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懂的……”老工人擠眉弄眼，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幾個工人頓時哄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曖昧和嘲諷。

許大茂還沒走遠，聽著這些議論聲，只覺得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他知道，這些人在背后議論他，嘲笑他，甚至懷疑他。

但他不能解釋，更不敢解釋。

因為他不能生育這件事比相親失敗還要讓他痛苦一萬倍。

這個秘密，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時刻懸在他的頭頂，讓他寢食難安。他害怕被人知道，害怕被人嘲笑，害怕被人叫做“絕戶”。在這個年代，“絕戶”這兩個字，比任何詛咒都要惡毒。

傻柱遠遠地看著許大茂的樣子很是開心，這家伙天天跟自己作對，現在遭報應了。

心情極好的傻柱哼著小曲看到正在后廚忙活的李萬，心情瞬間就下去了，他覺得那天晚上他打許大茂的時候偷襲自己的肯定是李萬。

因為那晚李萬也去看電影去了！

工作的時候，傻柱一門心思想著怎么去報復李萬，可還沒行動，甚至連怎么報復都還沒想好，他就被車間主任叫了過去。

“何師傅，何雨柱，傻柱！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零件加工的尺寸都不對，你到底在干什么？”車間主任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

傻柱當然不可能說一整天心里都在想著怎么報復李萬，根本沒心思工作，所以才出了差錯，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釋：“主任，我……”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現在廠里任務重，你這樣耽誤了生產進度，你負得起責任嗎？”車間主任越說越生氣。

傻柱低著頭，一聲不吭。

“行了，趕緊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等著扣工資吧！”車間主任說完，揮了揮手，讓傻柱離開。

傻柱垂頭喪氣地回到工位上，心里煩躁不已。

這時，秦淮如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柱子，怎么了？主任找你什么事？”

傻柱把事情跟秦淮如說了一遍。

秦淮如嘆了口氣，說道：“柱子，你呀，就是太沖動了。你現在已經丟了主廚的工作，要是再做不好鉗工，丟了工作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風去了。”

傻柱聽了秦淮如的話，心里更加沉重了。他收了收心，問秦淮如：“秦姐，你有什么事嗎？”

秦淮如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這圖紙我有些看不明白，馬上要考一級工了，我想請你教教我。”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傻柱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接過圖紙仔細地看起來。

秦淮如指著圖紙上一個復雜的零件結構，小聲問道：“這個地方，我怎么也看不明白，這幾個尺寸標注是什么意思啊？”

傻柱湊近秦淮如，指著圖紙上的標注，耐心地解釋起來：“你看，這個是軸的直徑，這個是孔的深度，這個是…”

兩人的頭靠得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了。傻柱身上那股淡淡的油煙味混雜著肥皂的清香，飄進了秦淮如的鼻子里，讓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陣溫暖。

周圍的工友們都偷偷地瞄著他們倆，竊竊私語起來。

“你看傻柱，跟那秦淮如靠那么近，也不怕人說閑話。”一個瘦高個的工人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人家傻柱熱心腸，看秦淮如孤兒寡母的可憐，幫幫忙怎么了？”另一個矮胖的工人反駁道。

“幫幫忙？我看沒那么簡單吧，孤男寡女的，走這么近，成何體統！”瘦高個工人有些不屑地說道。

“就是就是，我看他們早就有一腿了，傻柱還在食堂的時候就格外照顧秦淮如！”

“哎，我說你們幾個，少說兩句閑話，好好干活！”易中海走了過來，瞪了他們一眼，低聲呵斥道。

易中海畢竟是八級工，威信很高，議論紛紛的工人們也給他面子，慢慢也散了。

驅散了交頭接耳的工人，易中海又看了一眼傻柱，心里嘆了口氣：“這年頭，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食堂。

李萬一手拿著大勺，一手拿著抹布，正擦著灶臺。食堂主任腆著啤酒肚，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李萬啊，今兒下午廠里放電影，晚餐領導安排了飯局，指名道姓要你掌廚，你辛苦一下，加個班。”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加班了，不過自己倒是在領導們面前露了臉，人脈開始慢慢積累了，利用系統賺大錢的計劃需要足夠強的人脈才能實施，他倒是挺樂意加這種班的。

李萬答應得很爽快：“主任，沒問題。”

下午兩點，電影準時開始。放映室里擠滿了人，空氣悶熱，夾雜著汗味和瓜子皮的味道。許大茂正忙著調試機器，他今天心不在焉的導致機器沒有調好，放映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卡頓，好在很快就順利解決了，但這次電影有外面來考察的領導一起看，小問題也成了大問題，導致他被李主任給罵了。

電影結束后，人群逐漸散去。李萬準備離開，卻被一個甜甜的聲音叫住，回頭一看，是婁曉娥。

婁曉娥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走到李萬面前：“又見面了，李萬，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也不知道和你相親的就是我們院子里的許大茂，你怎么進來的？廠里放電影只給內部員工看吧。”

“這個廠有我家的投資，我要來隨時可以來的。”婁曉娥笑著解釋“不管怎么樣，你避免了我跳進一個火坑。許大茂這人油嘴滑舌的，我父母都被他哄得開開心心的，要不是我心里有防備，怕也被他騙過去了。這周你放假，我請你吃個飯怎么樣？”

李萬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隨口一說，和許大茂沒成也是你運氣好，和我沒什么關系。”

兩人正說著話，許大茂從放映室里走了出來。他看到婁曉娥和李萬站在一起，正好聽到李萬說自己相親沒成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心里認定，一定是李萬從中作梗，截胡了自己和婁曉娥的相親。

“好你個李萬，你竟然敢壞我的好事！”許大茂怒吼一聲，揮起拳頭就朝李萬沖了過來。

李萬系統傍身，屬性點加了不少，許大茂的拳頭在他眼里松軟無力還緩慢，一個側身就躲開了，順勢腳下一鉤，許大茂直挺挺的面朝下摔倒在地，鼻梁骨直接就砸歪了。躲過了許大茂的拳頭。許大茂收勢不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婁曉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喊道。“許大茂，你干什么？我和你為什么沒成你自己不清楚嗎？怎么能遷怒別人？！”

許大茂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萬，氣急敗壞地說：“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就算故意的怎么了？”；婁曉娥也怒了：“難道要我就這么嫁進你這個……你這個……的家里？”

婁曉娥看到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終究還是給許大茂留了點面子，沒有把關鍵信息說出來。

許大茂打又打不過，說也不好說，最后一個人悶悶的走了。

婁曉娥有些歉意的對李萬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竟然會動手打人，給你帶來麻煩了。”

“沒關系，”李萬不以為意：“我和他關系本來就不好，這次不找我麻煩，下次也會找麻煩，不過這人很廢，被他找麻煩根本沒什么影響。”

婁曉娥被李萬的自信惹得哈哈笑了起來：“你真有趣，今天已經太晚了，我必須回去，這周六我請客你別拒絕好嗎？一定要來，還在王府井。”

李萬想了想，沒有拒絕，點頭同意了。他也想看看，這個時代的大資本家請客吃飯到底吃些什么。

但李萬也好，婁曉娥也好，都沒有注意到這里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被秦淮如聽了去。電影散場后，秦淮如本來要回去的，結果發現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姑娘和李萬在一起，下意識的就躲了起來聽。

秦淮如緊張了起來，雖然她現在和李萬的關系不算好，但只要操作得當，讓李萬成為自己錢包的理想也并不是不可能實現。但如果李萬結婚了，那就真沒希望了。

秦淮如聽了全過程，心思一轉，決定將這個消息加工加工放出去，既能惡心許大茂，也能給李萬上壓力，讓自己有更多的操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