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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炭治郎與【主人公】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土里土氣的少年。

黑紅色如同火焰一般的頭發,額頭上火焰一樣的疤痕,黑色的制服,一身綠格子的羽織,腰間跨著長刀,身后背著一個大大的木箱子——這種本應該非常引人注目的行頭,卻在搭配上少年那堅毅中帶著些許老實巴交氣息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泯于眾人了。

其結果就是,明明這個少年腰挎長刀,視【禁刀令】如無物般在街道上大搖大擺的【閑逛】,街道眾人的目光卻并不在他的身上。甚至于就連那些喜歡八卦的婆娘,互相討論的也不是眼前這個打扮奇怪的少年。

“啊啊,看到了么,是和巳啊,都憔悴成那個模樣了……”

“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里子被拐走了啊……”

“真是可怕啊,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

“又要有年輕漂亮的女孩被奪走了吧……”

眾人低聲討論的聲音傳入少年灶門炭治郎的耳朵,他看向眾人口中那位面容憔悴,走路一搖一晃與游魂無異的青年,然后大踏步的走向對方。

“和巳先生!”

憔悴青年木然的轉過頭。

“我想向您打聽一些事情,請問您方便嗎?”

…………

“里子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憔悴青年和巳指著無人的巷道對灶門炭治郎解釋:“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就是了……”

“我相信!我相信的!”

灶門炭治郎回應以堅毅的眼神:“我相信你!”

說著,在和巳驚訝的目光中,炭治郎突然趴在地面上,用鼻子細嗅起來,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犬。

“嗅~嗅……”

就這樣,灶門炭治郎一邊似乎在甄別著什么氣味,一邊在小鎮的街道上搜索起來,一直到夕陽西下,逢魔之時,血色的夕陽將小鎮籠罩。

“她真的消失了,不是我的幻覺或是謊言——”

“我相信你!”灶門炭治郎再次肯定了和巳的話:“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因為他確實聞到了惡鬼的氣息——雖然很飄忽不定。

是的,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只是一個有些土里土氣的少年。

但實際上他是與惡鬼作戰,保護人類的組織【鬼殺隊】的一員。

惡鬼——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么一種存在,潛伏在夜里以人類為食。他們幾乎不死不滅,除了陽光,便是——

炭治郎瞟了一眼腰間的長刀——那是名為日輪刀的器物,傳說打造它的礦石中包含太陽的力量,對惡鬼有著和陽光一樣的殺傷力。搭配上鬼殺隊沿襲的,能夠提升身體素質的【呼吸法】,哪怕是他這樣在幾年前僅僅只是普通人的少年,現在也有能力和惡鬼作戰——甚至斬殺它們。

因為自己的家人也是被惡鬼所殺,唯一活下來的妹妹也被惡鬼變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樣,所以炭治郎非常理解面前這位青年失去摯愛之人的悲痛。同時因為惡鬼的力量往往遠超常人,所以他也能想象到對方在述說自己的經歷時被周圍人當成是謊言的情景。

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惡鬼,仍然是傳說中的存在。

“它們是夜間行動的生物,所以——”

就在灶門炭治郎準備為對方解釋惡鬼的存在時,一聲沉悶的聲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咚————”

就像是有一柄巨錘被神明敲打在地面上一樣,沉悶但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地面的震動傳向遠方。

這突如其來的大變故,讓灶門炭治郎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而和巳也注意到,面前的少年突然變了。

——氣質突然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

“這是——怎么了?”

和巳有些驚疑不定。

“和巳先生,您當時——”

“那晚我并沒有聽見這種動靜——不然小鎮的人早就被驚動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灶門炭治郎深吸一口氣,然后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和巳先生,今天就到這里吧,請您務必先返回家中——在太陽出來之前請務必不要輕舉妄動!”

“哎……哎?那你呢?”

“…………我要去那邊確認一下。”

“可……可是……會很危險吧?”

炭治郎按著刀柄的手頓了一下,然后轉身給了對方一個燦爛如太陽般的微笑。

“沒關系的,和巳先生。相信我吧,就像我相信您那樣!”

“好……好!”

看著轉身離去的和巳,炭治郎運轉起自己的【水之呼吸】,然后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奔而去。

——和巳先生說當初沒有遇到這樣的動靜,難道會是新的惡鬼嗎?

不怪灶門炭治郎如此猜測,只因為剛剛的動靜,確實不太像是人類能發出的動靜——除非那個人類和傳說中的山神一樣強大。

——所以,果然不是人類?

這是炭治郎在看到對方后的第一想法。

此刻,如血的夕陽已經落下。在銀紗一樣的月光中,他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容。

那是一個俊美的人兒——用炭治郎的話來說,比自己的妹妹——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美人禰豆子都要好看好幾倍。

——抱歉,哥哥不是故意在貶低你。

炭治郎小小的在心中對自己的妹妹道了個歉。然后繼續打量眼前這個漂亮的不像是人類的【人】——然后他就看到了街道上有個疑似被對方砸出來的大坑以及對方那似乎只是裹了一塊破布的身體。

還有那按著破布以免它亂飄的仿佛金屬打造的手臂。

——所以說果然是鬼吧,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這種靈活的機械手臂。

但灶門炭治郎又不敢確定——盡管從那雖然淺但直徑約有三四丈的大坑來看,對方的身體素質或者說力量遠超人類,那幾乎和普通人手臂一樣靈活的金屬手臂也不像是人所能擁有的。

炭治郎卻沒有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什么惡鬼的氣息。

倒不如說,他聞到的氣息,幾乎是與惡鬼完全相反的,是一種類似于沁人心脾的讓人情不自禁想到蓮花的清香味道。

——可是我有聞過蓮花嗎?

感覺自己鼻子似乎出了問題的炭治郎再次吸了吸鼻子。

然后蘇荊軻就用一種看變態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少年像狗一樣在空氣中聞來聞去。

——這不是《鬼滅之刃》的主角灶門炭治郎嘛,我記得當初看到的片段他不是一個陽光開朗好少年嗎?怎么現在像是一個在聞別人體香的變態一樣?

是的,蘇荊軻看出了對面少年的身份。

其實按道理來說,上一世不怎么關注ACG的他理應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的。但無奈,《鬼滅之刃》太火了,尤其是在米國的那群愛好霓虹動漫的黑哥們群體中。而作為一名潛伏者,蘇荊軻不可避免的被【耳濡目染】到。

除此之外,一群二三十歲的黑人哥們在漫展上扮演一群霓虹小矮子這一點,也著實是有點令人印象深刻了。那辣眼睛的程度,讓蘇荊軻現在也仍能清晰的回想起當時受邀參加漫展時所受到的沖擊——那位黑哥們扮演的炭治郎,比起現代的萌系畫風,更像是從《北斗神拳》里走出來的。

——嘛,算了。

蘇荊軻搖了搖因為穿越世界還有些暈眩的腦袋。

——他這是在確認我的身份?

看著對面的少年踟躕不前,一臉疑惑的模樣,蘇荊軻也大致猜到了對方的想法。畢竟自己給地面砸一個大坑的方式屬實是有些過于驚世駭俗了——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還都是普通人呢。

——那么,要接觸一下對方嗎?

蘇荊軻思索著自己已有的情報——

逃到這個世界的魔界大臣,原本是名為黎毒藤子的植物型魔物,精通各種毒藥與醫術。傳說,她的毒甚至能侵蝕人的靈魂,而且尤其擅長人體改造手術。像是將男人變成女人,把女人變成男人——這種事情簡直順手就來。

而這個世界,存在著以人類為食的名為【鬼】的存在。鬼來源于一位名為鬼舞辻無慘的【鬼王】——他原本是一位病弱的人類,但在因為自己的病痛一直不能根治,便心生怨懟殺死了自己的主治醫生后,卻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自己的醫生治療成為了不死不滅但害怕陽光的【鬼】。

本來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法,在經歷了完整的治療后,鬼舞辻無慘雖然會變成鬼,但并不需要害怕陽光,到時候他不但可以治愈病痛,甚至還可以獲得完美的遠超常人的力量——前提是他經過完整的治療。

然而鬼舞辻無慘后悔也已經晚了,醫生早就被他殺死。于是他只能一邊完善那位醫生遺留的藥方一邊運用自己身為【鬼王】的力量在世間制造大量的鬼,為他尋找藥方所需的【藍色彼岸花】,試圖成為不怕陽光且不死不滅的存在。

總體評價——這個【鬼王】是一個實力還行(在這個世界中),但品格非常非常屑的存在。傲慢和膽怯可以同時在他的身上出現,隨手殺人吃人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飯——字面意義上的。而對自己人,壓榨和毫無理由的殺戮也是屢見不鮮,同時他也不會因為自己所造的一切有任何的心軟和懺悔。

如果僅從實力來看的話,那個黎毒藤子的靈魂可能會降臨在這個鬼王身上。但以蘇荊軻和這些魔界大臣打交道的幾年來看,對方不一定看得起這個鬼舞辻無慘。

會合作,會利用,甚至會坑害和謀害鬼舞辻無慘這樣的存在,但應該不會和他共生——因為太難看了,在氣量這個方面。

——但,也完全不能抹除這種可能性。

而如果那位黎毒藤子真的選擇將自己的靈魂降臨在那個【鬼王】身上,對于蘇荊軻來說就有點小小的麻煩。

因為那位鬼王實在是太能茍了!

面對可能斬殺自己的存在,甚至能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身體炸成無數碎肉快以此來逃跑。明明自己的力量足以顛覆霓虹這個國家,卻偏偏小心翼翼的隱藏自我的存在,和自己的手下也基本上只有單方面的聯系。

——如果黎毒藤子真的降臨在對方身上,在察覺到我的到來后,鐵了心的要躲起來,那說實話還是挺惡心的。

考慮了一下后,蘇荊軻看著面前的灶門炭治郎,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準備上前——

“這位先生——!”

讓蘇荊軻意外的是,對面的少年先動了。只見他板直身體,先是給蘇荊軻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然后用大到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用大聲說話來壓下心中緊張的聲音問道。

“抱歉有些失禮了——請問您是人類嗎?”

說完,便一臉緊張的看向蘇荊軻。

“啊,我的確是人類——這點我可以確信。”

——盡管還有著修羅這個身份就是了。但【修羅】這個詞語在傳入這個國家的過程中早已經改變了詞義,這個時候說出來可能會產生誤會,所以還是不和他說了。

“呼——那太好了。”

炭治郎肉眼可見的放松下來。

——這小子。

蘇荊軻有些無語。

——他難道就不怕我騙他嗎?嘛,算了……

在炭治郎疑惑的表情中,蘇荊軻轉身看向遠方。

“我雖然是人類,但那個方向似乎有著不似人類但充滿了業障的氣味——那便是鬼嗎?”

作為三相神暫借的力量,即使是在力量削弱的化身中,六道蓮華瞳也在忠實的為主人標記出這個世界的異常——那肉眼可見的業障,已經和魔界的普通魔物相當了。

“鬼?”

炭治郎臉色一變,迅速回想起自己來到這個鎮子的目的——自己是來鏟除食人惡鬼的!

“是在那個方向嗎——這位……”

“蘇荊軻——我的名字。”

“【主人公】?”炭治郎重復了一遍,然后立馬反應過來:“我叫灶門炭治郎!是鬼殺隊的一員——【主人公】先生您能看到那些惡鬼所在的地方?”

蘇荊軻:“…………不是【主人公】,是漢字蘇、荊、軻。算了,你喊我蘇或者荊軻都可以。至于究竟能不能看到呢——或者說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惡鬼的所在呢?”

炭治郎看到對方將身上的破布擰出一個兜帽,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在兜帽下面,只余下嘴角在月光下彎起一道弧度。

“那去看一看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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