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燈光慘白得近乎刺眼,毫無溫度地灑在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宗上。程秋和游勝剛剛從河畔迷蹤案的復雜線索與緊張追捕中解脫出來,疲憊還未從他們臉上褪去,眼中卻又迅速燃起面對新挑戰的銳利光芒。新的案件,如同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悄無聲息地張開了血盆大口。報案人語氣驚恐,聲稱在市中心那棟廢棄已久的舊樓里,發現了一具死狀極為詭異的尸體。
深夜的城市,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緊緊包裹,陷入了沉睡。街道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光暈在濃稠的夜色中搖曳不定,宛如風中殘燭,無力地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疲憊與滄桑。程秋和游勝駕駛著警車,風馳電掣般朝著案發現場奔去。一路上,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仿佛在向黑暗宣告正義的到來。
那棟廢棄舊樓宛如一頭蟄伏已久的巨獸,陰森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周圍荒草叢生,野草在夜風中肆意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舊樓的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歲月的侵蝕讓它看起來搖搖欲墜,每一道裂痕都像是歷史留下的傷疤。
程秋和游勝推開車門,寒風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氣息。他們緊了緊衣領,手持強光手電筒,緩緩朝著舊樓走去。踏入舊樓的瞬間,一股腐臭和潮濕混合的刺鼻氣味洶涌襲來,令他們忍不住皺眉,胃里一陣翻江。樓道里光線昏暗得近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幾縷微弱的月光艱難地從破損的窗戶中擠進來,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勉強照亮他們前行的道路。
尸體橫陳在一樓的大廳中央,宛如一座凝固的雕塑。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身軀扭曲,全身布滿了或深或淺的傷痕,仿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折磨。致命傷位于頭部,一處觸目驚心的重擊,傷口周圍的血跡早已干涸,呈現出暗紅色,在手電筒的強光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死者的右手緊緊握著一張泛黃的紙張,紙張在他僵硬的手指間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著最后的掙扎。
“死者男性,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狈ㄡt戴著口罩,聲音透過口罩有些沉悶,他一邊仔細地檢查尸體,一邊有條不紊地向程秋匯報,“頭部的重擊致使顱骨骨折,這是導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從傷口的形狀來看,兇器大概率是一把鈍器,而且下手極為狠辣?,F場并未發現明顯的打斗痕跡,并且死者身上的財物一應俱全,沒有丟失的跡象,基本可以排除搶劫殺人的可能?!?
程秋蹲下身子,手電筒的光聚焦在死者手中的紙張上?!斑@些符號很奇怪,看起來絕非隨意畫上去的,每一筆都透著深意。游勝,趕緊拍照取證,帶回去找專家鑒定,說不定這是破解案件的關鍵線索。另外,盡快調查死者身份,發動各方力量,看看能否找到他的親屬和朋友,從他們口中或許能得知死者近期的異常舉動。”
游勝迅速點頭,動作麻利地掏出手機,從各個角度拍攝那張泛黃的紙張,閃光燈在昏暗的環境中不斷閃爍。程秋則繼續全神貫注地勘查現場,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手術刀,仔細剖析著每一處細節。他注意到死者的鞋底沾滿了泥土,泥土中夾雜著一些奇怪的顆粒,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澤。程秋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顆粒,放在眼前,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觀察:“這些顆粒質地堅硬,色澤獨特,像是某種礦石,也許死者生前去過礦山或者與礦山有關的地方,這很可能是一條重要線索。”
就在這時,游勝匆匆返回,腳步急促,神色凝重:“秋哥,附近的監控在案發時間段全部失靈,線路被人為剪斷,看來又是有人故意破壞,而且手法十分嫻熟,顯然早有準備。我已經聯系了技術人員,他們正在全力恢復數據,不過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有結果?!?
“看來兇手越來越謹慎了,反偵察能力不容小覷。”程秋站起身,目光掃視著四周,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把現場的泥土和顆粒帶回去檢驗,讓實驗室用最先進的設備進行分析,也許能從中找到線索。另外,安排警力走訪周圍的居民,哪怕是最細微的線索,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調查,他們得知死者名叫周偉,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地質勘探員。周偉近期正在負責一個至關重要的地質勘探項目,項目地點就在城郊的一座礦山附近。程秋和游勝來到周偉的工作單位,單位里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同事們對他們的到來顯得有些緊張。
“周偉最近有沒有和什么人發生過矛盾?”程秋目光敏銳地看著眼前的同事,語氣平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位同事皺著眉頭,陷入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在單位里,他和大家相處得都很融洽,并沒有和同事發生過矛盾。不過,聽說他在勘探過程中發現了一些重要的線索,可能會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具體是什么,他一直守口如瓶,沒有跟我們透露過?!?
程秋和游勝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這起案件和周偉的工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兩人順著線索來到礦山,礦山周圍戒備森嚴,高大的鐵門緊閉,門口有幾個保安模樣的人來回巡邏,眼神警惕。游勝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壓低聲音說道:“秋哥,這里不對勁,感覺處處透著詭異,我們得小心行事。”
程秋微微點頭,兩人佯裝若無其事地靠近礦山。在與保安交涉無果后,他們繞到礦山的側面,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翻墻而入。進入礦山后,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工棚的方向走去。在一處工棚里,他們發現了周偉的勘探筆記。筆記的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周偉在勘探過程中的發現。原來,他發現這座礦山蘊含著豐富的稀有礦產資源,而這些資源的開發權涉及到多個利益集團,背后的利益糾葛錯綜復雜。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群手持棍棒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惡狠狠地說:“你們不該來這里,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這里不是你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程秋盯著領頭的人,眼神堅定,語氣冷靜:“我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起命案,你們最好配合。阻礙警察執法,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領頭的人冷笑一聲,臉上的肌肉扭曲著:“警察又怎樣?在這礦山,我們說了算。這里的事,不是你們該管的,趕緊滾!”
游勝向前一步,眼神銳利如鷹:“你們這是妨礙公務,是違法犯罪行為。現在放下武器,配合我們調查,還能從輕處理。”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得仿佛能點燃空氣。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支援警力趕到。那些人見狀,臉色大變,紛紛扔下棍棒,四處逃竄。程秋和游勝沒有理會逃竄的眾人,繼續深入調查,他們發現周偉的死與一個名叫劉宏的商人有關。劉宏是一家大型礦業公司的老板,試圖低價收購礦山的開發權,但周偉的發現讓他的計劃受阻,這背后很可能隱藏著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程秋和游勝來到劉宏的公司,公司位于市中心的一座高檔寫字樓內,裝修豪華,盡顯氣派。劉宏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表面上鎮定自若,手中把玩著一支昂貴的鋼筆,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皟晌痪?,找我有什么事?”劉宏強裝鎮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卻微微顫抖。
程秋盯著劉宏,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劉總,周偉的死和礦山開發權有關,你作為利益相關者,應該知道些什么。周偉的發現對礦山開發權的歸屬有著重大影響,而你又是最大的利益關聯方,這之間的聯系,你不會不清楚吧?”
劉宏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拿起桌上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我……我真的不知道。礦山開發的事情我都是按正規流程進行的,和周偉的死沒有任何關系。我一直奉公守法,怎么會和命案牽扯上關系呢?”
游勝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是嗎?那為什么有人在礦山阻止我們調查?那些人的行為,難道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礦山周圍戒備森嚴,不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你們的秘密嗎?”
劉宏無言以對,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就在這時,程秋的手機急促響起,警局傳來消息,在劉宏的一處私人倉庫里,發現了與案發現場相符的兇器,一把沾滿血跡的鐵錘。程秋和游勝對視一眼,立刻起身前往倉庫,一場緊張的追捕行動再次展開。
倉庫位于城市的邊緣,周圍是一片荒蕪的空地。倉庫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鐵銹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光線昏暗,只有幾盞破舊的吊燈在頭頂搖晃,發出微弱的光。程秋和游勝小心翼翼地進入倉庫,手中緊握配槍,每一步都走得謹慎而堅定,警惕著四周的動靜。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倉庫內回蕩,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突然,一道黑影從角落閃過,速度極快,宛如鬼魅。游勝反應迅速,立刻追了上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敏捷而果斷。程秋緊跟其后,兩人在倉庫內穿梭,周圍堆積如山的貨物成為了他們的掩護。黑影拼命逃竄,不時回頭張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就在游勝即將追上黑影時,黑影突然轉身,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游勝:“別過來,不然我開槍了!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大不了同歸于盡!”黑影的聲音顫抖,卻又透著一股瘋狂。
程秋迅速趕到,與游勝形成夾擊之勢:“放下武器,你已經無路可逃了!現在投降,還能爭取寬大處理。頑抗到底,只會讓你陷入更深的深淵?!?
黑影瘋狂地大笑,笑聲在倉庫內回蕩,顯得格外凄厲:“我不會被你們抓住的!我不能坐牢,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支援警力的呼喊聲,黑影見狀,更加瘋狂,手指扣緊扳機,試圖開槍反抗。
程秋和游勝幾乎同時開槍,兩聲槍響在倉庫內回蕩。黑影應聲倒地,手中的手槍滑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兩人迅速上前,確認黑影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經過調查,黑影正是劉宏雇傭的殺手,他受劉宏指使,殺害了周偉,并試圖銷毀證據。
案件告破后,程秋和游勝回到警局。游勝疲憊地靠在椅子上,臉上滿是疲憊與欣慰:“秋哥,這起案件又是一場硬仗,每一個線索都來之不易,不過我們又成功了。這次要是沒有咱們的默契配合,還真難抓住兇手?!?
程秋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堅定:“但我們不能放松警惕,這座城市的黑暗勢力不會輕易消失,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瘤,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守護城市安寧的責任,我們一刻也不能懈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