破寂靜。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被飛速甩在身后，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影。狂風拍打著車身，發出沉悶聲響。

車內，暖風機嗡嗡運作，送出的熱風均勻地散布在每一寸空間。

宋安穩穩握住方向盤，手腕隨著路況靈活轉動，偶爾瞥一眼儀表盤。

他愜意地舒展身體，解開了領口的第一顆扣子，說道：“錦寓，這次重返現場，我預感能有大收獲。”

程錦寓靠坐在副駕，仔細翻閱著案件卷宗，時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

聽到宋安的話后，她不禁笑出了聲：“你還挺自信。”

窗外的景色不停轉換，轉眼間便入了小區的門。

“哎，這七樓可真難爬。”

“沒辦法，誰讓電梯壞了呢？”

兩人一邊爬樓一邊閑聊，很快到了703的門口。

“咚咚咚”，程錦寓率先敲響了大門。

沒過多久，門緩緩打開，蕭琴揉著惺忪睡眼，出現在門口。

她身著淡藍色睡衣，頭發有些凌亂，眼神中還帶著未散盡的睡意。

當看清門外站的是程錦寓和宋安時，她先是一愣，隨即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錦寓姐姐、宋安哥哥，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就是想來看看。”程錦寓俯下身，摸了摸蕭琴的頭，笑著答道。

“哦。”

“你們怎么在這呀，為什么不去你們外婆家住呢？”

“舅舅他不想讓我們住在外婆家，把我們趕出來了”，蕭琴委屈地撇了撇嘴，“姐姐說了，我們自己家也可以住，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

宋安探頭向門內望去，疑惑道：“你哥哥姐姐呢，怎么沒看見他們？”

“姐姐在洗澡，哥哥出去買東西了。”

“去買什么東西呀？”

“嗯……”，蕭琴抿了抿唇，“哥哥姐姐，要不你們先進來吧。”

宋安聽聞，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他微微側身，抬手示意身旁的程錦寓先行。

程錦寓輕輕點頭以示回應，邁著輕快的步伐跨過門檻，同時偏頭對蕭琴道：“打擾啦。”

緊接著，宋安穩步踏入，一邊進門，一邊彎下腰，將鞋子整齊地脫在門口，動作自然流暢。

隨后，他直起身子環顧四周，輕聲感慨道：“收拾的好干凈啊。”

蕭琴微微愣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間黯淡，似有一層薄霧悄然籠罩。

須臾，她緩緩抬起頭，嘴角努力上揚，帶著一絲倔強驕傲地揚起了下巴，“那是自然，我姐姐可是很厲害的。”

看著蕭琴微紅的眼眶，程錦寓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只得將矛頭對準說錯話的宋安，狠狠擰了一把他腰際的軟肉。

“嘶——”宋安毫無防備，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條件反射地想要大聲喊疼，可在與程錦寓那飽含警告的眼神交匯的瞬間，到嘴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響，只能心虛地別過頭，暗暗懊悔自己剛剛的魯莽。

正當兩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之時，身著睡衣的蕭葉從浴室走了出來。

她頭發濕漉漉的，幾縷碎發貼在白皙的臉頰上。

敏銳的蕭葉瞬間捕捉到屋內怪異的氛圍，她的目光從滿臉局促的宋安、程錦寓，移到眼眶泛紅的蕭琴臉上。

年僅14歲的她，懂事早熟。

蕭葉快步走到蕭琴身邊，輕輕拉住妹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隨后，她抬起頭，清澈的眼睛里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看向程錦寓和宋安時，嘴角彎起一抹淺笑：

“哥哥姐姐，這么晚你們還來陪我們，真是太好了。是不是剛剛說話不小心勾起傷心事了？別往心里去。”

說著，蕭葉拉著蕭琴在沙發上坐下，又對程錦寓二人道：“快坐呀，我去給大家倒點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