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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潭

殿門閉合的剎那,外界妖王傀儡的尖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青銅殿內,昏暗的火炬無風自燃,幽綠色的火光映照出跪坐在天機碑前的三具古尸。他們身著早已腐朽的法袍,面容卻栩栩如生,皮膚下隱約有暗金色的紋路流動。

**“咯……咯……”**

最左側的古尸突然動了,脖頸僵硬地扭轉,空洞的眼眶對準三人。

歐陽靖敏的軟鞭瞬間繃直:“媽的,這些玩意兒是活的?!”

司徒暮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別動!他們身上有圣道氣息……不是普通尸變!”

話音未落,三具古尸同時抬手,枯瘦的指尖在空中劃出三道血線——

**唰!**

血線交織成網,竟將三人定在原地,連靈力都被封鎖!

軒轅澈的金劍劇烈震顫,卻無法出鞘:“是皇級禁錮術……他們生前至少是皇級!”

中央的古尸緩緩站起,腐朽的袖袍中滑落一塊玉簡,沙啞的聲音直接在三人腦海中響起:

**“后世修士……驗明正身。”**

玉簡懸浮至司徒暮面前,暗金銅錢突然自行飛出,與玉簡碰撞出璀璨火花。銅錢表面的猙獸圖騰亮起,玉簡“咔嚓”裂開,露出一枚青銅鑰匙。

古尸們集體跪伏,禁錮術隨之解除。

“這是……”司徒暮接住鑰匙,腦海中突然涌入破碎畫面——

**遠古戰場,猙獸獨戰九頭妖蛇,五尾如天刀斬落妖首,卻被暗中襲來的骨刺貫穿心臟!**

“原來如此!”他猛然醒悟,“猙獸當年不是被周人鎮壓,而是與梼杌的戰斗燃燒了精血,殿外突然傳來震天巨響,整座青銅殿劇烈搖晃!

歐陽靖敏扒著窗縫看去,頓時倒吸冷氣:“那群瘋子把血池煉成傳送陣了!”

只見妖王傀儡站在血潭中央,腳下浮現九幽教的黑蓮陣圖。血水沸騰間,一具纏繞鎖鏈的青銅棺槨緩緩升起,棺蓋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血……

**“歡迎冥血老人!”**妖王傀儡癲狂。

“轟——!!!”

棺蓋炸裂,一道黑影沖天而起。那是個披著殘破黑袍的枯瘦老者,裸露的皮膚上爬滿血色咒紋,每一道紋路都仿佛有生命般蠕動。轟——!!!”

棺蓋炸裂,一道黑影沖天而起。那是個披著殘破黑袍的枯瘦老者,裸露的皮膚上爬滿血色咒紋,每一道紋路都仿佛有生命般蠕動。

**九幽教長老·冥血老人(王級中期)!**

老者睜開雙眼,眸中竟無瞳孔,只有兩輪旋轉的血色漩渦:“司徒家的小崽子……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他抬手一抓,整座青銅殿的外墻竟被撕開巨大裂口!

“不好!”軒轅澈金劍出鞘,劍氣化作屏障暫阻沖擊,“必須立刻解讀天機碑!”

司徒暮將青銅鑰匙按在碑文缺口,碑面頓時浮現密密麻麻的古老篆文。歐陽靖敏掃了一眼就罵出聲:“什么鬼畫符……嗯?這段我看得懂!”

她指向一段血色銘文:“這是歐陽家《百兵譜》的祖傳密咒——‘兵主弒圣訣’?!”

碑文記載的真相逐漸清晰:

**上古時期,猙獸與梼杌決戰,雙方皆重傷垂死。周王室修士趁機布陣,將梼杌惡念封印,而猙獸則自愿兵解,將畢生殺伐之道凝成五式秘技,刻于天機碑!**

司徒暮突然按住碑面某處:“這里有機關!”

“咔嗒”一聲,碑底彈出一方玉匣,匣中靜靜躺著五片赤紅玉簡——**《猙獸五殺帖》!**

“轟隆——!”

殿頂被整個掀飛,冥血老人凌空而立,滔天血浪在身后翻涌:“把圣帖交出來,留你們全尸。”

歐陽靖敏吞下枚暴血丹,周身騰起赤焰:“老不死的,有本事來拿!”

她率先沖出,軟鞭化作赤紅長矛,矛尖凝聚一點刺目寒芒——

**“兵主弒圣·破軍!”**

這一擊竟引動碑文共鳴,赤芒暴漲三丈,直刺老人心口!

“雕蟲小技。”老人屈指一彈,血浪凝結成盾。

然而寒芒接觸血盾的瞬間,盾面突然龜裂!

“什么?!”老人急退半步,袖袍仍被洞穿。

軒轅澈已趁機繞至其身后,金劍燃起白熾真火:“軒轅劍訣·焚天!”

火焰劍氣斬向老人后頸,卻被突然出現的血骷髏咬住劍鋒。老人反手一掌,漆黑掌印將軒轅澈拍進地底!

司徒暮的銅錢陣此刻完成,八枚暗金銅錢組成八卦殺局:“離火兌澤·煉魔!”

烈焰與毒霧交織,老人終于被暫時困住。歐陽靖敏趁機甩鞭卷住軒轅澈:“還活著嗎?!”

“死不了……”軒轅澈咳著血站起,突然瞳孔驟縮,“小心上面!”

血云中探出巨爪,將三人拍飛數十丈!

冥血老人踏空而來,周身血咒紋亮起:“能逼我用出血魔真身,你們足以自傲了。”

他的軀體膨脹變形,轉眼化作三丈高的血骷髏,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

**王級威壓,鋪天蓋地!**

司徒暮突然捏碎《猙獸五殺帖》第一簡,碎片化作流光沒入三人眉心:

**“猙殺第一式·裂空爪!”**

歐陽靖敏的雙手瞬間覆蓋赤紅鱗甲,一爪撕出五道血色刃光!

“嗤啦——!”冥血老人胸前被撕開巨大傷口,黑血噴濺。

軒轅澈接引第二簡:

**“猙殺第二式·碎星角!”**

金劍劍尖凝聚一點紫芒,突刺時竟引發空間漣漪!

“噗!”冥血老人右肩被貫穿,傷口無法愈合!

冥血老人暴怒,血海翻涌成萬千鬼手:“小輩找死!”

司徒暮引動第三簡:

**“猙殺第三式·五尾囚天!”**

虛空浮現五條赤紅尾影,將血海生生劈開!

冥血老人終于露出懼色:“不可能!你們怎能駕馭王級戰技?!”

“因為……”歐陽靖敏獰笑著躍起,鱗爪直取其咽喉,“我們比你更懂什么叫——向死而生!”

**“轟——!!!”**

赤芒貫穿天地,冥血老人的胸膛被炸出磨盤大的空洞。然而王級強者豈會輕易隕落?殘軀竟化作血霧重組!

“沒用的~冥血老人我早已……”

話音戛然而止。

一截青銅鑰匙不知何時插在他后心,司徒暮喘息著捏訣:“八卦逆煉·爆!”

鑰匙上的猙獸圖騰亮起刺目血光——

**“吼——!!!”**

虛幻的猙獸虛影閃現,一口咬碎老祖頭顱!

——

**余波未平**

天機碑突然龜裂,碑文化作流光涌入三人識海。司徒暮悶哼一聲:“原來梼杌的弱點在……”

話未說完,整座秘境突然地動山搖!

虛空裂開巨大縫隙,妖王傀儡的聲音從深淵傳來:“很好……你們果然幫我們找到了王帖。”

一只纏繞鎖鏈的巨手探出裂縫,抓向剩余兩枚玉簡!

軒轅澈金劍脫手而出:“休想!”

劍光斬在巨手上,卻連白痕都沒留下。眼看巨手就要得逞,青銅殿殘存的陣法突然激活,將三人強行傳送出去!

最后一刻,歐陽靖敏咬牙甩鞭,卷走了第三枚玉簡……血潭翻涌,天地昏暗。

妖王傀儡立于半空,指尖纏繞猩紅血絲,嘴角勾起妖異的弧度。

“嘻嘻嘻……真以為王級強者這么容易死嗎?”

他身后,血潭深處傳來一聲沙啞的冷笑——

**“小輩,你們太天真了。”**

“轟——!!!”

血水炸裂,一道枯瘦身影踏血而出,黑袍獵獵,皮膚上血色咒紋猙獰蠕動,胸口殘留著猙獸撕咬的傷痕,但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冥血老人,未死!**

“血魂替身?!”司徒暮瞳孔驟縮,手中銅錢瘋狂震顫。

冥血老人陰冷一笑:“不錯,老祖我修的是‘九轉血魔功’,只要一滴精血尚存,便可重生。”

妖王傀儡舔了舔指尖,陰柔道:“現在,二對三,還算公平吧?”“公平你大爺!”歐陽靖敏暴喝一聲,體內《猙殺第一式·裂空爪》的力量尚未消退,雙手赤鱗覆蓋,猛地撕出五道血色刃光,直取妖王傀儡咽喉!

“錚——!”

妖王傀儡漆黑指甲如刀鋒格擋,火星迸濺!

“速度不錯,但……”他輕笑一聲,身形驟然模糊,下一秒已出現在歐陽靖敏身后,“還是太慢。”

“嗤!”五道血痕從她后背炸開!

“靖敏!”軒轅澈金劍怒斬,劍氣如虹逼退妖王傀儡,同時單手結印——

**“軒轅劍陣·天羅地網!”**

三十六道劍影封鎖四方,妖王傀儡卻如鬼魅穿梭,指尖血絲毒蛇般纏繞向軒轅澈:“你的劍,太規矩了。”

“是嗎?”軒轅澈冷笑,突然變招——

**“猙殺第二式·碎星角!”**

劍尖紫芒暴漲,空間扭曲!

“噗!”妖王傀儡右肩被貫穿,黑血噴濺!

“啊呀呀,疼死了~”他怪叫著后退,傷口迅速愈合,“不過……這樣的傷,殺不死我呢。”另一邊,司徒暮獨自面對冥血老人,壓力如山!

“小輩,你的八卦術,玩夠了嗎?”老人枯瘦手掌一按,大地化作血沼,無數鬼手撕扯而來!

司徒暮腳踏八卦步,銅錢飛旋成陣:“離火震雷·破邪!”

雷火交織,暫時逼退血沼,但老人冷笑一聲,袖袍一揮——

**“血魔吞天!”**

滔天血浪化作巨口,一口吞沒雷火,余波將司徒暮震飛數十丈,撞碎半截青銅殿柱!

“咳——!”他吐出一口鮮血,銅錢已碎三枚。

冥血老人踏空而來,血色漩渦之眼鎖定他:“交出王帖,給你個痛快。”

司徒暮咬牙,猛地捏碎腰間一枚青銅卦印——

**“伯父,助我!”**

卦印炸裂,一道璀璨金光沖天而起,于虛空凝結成巨大的八卦陣圖,陣眼處浮現司徒玄的虛影!

**司徒家當代家主的弟弟·司徒玄(皇級后期)的必殺一擊!**

“八卦·天機斬!”

金光如天刀垂落,冥血老人面色驟變,瘋狂暴退:“司徒玄?!你竟敢——”

“轟——!!!”

金光貫穿天地,老人身軀在光芒中寸寸崩解,發出凄厲慘嚎:“不——!!老夫不甘!!!”

血霧蒸騰,王級強者,隕!

妖王傀儡見狀,終于露出驚恐:“冥血老鬼……死了?!”

歐陽靖敏渾身是血,卻咧嘴獰笑:“現在,三對一了!”

她吞下最后一枚暴血丹,赤鱗覆蓋全身,猙獸虛影在背后浮現——

**“裂空爪·絕殺!”**

軒轅澈金劍燃起熾白真火,與紫芒融合——

**“軒轅真火·碎星斬!”**

司徒暮耗盡最后靈力,銅錢組成困陣:“八卦·鎖魂!”

“不——!!!”

妖王傀儡在三人合擊下,身軀被撕碎、劍光斬裂、陣法絞殺,最終化作漫天黑血,徹底湮滅!

——

**余燼**

三人精疲力竭倒地。

歐陽靖敏喘著粗氣:“媽的……終于……搞定了……”

軒轅澈金劍插地,勉強支撐身體:“冥血老人雖死……但九幽教不會罷休……”

司徒暮望著手中碎裂的卦印,低聲道:“伯父的保命手段用掉了……下次……”

遠處,血潭干涸的坑底,一縷黑煙悄然滲入地縫。三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緩緩走向干涸的血潭。潭底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隱約有暗紅色的微光閃爍,像是某種古老的力量在深處脈動。

“那兩張王帖……必須奪回來!”歐陽靖敏咬牙,強撐著站起身,軟鞭纏繞在手臂上,隨時準備出手。

司徒暮的銅錢已經碎裂大半,但他仍以殘余的靈力推演方位:“血潭深處有空間波動,王帖可能被傳送走了。”

軒轅澈的金劍微微震顫,指向潭底某處:“那里有東西。”

就在他們靠近的剎那——

**“唰!”**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裂縫中竄出,速度快到連殘影都難以捕捉!那黑影懷中緊抱兩枚赤紅玉簡,正是被奪走的《猙獸五殺帖》第四、五式!

“找死!”歐陽靖敏怒喝,軟鞭如銀龍破空,直襲黑影背心!

然而鞭梢剛觸及黑影,卻如同打在虛空,直接穿透了過去!

“幻象?!”司徒暮瞳孔一縮。

黑影回頭,露出一張模糊的面容,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多謝三位……替我們取出了王帖。”

聲音沙啞陰冷,赫然是九幽教的人!

軒轅澈金劍怒斬,劍氣撕裂地面,但那黑影早已化作黑霧消散,只留下一陣陰森的笑聲回蕩在血潭上空。

“追不上了……”司徒暮臉色陰沉,“對方用的是‘虛空遁術’,至少是皇級強者留下的手段。”

歐陽靖敏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碎石飛濺:“媽的!白忙活一場!”

就在三人懊惱之際,血潭底部的裂縫忽然亮起一抹純凈的碧綠色光芒。

“嗯?”司徒暮敏銳地察覺到異樣,縱身躍下裂縫。

潭底深處,竟有一株通體晶瑩的奇異植物扎根于血泥之中,枝葉如翡翠般剔透,頂端結著三顆龍眼大小的果實,果實表面流轉著淡淡的金色紋路,散發著濃郁的生機。

**“源果?!”**軒轅澈罕見地露出驚訝之色。

歐陽靖敏瞪大眼睛:“就是那個能洗練靈力、助人突破瓶頸的天地奇珍?”

司徒暮點頭,謹慎地探查四周:“源果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必須扎根于至陰至邪之地,卻又要吸收純凈的天地精華……這血潭是上古戰場殘留,正好符合。”

軒轅澈沉聲道:“九幽教的人急著帶走王帖,卻忽略了潭底真正的寶物。”

歐陽靖敏咧嘴一笑:“那還等什么?一人一顆,正好!”

三人各自摘下一顆源果,毫不猶豫地吞服。

**“轟——!”**

澎湃的靈力如江河奔涌,瞬間沖入四肢百骸!

歐陽靖敏周身赤焰暴漲,《百兵譜》刺青上的所有兵器虛影同時浮現,最終融合成一柄赤紅戰矛,鋒芒逼人!

軒轅澈的金劍懸浮于身前,劍身嗡鳴,三十六道劍影歸一,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白金劍芒!

司徒暮的暗金銅錢雖已殘破,但在源果的滋養下,竟自行修復,表面浮現出更加玄奧的卦象紋路!

三人的氣息節節攀升,最終——

**“破!”**

靈力漩渦炸開,塵埃落定之時,三人的氣勢已然不同!

**君級后期,成!**

歐陽靖敏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爽!現在再遇到那妖王傀儡,姑奶奶一鞭子就能抽爆他!”

軒轅澈收劍入鞘,目光深遠:“九幽教奪走的王帖,終究是隱患。”

司徒暮推演天機,忽然眉頭一皺:“不對……那黑影故意留下源果,像是……”

“像是故意讓我們變強?”歐陽靖敏挑眉。

司徒暮沉聲道:“恐怕九幽教在謀劃更大的局,而我們……也是棋子之一。”

三人沉默片刻,最終相視一笑。

“管他什么局!”歐陽靖敏一甩鞭子,“變強,碾碎他們就是了!”

歐陽靖敏那一拳砸在石壁上,碎石崩飛,原本只是發泄怒火,可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余光卻瞥見裂開的石縫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微光。

“嗯?”她腳步一頓,瞇起眼睛湊近,“你們看,這石頭里面……好像有東西。”

司徒暮和軒轅澈聞言走近。司徒暮指尖凝聚一縷靈力,輕輕撫過石壁裂縫,暗金色的銅錢懸浮在側,微微震顫。

“有禁制殘留……”他低聲道,“很古老,幾乎快消散了。”

軒轅澈的金劍出鞘半寸,劍鋒貼近石縫,劍身嗡鳴:“靈力反應很弱,但確實有東西。”

歐陽靖敏咧嘴一笑,拳頭捏得咔咔響:“管它是什么,砸開看看!”

她后退半步,右拳赤鱗覆蓋,猙獸殺伐之力流轉——

**“裂空爪·崩山!”**

“轟——!”

石壁徹底崩塌,煙塵散去后,露出一個幽深的甬道,甬道兩側鑲嵌著早已黯淡的靈石,盡頭隱約有微弱的藍光閃爍。

三人對視一眼,司徒暮指尖燃起一縷靈火,率先踏入:“小心點,可能是上古修士留下的洞府。”甬道并不長,盡頭是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石臺,臺上懸浮著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銅鏡,鏡面布滿裂痕,但邊緣刻滿了古老的符文。

“這是……”司徒暮的銅錢忽然劇烈震顫,卦象顯示大兇與大吉交織,“推演類的法寶?”

歐陽靖敏伸手想摸,卻被軒轅澈攔住:“別碰,鏡面有裂痕,可能已經半毀,貿然觸動會引發什么很難說。”

司徒暮仔細觀察鏡緣的符文,忽然瞳孔一縮:“這是‘窺天鏡’的仿品!上古大能用來觀測天機碎片的寶物!”

他話音未落,鏡面忽然泛起漣漪,一道模糊的畫面浮現——

**九幽教總壇,黑袍人跪伏在地,高臺上一道纏繞鎖鏈的身影正緩緩展開兩枚赤紅玉簡……**

畫面一閃,又變成一片血色戰場,無數修士與猙獰的兇獸廝殺,而戰場中央,一頭五尾猙獸與九首巨獸(梼杌)廝殺至兩敗俱傷……

最后一幕,是九幽教主站在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前,祭壇上擺放著五枚玉簡,而祭壇下方——赫然是三人此刻所在的石室方位!

“咔嚓!”鏡面徹底碎裂,符文熄滅。

三人呼吸凝滯。

歐陽靖敏罵了一句:“媽的,九幽教早知道這里?那他們怎么不自己來拿?”

司徒暮臉色難看:“不是不拿,是拿不到……這鏡子上有血脈禁制,只有特定血脈才能觸發。”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剛才我的血沾上去了……”

軒轅澈握緊金劍:“他們是在等‘鑰匙’主動上門。”石室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碎石簌簌落下!

“不好,九幽教感應到鏡子被觸發了!”司徒暮厲喝,“走!”

三人沖向甬道,然而入口處已被血色符文封死,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石室墻壁滲出粘稠的黑血,凝聚成三具血傀儡,每一具都散發著君級巔峰的威壓!

歐陽靖敏獰笑:“剛突破就送練手的?九幽教真貼心!”

她軟鞭燃起赤焰,率先殺出——

**“猙殺一式·裂空!”**

軒轅澈金劍分化,劍陣封鎖血傀儡退路,司徒暮則雙手結印,殘存的銅錢組成困陣,阻斷黑血再生。

激戰數回合,血傀儡終于被剿滅,但甬道符文仍未消散。

司徒暮咬牙:“必須破開核心符文!”

他猛地劃破掌心,以血為引,在空中畫出一道八卦破禁符——

**“八卦·逆靈爆!”**

“轟——!”

符文炸裂,甬道坍塌,三人從煙塵中沖出,頭也不回地逃離血潭區域。歐陽靖敏癱坐在地:“這次虧大了,王帖沒搶回來,還差點被九幽教包餃子!”

軒轅澈擦拭金劍:“但我們也得到了關鍵情報——九幽教集齊五枚玉簡后,必然有大動作。”

司徒暮望向遠方,目光深邃:“鏡子顯示的祭壇方位……在‘葬圣谷’。”

另外兩人臉色驟變。

葬圣谷,正是當年猙獸與梼杌同歸于盡之地!

歐陽靖敏跳起來:“那還等什么?趕緊回去搖人!”

司徒暮卻搖頭:“九幽教主敢謀劃圣級力量,必然有對付三家老祖的手段。我們得另辟蹊徑——”

他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塊從石室順走的青銅鏡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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