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殺青宴上的暖
- 系統離開后,一切從華娛開始
- 隱知秋
- 2141字
- 2025-04-21 17:26:14
大理的夜風裹著洱海的潮氣漫進樣板間,劉藝菲腕間的素銀手鏈在水晶燈下泛著微光,與陳今飛遞來的錦盒形成靜默對峙。
盒中洱海珍珠平安鈴的光澤太過璀璨,反而襯得她袖口露出的“言”字刺繡格外素凈。
陳今飛的拇指摩挲著錦盒邊緣,教父的語氣中不再帶著霸道和隱隱的命令,而是久違的溫和。
“唐人影視找到我,說有項目想要合作。”
劉藝菲的動作在平安鈴繩結上頓住。
想起今早寧言在工作棚說的話:“陳今飛的每個資源,都是錨點,會把你拴在他的商業版圖上。”
她抬頭望向陳今飛,發現他鬢角的白發比三個月前又多了些,西裝袖口還沾著“洱海明珠”工地的紅土,那是今早開盤儀式留下的痕跡。
“陳叔叔,”她將錦盒輕輕推回,素銀手鏈滑到肘彎,露出內側的刻字,“江漢的老船工說,平安鈴要系在能聽見心跳的地方。”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那里別著寧言送的船錨胸針。
“而我現在的心跳,想跟著自己的船槳聲走。”
陳今飛的視線在胸針上停留三秒,忽然笑了,笑聲里混著自嘲。
“當年在紅星塢門口,你抱著玩偶躲在你媽身后,像只害怕被放生的小蟹。”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張泛黃的照片,1993年的武漢,五歲的劉藝菲攥著他送的第一只玩偶,站在“紅星塢”木牌前。
“現在倒好,學會用老船工的諺語拒絕教父了。”
火鍋區傳來張紀終的喧鬧聲,他正舉著茅臺向寧言敬酒,袖口的“洱海明珠”袖扣在熱氣中忽明忽暗。
劉藝菲注意到陳今飛的目光掃過寧言手中的搪瓷杯,杯沿的缺口恰好對著他腕間的勞力士。
1998年瑞士定制款,表盤內側的“紅星塢”縮寫,此刻正被薄荷茶的熱氣模糊。
“我讓法務部改了經紀約。”
陳今飛伸手從公文包抽出文件,燙金封面的“紅星塢”logo換成了素白封皮。
“違約金降到一百萬,商業活動分成從20%提到30%,但……”
他的手指停在“影視項目自主決策權”條款上,指甲蓋碾出淡淡紅痕。
“但重大項目我保留有建議權。”
劉藝菲的呼吸微微發緊,想起威亞事故那天,陳今飛在電話里說“威亞戲要拍出亡命感”。
此刻他的眼神里既有商人的精明,又藏著不易察覺的關愛,像極了那年她在香港被狗仔圍堵,他用身體擋住鏡頭時的復雜神情。
“好。”
她接過文件,發現違約金條款旁用紅筆寫著“殺青禮物”,字跡是陳今飛少見的潦草。
“但最終要經過寧言的審核,就像‘洱海明珠’的地基滲水檢測那樣。”
陳今飛的瞳孔微微收縮,想起三天前收到的檢測報告。
長河資本的技術團隊在他的樓盤地基里埋了十二根監測管,和寧言在《麥浪》爆破戲里盯著雷管編號的做法如出一轍。
他已經意識到,這個曾被他視為不懂變通的導演,早已在商業戰場布下了和藝術創作同樣精密的局。
如果自己沒有同意,恐怕現在的他就不是站在這里了。
“還有這個。”
他掏出個牛皮紙袋,里面裝著她15歲時被迫簽署的“樓盤站臺協議”復印件,每一頁都用紅筆標注著“未成年人保護法第XX條”。
“我讓紅星塢的律師做了注銷公證,附帶一封給文旅局的致歉信。”
劉藝菲的指尖劃過泛黃的協議,看見自己當年的簽名旁,多了個小小的船錨圖案,是陳今飛的筆跡。
她回想起當時在海灘,他指著遠處的游輪說:“藝菲的船,要在看得見燈塔的海域航行。”
如今他正親手拆解那些曾困住她的錨鏈。
“陳叔叔,你為什么……”
“因為有些錨……”
他望向露臺外的“洱海明珠”建筑群,大屏上正播放她戴著船錨胸針的紀錄片畫面。
“會讓船忘了自己本可以遠航。”
陳金飛的聲音此時輕得像一陣微風。
“我當年從江漢帶走你時,只想著把小樹苗栽進溫室,卻忘了,樹苗的根須需要觸碰真實的泥土。”
殺青宴的倒計時在宴會廳響起,張紀終舉著香檳沖向露臺,卻在看見陳今飛泛紅的眼眶時愣住。
這個在片場總被罵“橫行霸道”的資本大佬,此刻正用袖口擦拭著文件上的褶皺,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女兒的頭。
“去和寧言拍張照吧。”
陳今飛將平安鈴錦盒塞進她掌心,這次沒再堅持讓她佩戴。
“他剛才在火鍋里給你涮了七片毛肚,我數著的。”
劉藝菲轉身時,聽見他對著洱海輕聲說:“老船工說得對,江面上的船,該有自己的航向。”
她心里模糊的明白,這個在商海沉浮半生的男人,最終選擇放手,不是輸給了法律或輿情,而是輸給了某個清晨。
當他看見寧言沖出去接住墜落的她,那個場景讓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承諾:要護著這孩子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但他迷失在商業的迷霧里,現在又重新找到了方向。
“陳總在這兒躲清閑呢?”
寧言走了過來,假裝沒看見陳今飛的落寞。
“寧導好手段,只希望以后能夠護持好藝菲。”
陳今飛深吸一口氣,紅了的眼眶重新恢復清明。
“藝菲長大了!”
陳今飛望著遠處,接著感慨的說了一句。
“我還記得小時候,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教父,教父’的喊。”
說完偷偷的抹了把眼角。
“但我不想她長大…”
迎著對方不解的目光,寧言遙望遠處默默說道:“長大挺沒意思的,就連快樂都裹著一層苦。”
“陳總,”寧言語氣鄭重了很多,端起手里的酒杯,“在藝菲心里,你始終是她的教父。”
說完,向對方示意了一下,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深夜的工作棚里,寧言對著電腦屏幕上的“三方會議決議”出神。
打印機吐出的最新合約里:“銀鈴鐺IP開發權”被分作三份:藝人本人40%,紅星塢30%,非遺保護協會30%。
這是陳今飛在殺青宴洗手間獨自修改的條款,用的是劉藝菲送他的鋼筆。
酒店房間里,劉藝菲摸著錦盒里的平安鈴,發現里面留有新的字條:“藝菲的風,該由自己決定方向”。
她望向窗外,陳今飛的奔馳車正碾過“安全整改中”的警戒線,車燈照亮了門口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