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躺平的生活
- 四合院:我的躺平生涯
- 星星祺祺
- 2067字
- 2025-04-04 12:00:00
北平城的深秋,天兒已經涼透了,鉛灰色的云沉沉地壓在頭頂。
南鑼鼓巷深處,一座典型的四合院里。
已是下午時分,多數人家不是在廠里上班,就是在家里忙著拾掇晚飯,院子里顯得有些空曠。
唯有中院那棵老槐樹下,零星散落著幾個搬著小馬扎閑聊的老娘們兒,吐沫星子橫飛,說的無非是東家長西家短,柴米油鹽醬醋茶。
李平凡卻不在其中。
他此刻正舒坦地窩在自家窗明幾凈的屋里,斜靠在一張鋪著厚實棉墊子的藤椅上。手里捧著一本線裝的《水滸傳》,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是屬于他自己的獨立小院,與大雜院的熱鬧喧囂隔了一道月亮門,顯得格外清凈雅致。
院里幾株半枯的菊花在寒風中搖曳,地上鋪著一層細密的青磚,打掃得干干凈凈。
這日子,用李平凡自己的話說,就是“賽過活神仙”。
他今年二十有四,擱在這個年代,沒個正經工作單位,整天在家“游手好閑”,按理說早該被街坊鄰居的唾沫星子淹死。
可偏偏李平凡是個異類。他不住在大雜院里,而是繼承了他姥爺留下的兩處獨門獨戶的小院,就在這四合院的后罩房位置,打通了連在一起,清靜又寬敞。
不僅如此,前門大街還有三間鋪面,雖然如今公私合營,但也按月領著定息,再加上姥爺當年留下來的壓箱底的金銀細軟,足夠他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所以,院里人看他的眼神總是復雜的。有羨慕,有嫉妒,也有那么點瞧不上他“吃老本”的輕視。
但誰也不敢真當面說什么難聽的,畢竟李平凡既不靠他們接濟,也不跟他們爭搶什么,平日里待人也還算和氣,只是透著一股子懶散和疏離。
他這幅“躺平”的姿態,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也是因為他的來歷。沒人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軀殼里,裝著一個來自幾十年后的靈魂。
前世的他,不過是個普通社畜,猝死在電腦前,醒來就成了這個同名同姓的李平凡,時間是1950年。
剛穿來時,他也曾雄心勃勃,想憑借先知先覺干一番大事業。可當他發現自己繼承了這么一份“潑天富貴”,尤其是在這個剛剛穩定下來,百廢待興卻又處處受限的年代,那點心思立刻就淡了。
姥爺留下的東西,足夠他安穩度日,何必去趟那些渾水?更何況,他還意外地擁有了一個……嗯,暫時不能說的秘密。
他唯一主動改變的,就是自己的婚姻。
前世看那部糟心電視劇《情滿四合院》時,他就對秦淮茹這個角色意難平。明明是個好姑娘,卻被賈家拖累了一輩子,最后還落得個被全院吸血的下場。當他得知秦淮茹要來京城和賈東旭相親時,便動了心思。
憑著遠超這個時代的見識、談吐,以及那份實打實的家業和獨門獨院的清凈,再加上一張還算周正的臉,李平凡很“自然”地截了胡。
結果顯而易見。
秦淮茹是個聰明能干的姑娘,她看得清現實。
一邊是住在擁擠大雜院、工作剛轉正、上面還有個刻薄寡恩的婆婆的賈東旭;另一邊是獨門獨戶、家底豐厚、說話風趣又尊重她的李平凡。這選擇題,實在太容易做了。
于是,去年冬天,李平凡就娶了秦淮茹。
婚后的小日子過得蜜里調油,秦淮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對李平凡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她性子堅韌,手腳麻利,雖然沒工作,但在家里納鞋底、做針線活,偶爾接點零活補貼家用,從不抱怨李平凡的“不求上進”。
在她看來,丈夫有家底,人聰明,對自己好,這就夠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她聽了只是一笑置之,關起門來,這小院就是他們的天地。
李平凡正看到“武松醉打蔣門神”的精彩處,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忽然聽到自家院門被人“砰砰砰”地擂得山響,力道之大,震得門板都在顫抖。
這動靜,絕不是院里相熟的鄰居,倒像是上門討債的。
李平凡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放下書,側耳聽了聽。
果然,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帶著十足的火氣和不講理的蠻橫:“開門!李平凡!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別躲著當縮頭烏龜!”
這聲音……是賈張氏。
李平凡嘴角那絲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了然。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自從他娶了秦淮茹,賈家那邊就沒消停過。賈東旭覺得自己被搶了媳婦,丟了面子,看李平凡的眼神都帶著刀子。
賈張氏更是把秦淮茹這個“本該到手的兒媳婦”飛了的怨氣,一股腦全撒在了李平凡頭上。只是礙于李平凡家境好,又不住在一個院里,平時碰面機會不多,才沒鬧得太難看。
今天這是怎么了?吃了槍藥了?
“誰啊?大白天的,這么沒規矩!”秦淮茹清脆的聲音從里屋傳來,帶著明顯的不悅。她放下手里的針線活,快步走了出來,看到李平凡已經站起身,便柔聲問道:“當家的,是找你的?”
李平凡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沒事,我去看看。估計是中院那位賈大媽。”
“她又來做什么?”秦淮茹秀眉蹙起,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她雖然沒嫁給賈東旭,但同住一個大院,賈張氏那蠻橫不講理的性子,她早有耳聞,也親眼見過幾次,心里是十分不喜的。
“還能做什么?無非就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李平凡語氣平淡,眼神里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我去應付,你別出來。”
他不想讓秦淮茹跟賈張氏這種人對上,憑白污了耳朵,也免得被人說嘴。
李平凡慢條斯理地走到院門口,并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隔著門板,懶洋洋地問道:“誰啊?敲魂呢?”
“李平凡!你個沒良心的!你開門!”賈張氏的聲音更加尖銳,還帶著哭腔,“你搶了我家的兒媳婦,害得我們東旭到現在還打光棍,你心安理得嗎?你晚上睡得著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