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深淵號上層會議室。
圍坐在一張圓桌前的申辦人們正齊齊的看向了前方的碩大的電子屏幕。
說是電子屏幕并不準確,投射出影像的東西并不是投影儀之類的電子器械而是一只類似于蛞蝓的古怪念獸。
“好吧好吧,這一次是我看走眼了?!?
頭戴獅子面具的申辦人在看到屏幕一角的戰斗之后嘆了一口氣靠坐在了椅子內,他所投注的念能力者剛才死在了對手手中。
其余申辦人聽到他的話后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沉默不語,有的則緊張的盯著屏幕。
整個屏幕分為了幾個部分,除了最中間也是最大的屏幕好似被扣掉一樣漆黑一片外其余都記錄著船上各個角落里念能力者們間的戰斗。
就在眾申辦人關注著自己所投注的目標之際,趴在桌子上的蛞蝓忽然有了動靜,它蠕動了一下口器從口中噴出了一道白色的濃霧。
那片濃霧就好似被吸引一般填補了屏幕中間的空缺,片刻之后在一道人影出現之際所有人立即正襟危坐起來。
“辛苦各位,資料我已經看完了?!?
一名身著黑色西裝梳著大人發型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屏幕中央,他好似是確認什么一樣看了一眼屏幕中心隨后徐徐開口道:
“嗯,具體情況我已經知曉,今年各位所提供的人選確實不錯,不過這位可以剔除了?!?
一邊說著西裝中年人拿起了一份檔案舉了起來,會議室內的申辦人們立即提起了精神定睛看去。
那份檔案的第一頁上貼著比司吉賣萌的蘿莉照以及雄壯的金剛芭比照。
“比司吉·酷露佳,二星寶石獵人,其跟艾薩克·尼特羅關系匪淺,雖然不至于是那位尼特羅會長的擁躉但顯然不可能接受招納。”
聽到屏幕中的聲音下方友克鑫市佩戴著貓頭鷹面具的申辦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失望。
他原本以為可以憑借引援比司吉來蟬聯下一個四年的申辦人一職,可現在看來需要早作打算了。
“需要我們···”
這時,先前那名頭戴獅子面具的申辦人再次開口,他陰惻惻的看向了屏幕并沒有把話說滿。
“我們可不是恐怖組織,甚至于獵人協會本就是我們背書,沒必要跟他們發生沖突?!?
“抱歉。”
聽到聲音“獅子”果斷認慫低頭道歉。
“無妨,不過記住···”西裝中年人聲音十分平淡,“···不要做太過火的事情,我們既然可以招攬你們自然可以辭退你們?!?
“···是,我絕對不敢?!?
聽到西裝中年人毫無威脅可言的話語“獅子”卻表現的更加謙卑,本就低垂著頭顱的他身體越發瑟縮起來。
“說回正題,今年倒是有幾個不錯的苗子?!?
話鋒一轉,屏幕中的西裝中年人放下比司吉的檔案后伸出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檔案。
由于鏡頭的緣故下方的申辦人無法看清檔案的內容,不過他們也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探險獵人么,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望啊?!?
正當西裝中年人出聲感慨之際下方戴著兔子面具的申辦人忽然神色一動,隨即趴在桌子上軟趴趴的蛞蝓立即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投射在墻壁上的投影。
而就在投影消失的剎那會議室的房門被人為的暴力撞開,所有申辦人齊齊轉頭看了過去。
“呼~呼~這都是你們搞的鬼對吧?”
保鏢獵人杜肯踉蹌著步伐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目光銳利似刀狠狠剜向了會議室內的眾人。
申辦人們還注意到他的身后還背著一個人,此次參與測試的念能力者之一的黑幫分子庫魯。
從庫魯背后的傷勢來看杜肯顯然不是抱著救人的心,恐怕是將其當成墊背擋子彈了。
不過這對于申辦人而言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露出了淡淡笑意。
尤其是一位戴著貍貓面具的申辦人身上的興奮幾乎肉眼可見。
“很好,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杜肯,恭喜,恭喜你通過測試?!?
戴貍貓面具的申辦人站起身輕輕的鼓著掌開口夸贊了一句,如果杜肯被選中的話那么他申辦人的位子就能再蟬聯下去了。
“測試?哈!開什么玩笑!”
杜肯冷笑一聲抓起身后的庫魯就向其投擲了過去。
面對襲擊沒有一個人臉上有什么慌張的表情。
只見一名戴著猴子面具的申辦人打了一個響指,半空中的尸體立即突兀的消失。
“我知道你很生氣,說實話當年的我也跟你一樣出離的憤怒,不過你真的要放棄好不容易爭取的名額僅僅只是為了宣泄你的火氣嗎?”
“貍貓”整理了一番衣服慢慢踱步走向了杜肯。
“聽著,你很優秀,從你參加爭奪戰時我就能看得出來,你在這艘船上所做的一切我也全都看在眼里,你真的很優秀,而優秀的人是不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的。”
面對這半是夸獎半是威脅的話語杜肯緊緊的握緊了拳頭,他的正義不容許他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可區別于正義的另一面卻在不斷告知他忍耐下來。
終究,名為現實的理性壓垮了虛偽的正義,杜肯慢慢放開拳頭垂下了頭,他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這里。
“我想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我知道你是個正派人士,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現在的選擇的?!?
正說話間會議室外的走廊再次傳來了腳步聲,眾人尋聲看去這一次來的人正是以比司吉為首的三人。
“我賭一戒尼,你們正要打架對嗎?”
博徒拋投著骰子滿臉玩味兒的看著會議室的眾人。
三人之中比司吉要偽裝成人畜無害的蘿莉,希文則陷入了【絕】的狀態,博徒自然當之無愧的代表了三人開口。
“感謝上帝老天又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在看到博徒的剎那,“兔子”露出了慶幸的模樣雙手合十對著天花板碎碎念起來。
來的路上比司吉已經跟博徒共享了情報,他此時也明白了這件事的大體原委,在“兔子”開口之后立即對著她撫胸致意。
或許是賭徒間的惺惺相惜,博徒并沒有如杜肯那般被戲耍的憤怒,甚至對舉辦這場局的申辦人頗具好感,只不過如果賭局更加殘酷一點就更好了。
“好了,既然你們能來到這里想必已經參透了這艘梅杜薩之筏的真正用意?!?
這時,友克鑫市的申辦人站起身對著眾人發出了娓娓之音。
“無論你們是要報復還是什么都請隨意,但在那之前我代表申辦人恭喜各位獲取了參加黑市的真正資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