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幕：莫妮卡緊抓霍恩手臂，雙頰緋紅，而霍恩手中正拿著發光的神秘晶體。
少女狐疑的來回打量：“你們該不會是在小樹林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莫妮卡則有些僵硬，連忙解釋：“艾麗婭，你聽我解釋！”
艾麗婭兩手抱胸，審視：“我聽著呢，副會長大人，你把我支開就為了做這種事嗎？”
莫妮卡啞口無言：“我沒有。”
“小孩別亂想，我們很正經的，只是在測試商品。”霍恩淡定地抽回手臂，拋給艾麗婭一顆魔晶，“自己看。”
艾麗婭手忙腳亂接住晶體，紫光在她掌心流轉：“好漂亮……你們剛才就在密謀這個？”
“霍恩同學想談筆交易。”莫妮卡終于恢復平日那副姿態，輕咳道，“這就是交易物品。”
“品質不錯嘛。”見多識廣的艾麗婭不至于被震撼，只是好奇道：“這種純度很難得，你從哪里收集來的？”
“怎么說，埃德蒙拉商會有興趣合作？”霍恩順勢試探。
若能搭上商業巨頭，日后行事會方便許多。
“父親才不會讓我插手生意呢。”艾麗婭撅嘴，“繼承人是我哥哥，最多向他們要點零花錢。”
霍恩輕咳一聲：“艾麗婭小姐，既然你發現了交易，不如幫我們個忙？”
“什么忙？”艾麗婭警惕地后退半步，“先說好，我可不會幫你們打掩護。”
莫妮卡扶額，總感覺被誤會了。
霍恩笑笑：“正好相反。我想請你幫忙召集各勢力的代表，就說獅心會有重要事情商議，關于最近失蹤的小隊。”
艾麗婭疑惑：“你要插手這件事？”她突然壓低聲音，“我聽說星穹學會那邊已經急瘋了，他們有個精英小隊昨晚整個不見蹤影，連信號水晶都沒用。”
“所以更需要聯合行動。”霍恩點頭，“你能辦到嗎？”
“當然！”艾麗婭挺起胸膛，“埃德蒙拉家的小姐這點面子還是有的，不過...”她狡黠地眨眨眼，“你直接問我，意思是莫妮卡姐姐已經答應了？”
“你去做就行。”霍恩沒有解釋，“現在就去吧。”
艾麗婭歡快地跑開，她很樂意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莫妮卡望著她的背影，這件事可沒和她商量，不由眉頭緊鎖：“你究竟想做什么？”
“正因為危險，才需要合作。”霍恩不是個明知有人要對付自己，還毫無行動的人，“而且...我懷疑這事和死靈法師有關。”
莫妮卡的手不自覺地按上劍柄：“你是說。”
“還記得我們執行的那個任務嗎？”
莫妮卡點頭：“我知道，但當初也僅僅是發現不尋常。”
“和你沒有關系，那背后之人是想找一個東西。”霍恩沒有把話說盡，只是道：“按我說的做就好，我會解決他。”
……
……
正午時分，獅心會駐地的帳篷里擠滿了人。
霍恩站在角落陰影處，格羅姆如雕塑般立在他身后，滅魂之刃散發出的寒意讓經過的人都不自覺地繞道。
帳篷中央，莫妮卡正在鋪開一張手繪的禁林地圖。
她穿著輕便的皮甲，紅發高高扎起，顯得干練而英氣。
“感謝各位前來。”她的聲音沉穩有力，“如各位所知，過去一天時間內已有四支小隊失蹤，其中包括星穹學會的'北極星'小隊。”
帳篷一角傳來壓抑的抽泣聲，一個佩戴星穹徽章的女生正捂著臉啜泣。
拉塞爾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臉色有些陰沉，這次是他負責帶隊，每有人出局，他就多一份責任。
“我們鐵砧兄弟會也損失了兩個人。”
一個身材魁梧如鐵塔的男生甕聲甕氣地說，他裸露的手臂上紋滿了符文：“昨晚守夜時突然就不見了，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霍恩注意到帳篷里還有幾個獨行學員，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正飛快地記錄著什么，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所以，獅心會有什么提議？”拉塞爾抬起頭。
莫妮卡說出霍恩的打算：“我提議組成臨時巡邏隊，劃分區域輪流值守，所有達到一轉實力的學員都必須參與。”
帳篷里頓時炸開了鍋。
“憑什么聽你們獅心會的安排？”
“巡邏？誰知道下一個失蹤的會不會是自己！”
“應該立即捏碎水晶呼叫教授！”
有人提出了靠譜的辦法，可問題是，捏碎誰的水晶呢？人都是自私的，都不愿意犧牲。
莫妮卡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學生會的人，再加上平日里的作風，她說話還有幾分公信力，鑒于此，最終大家都妥協下來。
拉塞爾：“我同意。星穹學會可以負責東區巡邏。”
“鐵砧兄弟會守南邊。”壯漢開口。
很快，巡邏方案敲定下來。
莫妮卡率領獅心會負責西方區域。
霍恩則和幾位一轉學員兩兩分組負責北方，那里正好是大多數失蹤事件的發生地。
會議結束后，人群散去，莫妮卡拉住霍恩的手臂：“你隱瞞了什么。”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不必擔心，你們正常巡邏就好，我已經找到了對方。”
霍恩安撫，他在方才的人群中找到一位身上攜帶死靈魔力的學員，并毫不猶豫和對方組隊。
今晚就能揭曉答案。
莫妮卡看著他，最終沒有多說什么。
霍恩便走出帳篷，沒想到本該離開的拉塞爾在等他，見他出來，邁步迎面走來：“好久不見。”
其實也就一天。
霍恩也知道是客套話，點頭：“找我有什么事嗎？”
“關于梅薇瑟的事，我已經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了，我首先要替她的行為道歉。”
拉塞爾說著，話鋒一轉：“她的確不對，不應該下手那么狠，但你同樣不該那樣對她，即使是貴族，再等一年也太久了。”
“所以？”霍恩挑眉，這家伙先禮后兵啊。
“我希望你能帶著艾麗婭參加我舉辦的茶話會，到時由我出面替你說話，這件事就算一筆勾銷。”
窮圖匕見。
拉塞爾顯然根本不在意那個鄉下男爵女兒的死活，他只是借題發揮。
“如果被逼退出考核的是那些平民，你還會這么說嗎？”
霍恩沒有直接答應，轉而問出一個問題。
“沒有發生的事情，就沒必要放在這里講了吧，你不是已經替他們出頭了嗎？還覺得不解氣嗎？”
拉塞爾皺眉，不知道霍恩想說什么。
“如果已經發生，肯定也會切磋失誤的借口不承認吧，抱歉……我沒興趣參加。”
霍恩轉頭就走。
這些貴族子嗣壓根沒把平民當人，他也懶得和他們打交道，有這時間不如多玩幾把掌機探索地牢。
拉塞爾注視著霍恩離開。
他自認為已經非常有貴族風度了，明明是自己這邊有人被退考核，自己還頂著壓力幫霍恩平事，對方非但不領情，還要奚落一番。
“平民真是沒教養。”
拉塞爾搖頭，如果不是想讓艾麗婭參加茶話會有求于人，他何至于放低身段？一個天賦好些的學員罷了，須知天賦再好也只是天賦。
……
……
夜幕降臨，禁林中的霧氣變得濃稠如牛奶。
和霍恩組隊的是一位一轉學員，他們巡邏區域比較偏遠。
“霍恩同學就是這屆唯一的死靈法師嗎？你是怎么走上這條路的。”
一轉學員很健談，根本沒有普通人對死靈法師的偏見。
“沒什么，因為窮，學院招人而死靈學派可以免學費我就進來了。”
霍恩回答，接著話鋒一轉：“我聽說你最近在四處打聽我的消息，怎么了，有事不如當面問？”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
一轉學員卻笑笑，直接承認下來：“的確有這件事。”
“因為我對死靈學派很感興趣，有轉修的想法，自然要對你這個唯一的死靈學派學員了解。”
他看向霍恩身后跟著的斗篷人，十分篤定道：“沒猜錯的話，這具斗篷下就是你的骷髏使徒吧。”
“你猜對了，它叫格羅姆，可以說我一半的戰斗力都在它身上。”
霍恩點點頭，對方顯然早就準備理由，而他也不老實，借助莫妮卡身份，暗中早就做好了安排。
包括這片巡邏區域，也是精挑細選。
“據說這次在考核作亂的人也是死靈法師，你也是死靈學派的，你認為他可能為了什么才這么做呢？”
一轉學員問道。
我哪知道你想做什么？搶普洛克手稿唄。
霍恩看了對方一眼，這種事肯定不能挑破，便道：“死靈學派對靈魂和肉體有很深的研究，死人會幫助我們成長，他只是單純窺竊尸體，至于為什么要在學院內下手，我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這人的確很奇怪呢，為什么一定要在學院內下手呢？”一轉學員煞有介事的表現疑惑。
巡邏間，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停。”
走到一處灌木，霍恩突然抬手，只見必經之路上，腐葉堆里，一個滿臉是血的少年正艱難爬行。
“”救...救我...”微弱的呼救聲傳出，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從灌木叢爬出，制服上沾滿泥濘，“我們遭到了敵人…襲擊，快去救救他們！”
“你受傷很重，再不治療光出血就得死。”
霍恩蹲下身想查看少年傷勢。
少年卻緊緊抓住他手臂，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快去救他們！！”
一轉學員便開口：“這樣吧，霍恩同學，你先派出骷髏使徒探查情況，自己留下來為他止血，而我則去通知大部隊。”
“好。”
霍恩毫無防備的點頭答應。
身著斗篷的格羅姆直接鉆入灌木，朝著少年出現的方向探查。
一轉學員也轉頭離開。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格羅姆走進灌木叢有一會后，本該離開的一轉學員卻去而復返，他看著霍恩還在給少年止血時，眼神如同看死人般平靜。
“霍恩赫卡萊斯，你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這就是溫室里養出的死靈法師嗎？也太令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