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刀落敵授首
- 縱橫諸天從喚醒碧瑤開始
- 大竹峰五師兄
- 2437字
- 2025-06-27 11:36:23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八仙桌上灑下細碎的光斑。
竇氏執起銀箸,夾了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糕,輕輕放在岳美仙面前的青瓷小碟里。
“來,美仙嘗嘗這個?!八曇魷厝崴扑?,眼中滿是憐愛。
正捧著甜白瓷碗喝粥的小姑娘抬起頭,嘴角還沾著幾?,摪椎拿琢?。
“謝謝姨姨~“小姑娘眉眼彎彎,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甚是可愛。
那甜糯的童音讓竇氏心頭酥軟,又忙不迭夾了塊玫瑰酥,“真是可人的丫頭,快嘗嘗這個?!?
李淵執壺為張小凡斟了杯清茶,茶湯在晨光中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李淵含笑舉杯:“恭喜大兄喜得明珠。“
張小凡指尖輕點桌面,唇角微揚:“同喜才是,弟妹腹中胎兒,來日必成大器?!?
他身為大宗師,早已感知到竇氏體內那道蓬勃的生命氣息,如春日新芽般充滿生機。
竇氏聞言,不自覺地撫上尚未顯懷的小腹,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
李淵眼中閃過驚喜,與妻子相視一笑。
張小凡端起茶盞,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眼中流轉的精芒——這未出世的孩子,根骨之佳,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淵執壺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朗聲笑道:“大兄慧眼如炬,當真什么都瞞不過您?!八蚋]氏的目光中滿是柔情,竇氏不自覺地撫上尚未顯懷的腹部,臉上泛起母性的光輝。
張小凡舀了一勺碧粳粥,淡淡道:“待這孩子長成,可入我霸刀門下?!?
話音未落,廳內燭火無風自動,似有無形氣機流轉。
李淵手中銀箸“?!暗芈湓诘稀?
竇氏眼中閃過驚喜的淚光——大宗師一諾千金,此言一出,太原李氏二十年可保無憂。
夫婦二人當即起身,正要行大禮,忽覺一股柔和氣勁托住雙膝。
“你我兄弟,何須這些虛禮?!皬埿》残渑圯p拂,竇氏只覺春風拂面,連孕中的煩悶都消散幾分。
“弟妹身子要緊,快些坐下用膳。“
正捧著蜜餞啃得歡的美仙抬起頭,小臉上沾著糖霜:“耶耶,姨姨怎么站起來啦?“
張小凡笑著擦去女兒嘴角的糖漬:“耶耶給你尋了個玩伴,往后有人陪你放紙鳶了?!?
小姑娘“噌“地跳下繡墩,繞著竇氏轉了兩圈:“在哪里呀?美仙怎么看不見?“
說著繞著竇氏轉了兩圈,連桌布底下都掀開看了看。
竇氏忍俊不禁,輕點她的小鼻子:“你這個小機靈鬼,那孩子還在姨姨肚子里睡覺呢。等臘梅開了又謝,燕子去了又來,才肯出來陪美仙玩?!?
美仙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拍手笑道:“那美仙要把最甜的蜜餞都留給他!“
童言稚語惹得滿堂歡笑,連侍立的丫鬟們都掩口輕笑。
窗外春光正好,一樹海棠在風中輕輕搖曳。
早膳用罷,竇氏正牽著美仙的小手教她辨認花木。
小姑娘踮著腳尖去夠枝頭的海棠,銀鈴般的笑聲驚飛了歇在假山上的畫眉鳥。
張小凡負手立于廊下,玄色衣袂被晨風輕輕掀起?!靶〉?,“
張小凡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蹦跳的小身影,“我要出門些時日,美仙就托付給你們了?!?
李淵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妻子正彎腰為美仙系緊松開的衣帶,那嫻熟的動作仿佛對待親生女兒。
“大兄放心,“他鄭重抱拳,“在我府中,絕不會讓美仙少半根頭發?!?
廊下忽然靜了下來,只有遠處美仙數花瓣的童音隱約可聞。“大兄此去...“李淵猶豫片刻,還是壓低聲音道:“可是要尋那滅情道的席應?“
張小凡指尖輕撫過廊柱,一道三寸深的指痕無聲無息地留在檀木上?!皬那拔夜律硪蝗?,留著他慢慢折磨倒也有趣?!?
他望著庭院里正把海棠花往竇氏鬢邊簪的小丫頭,冷峻的眉目忽然化開,“如今有了這丫頭,這些毒蛇...還是早些清理干凈為好?!?
一片花瓣隨風飄落,恰好停在張小凡掌心。
他輕輕一吹,那抹粉色便化作齏粉消散在晨光中。
李淵心頭微凜,卻見張小凡已轉身向院門走去,玄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仙兒!“張小凡突然回頭喚道。
“耶耶”
小姑娘聞聲跑來,發間還沾著幾片花瓣。
“耶耶要出趟遠門,給你帶糖人回來可好?“
“要小馬形狀的!“美仙伸出小拇指,“拉鉤!“
“好,拉鉤!“
張小凡單膝跪地,粗糲的小指輕輕勾住女兒那柔嫩的指尖。
當他起身時,李淵分明看見這位大宗師眼角有微光閃動。
晨光微熹時,張小凡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長安城門外。誰曾想這一別,竟是三月有余。
美仙這小丫頭初時還掰著手指計算歸期,后來漸漸被唐國公府的溫暖所包圍。
竇氏親手為她縫制十二色襦裙,李淵下朝總不忘帶些新奇玩意。
西廂房的檀木架上,很快擺滿了泥叫叫、九連環、象牙雕的西域駱駝...可每當暮鼓響起,小姑娘總會趴在窗邊,望著城門方向出神。
“夫人,小小姐今日又把糖酥藏在枕下了?!笆膛p聲道。竇氏掀起錦被,果然看見油紙包著的點心,已經有些發硬。
她想起白日里美仙明明眼巴巴望著蜜餞,卻說“留給耶耶嘗嘗“時的模樣,心頭頓時一酸。
更深露重,竇氏倚在填漆榻上,聽著隔壁傳來細微的夢囈?!?..耶耶糖馬...小心...“斷斷續續的童音讓她不由嘆息:“仙兒又在夢里喚大兄了。“
李淵放下手中《孫子兵法》,青銅雁魚燈的火焰微微晃動:“據探子的飛鴿傳書說,大兄這次在瘦西湖畔截住了那魔頭?!八讣廨p叩案幾,震得茶湯泛起漣漪,“任他席應狡兔三窟,這次...“
“鐺——“遠處傳來子時的鐘鳴。竇氏正要吹熄燈燭,忽見窗外驚起一片夜鴉。
月光如水,長安城外一道黑影極速掠過,身上大氅在風中獵獵如旗。
次日寅時,管家跌跌撞撞闖進內院:“主公!岳宗師...“
“耶耶!“
一聲帶著哭腔的童音劃破黎明。西廂房的雕花門猛地洞開,只穿著杏色寢衣的美仙赤著腳沖出來,細嫩的腳掌踩在結霜的青磚上也渾然不覺。
庭院中央,張小凡單膝跪在滿地晨霜里。
玄色大氅上凝著風霜,背后那柄霸刀的血槽中,暗紅色的冰晶正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美仙像只歸巢的雛鳥般撲進他懷里,摟著他的脖子嗚嗚地哭著。
張小凡心疼地用大氅裹住女兒冰涼的腳丫,從懷中取出個雕花木匣。
掀開時,里面的糖馬竟還冒著絲絲白氣——分明是張小凡用真氣一直溫養著。
“這糖人,答應仙兒的,仙兒快嘗嘗。“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接過糖馬,一只小手仍拽著張小凡的衣襟。
張小凡對小姑娘笑著繼續說道:“仙兒別哭,耶耶這不是回來了,下回耶耶帶只活的小馬給小美仙當坐騎。“
小姑娘捧著糖馬破涕為笑。
與此同時,揚州城外的戰報正快馬傳遍江湖:昨夜霸刀岳山踏月而來,于二十四橋,刀如月落,一刀斷水,天君授首!
而唐國公府的后院里,小姑娘已經趴在父親肩頭沉沉睡去,沾著糖漬的小手還緊緊攥著那柄令江湖膽寒的霸刀刀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