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地牢。

“殿下，時辰到了。”

牢獄外，典獄長望著，那已經燃燒殆盡的香火。

小聲提醒。

朱由檢收斂心神：“知道了。”

最后，他將一些碎嘴糕點遞給柿子，輕聲囑咐：“這些糕點夠你吃幾天了。”

“剩下的交給本王。”

柿子接過糕點，將其揣入懷中，微微點頭后示意自己沒事。

見狀，朱由檢才轉身離開。

可當她準備邁步時，柿子回頭擁抱住他，細聲開口：

“殿下，奴婢不在身邊。”

“照顧好自己。”

朱由檢沒有掙扎，任由她擁抱自己。

希望……

能稍微給他一點安全感。

兩人離別之后，他便差人喊來了牢獄中的所有獄卒及其典獄長。

眾人紛紛不明所以。

正當典獄長講些什么時，卻被他搶先開口：

“事情的來龍去脈，本王心中了然，你們放任禮部齊塵隨意出入牢獄。”

“本就罪不可赦。”

“又親眼看著他私自用刑，還沒有及時去阻攔，更罪加一等。”

“爾等袖手旁觀，良心不會痛么……”

“不過……”

“本王現在有個辦法，可以不去啟奏陛下。”

“可是不知……諸位的態度如何……”

說罷，他目光掃視了一圈，見眾人沒有出言反駁。

最終，落在了典獄長身上。

等待他的回應。

不料，典獄長后背驚出一身冷汗，眼神流露出一絲怯懦：

“這是本官的疏忽，卑職愿承擔責任。”

“任憑殿下吩咐。”

他邊說邊用衣袖擦拭額頭，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幕。

讓周圍獄卒，都有了心悸。

隨即，紛紛附和典獄長，希望可以找到搶救的辦法。

朱由檢露出笑容，相當滿意：“辦法很簡單，只有兩點。”

“從即刻起，照顧好那個丫鬟。”

“如若讓本王發現，你們其中有人敢偷奸耍滑，本王決不輕饒！”

“還有，之后齊塵再來牢獄，你們便差人給我說一聲。”

“不然……”

“后果，你們知道的。”

“不想被彈劾，最好循規蹈矩些。”

說罷，朱由檢揮袖離開牢獄。

只留下眾人茫然，就在所有人不知該怎么時，典獄長站了出來：

“既然信王放話了，我們照做就行。”

“還有……”

“那日，是誰守的大門，能讓齊塵進入牢獄，把人給本官喊過來……”

“既然讓本官受氣，那就別怪本官了……”

與此同時。

蘇繡已經離開了太醫府，回到了大理寺，卻發現朱由檢不見蹤影。

院子中央，周師正在練習武藝。

她眼前一亮：“沒想到，你武藝還不錯。”

“我們切磋切磋？”

周師聞言，連忙拒絕：“不用了，本官這三腳貓的功夫，比不上將軍的。”

蘇繡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將軍。”

他笑著解釋：“我聽師父說過，將軍師承袁崇煥大將軍，習得一身蓋世本領。”

“師父他經常聽說，北疆有一女將。”

“紅衣長槍，憑借手中長槍，殺的遼東倭寇不敢再犯。”

“堪稱當世木蘭。”

蘇繡謙虛解釋：“那都是軍里，兵卒們謠傳的。”

“我這一生啊。”

“只為護住，這大明山河。”

“山河無恙，便是安好……”

說罷，他像是想起什么：“那小子去哪兒了，我剛得到重要情報。”

周師搖頭。

就在此刻，門外出現朱由檢身影：

“正好你們都在，本王知曉了些線索。”

“進去說。”

于是，三人又重新回屋商討。

“誰先說。”

蘇繡抵著下巴，看著朱由檢，絲毫沒有先說的意思。

朱由檢淡然：“那本王先說。”

“剛去了趟刑部牢獄，得知了禮部齊塵就是本案的幕后兇手。”

周師不解反問：“那火藥呢，火藥該怎么解釋？”

“這一點，本王有人證。”

“誰？”

蘇繡兩人同時發問。

朱由檢沒有回答兩人，而是發問：“本王講完了，說說你的線索。”

蘇繡沉默，不再言語。

聽完他的描述，再結合自己的線索，這不自相矛盾么。

一邊是從未獲取硝石。

一邊是有人證。

那火藥的源頭……又是從哪里來的……

就在此時。

周師等不及，開口催促：“你是發現了什么了？”

猶豫再三后。

蘇繡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托盤而出。

兩人聽后，也都陷入了沉思。

一切像是串聯起來了，但總覺得還是差了些什么……

朱由檢像是想到什么：“我明白了。”

“現在最為重要的是火藥的源頭，也就是大量硝石是從何而來。”

“又為何落入禮部手中。”

“沒錯。”

蘇繡贊同，周師也贊同。

只要找到硝石的源頭，一切都可以解釋明白了。

然而，那也是鐵證。

想明白一切后，三人各自告辭。

自此，兩人都被蘇繡吩咐了任務，明日也就不用來大理寺。

迎著夕陽，朱由檢思索。

距離破案時間，還剩八天。

回到乾清宮中，又見那抹熟悉身影，正在靜靜等候他。

遠遠佇立，拖拽著影子。

王承恩看到朱由檢后，俯身彎腰：“殿下回來了。”

“嗯。”

“殿下，今日可又查出什么線索？”

王承恩試探問道。

朱由檢剛想說什么，卻被憋了回去：“沒有……”

既然他是陛下派遣而來，想必就是為了打聽自己調查的情況。

這是時候，還是穩健些。

王承恩露一絲失落，不知真假：“那可惜了……剛才陛下來過。”

朱由檢疑惑：“可惜什么……”

“陛下來說了什么……”

王承恩走進他身邊，用手捂著耳朵，小聲低語。

雯然。

朱由檢聽完，有些愣神。

但很快調整情緒，故作淡然：“既然如此，那也挺好……”

說完，王承恩想說什么。

卻又咽了回去。

“還想說什么，盡管講本王不會怪你。”

得到同意后，王承恩提醒：“殿下，陛下這樣做也是身不由己。”

“咱家還望殿下，莫要責怪陛下。”

“生在帝王家，最是無情人。”

話音未落，王承恩便要撲通下跪，卻被朱由檢阻止：

“王公公，本王不怪你。”

“更不會怪陛下。”

“畢竟……本王也快查出幕后之人了。”

注1：花木蘭，中國古代巾幗英雄，忠孝節義，代父從軍擊敗入侵民族而流傳千古，事跡流傳，唐代皇帝追封為“孝烈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