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欠成一家人
- 整頓宇宙,從練習挨打開始
- 黃文才
- 3601字
- 2025-04-16 09:00:00
韋西美更擔心了。
人多他們演戲可以渾水摸魚,人少趙誠夫還手,這是要暴揍他倆報仇的節奏。
徐代勝趕忙說:“別打小美,他還是個孩子啊。”
韋西美害怕的向徐代勝湊了湊,很沒安全感的樣子。
趙誠夫笑了笑:“別緊張,大家都是自己人。”
還得指望他們給自己飛船、給自己當修理工呢。
此時,另一個監警指著趙誠夫、韋西美和徐代勝:“你們仨過來,待會兒幫忙清點餐具。”
清點餐具是為了防止有犯人將餐具偷偷帶離食堂。
徐代勝小聲罵罵咧咧:“真是倒霉,飯還沒吃完呢。”
他們端著自己的餐盤,將剩余事物倒掉,站在臺子上等待。
徐代勝提醒趙誠夫和韋西美:“一定看仔細了,哪怕缺了個勺子,這筆賬都要算我們頭上。要是出了人命罪過更大。”
韋西美頓時緊張起來。
吃完飯的犯人過來送餐具,三人不敢怠慢一一點清。
很快,輪到一個身體橫著長的一米九多的壯漢來送餐具,這漢子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睛低聲道:“我要帶走勺子,老頭,你幫我遮掩一下。”
這犯人叫孫明宇,是503監室的,與506之間隔了兩個監室。
他是對徐代勝說的。
徐代勝自知年紀大遭不住折騰,在看守所向來謹小慎微,不敢出一點紕漏,哪敢包庇這種事?
他為難:“這位老大,我不敢,你還是老老實實上交吧。”
“于慶顯被關禁閉了,沒人給你出頭,我勸你想想再說。”
趙誠夫自然聽見了,但他只是在旁笑嘻嘻的看著,并不干預。
韋西美替徐代勝說話:“這位老大,我老板他有心臟病,你放過他吧。”
孫明宇瞪著韋西美:“小機器人,信不信我把你電池摳了?”
韋西美往后退了半步。
因為孫明宇遲遲不交餐具,終于惹得監警注意:“孫明宇,你干什么?”
孫明宇討好的笑了笑:“警官,沒事沒事。”
可一轉身,他臉黑的像鍋底。
“完了,這下完了。”徐代勝老臉蒼白。
韋西美也嚇的夠嗆。
收完餐具,去盥洗室的時候,徐代勝蔫頭耷腦,嚴重缺乏精氣神。
走了走,他忽然拉住趙誠夫:“你得幫幫我。”
趙誠夫想起上次幫他算卦的紐帶還沒到賬,立即道:“憑什么幫你?”
老頭原本好勝心極強,自來看守所后,臭脾氣幾乎磨沒了。
這里可容不得他好勝。
他苦苦哀求:“你不幫我,他們真能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韋西美拉住趙誠夫另一條胳膊:“趙哥,求求你幫幫忙。”
趙誠夫甩開他們,想到韋西美是機械師:“記住了,你們都欠我一個人情。”
韋西美賭咒發誓:“放心吧趙哥,如果有出去的機會我一定報答你。”
趙誠夫深深看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他齜牙道:“待會兒跟緊我。”
趙誠夫以為孫明宇會在盥洗室找徐代勝的麻煩,結果相安無事。
洗漱完回去,在排隊的時候,趙誠夫發現隔著不太遠的隊伍里,孫明宇瞪著徐代勝,眼神似乎要殺人。
然而直到回到監室,孫明宇也沒動手。
徐代勝松口氣:“幸好明天是獎勵一小時奶嘴機的時間,503評分高,孫明宇現在不敢動手打我,就怕放風時間。”
大家都覺得難熬的要死,趙誠夫卻覺得時間不夠用。
因為他每天都在回憶第八式平衡術,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過著,冥想修煉時的場景,腦補出自己可能會卡在哪一步,又要如何解決。
思考這些時,他忘記了自己在看守所,忽略了又臭又騷的馬桶。
正在這時,全息投影出現,監警轉向趙誠夫:“趙誠夫,有人探監。”
趙誠夫詫異,因為現在已經過了探監時間段。
他出門,有投影在地上畫箭頭,指引他前進,并附有文字:你已被監控,不要離開箭頭區域,否則后果自負。
趙誠夫一直跟隨箭頭來到監管區,此時才有監警出現,給他戴上手銬,押解他去會探監室。
因為過了探監時間段,這里很安靜,只有一桌上坐著人,是牛靜嘉!
趙誠夫開心的迎了上去:“姐,你可算來了。”
牛靜嘉發現趙誠夫更瘦了。
她關切的問:“怎么吃不飽飯么?我給你帶來了餃子,知道你喜歡吃素三鮮。”
在牛靜嘉身旁,還有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個頭不高,一米七八左右。
趙誠夫打開食盒狼吞虎咽。
等他一口子把餃子全都吃完,中年男人才開口,對一旁看守的監警擺擺手:“你先出去一下。”
讓趙誠夫驚訝的是,這等頤指氣使的語氣,監警卻沒有露出不快之色,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中年男人言簡意賅:“我是鄭博遠。”
牛靜嘉補充:“鄭先生是你的律師,在他面前不用遮掩,有什么話直說,要完全相信鄭律師。”
她加重了“完全相信”這四個字的語氣。
鄭博遠說:“抓捕你的巡警當中,有一個是我的人,我讓他阻止你開口,并直接轉移看守所,你沒交代殺人細節對吧?”
趙誠夫一下子想起來,那天他跟巡警套話,身后巡警抽了他一警棍讓他閉嘴。
還有,他直接被送到看守所,原來都是鄭博遠交代的!
趙誠夫著急出去,趕忙點頭:“沒說。”
鄭博遠身體前傾,直勾勾盯著趙誠夫:“我問你,尸體藏在哪兒?”
趙誠夫覺得鄭博遠不像是正八經的律師,身上反而有一股匪氣。
牛靜嘉意味深長說:“小夫,鄭律師不是普通律師,在來之前他去了一趟你埋尸體的樹林,沒找到尸體。”
趙誠夫驚呼:“不可能,我親手埋的。”
鄭博遠沒有情緒波動:“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趙誠夫直言:“一樓住戶,一個叫秦恒的青年。”
鄭博遠搖頭:“他沒問題,我已經審問過了,他沒撒謊。還有誰?”
趙誠夫覺得挺震撼的。
他此前沒提過秦恒名字,可鄭博遠卻調查的一清二楚,并且還審問過秦恒,果然不是普通律師。
還有誰?
自然還有……想到這,趙誠夫張大嘴巴。
他懂了。
他全都懂了。
那日早上,狗師父本該睡醒,卻有很大起床氣,在趙誠夫做飯的時候又睡了好一會兒。
一定是狗師父在他睡著后,連夜處理掉了尸體。
鄭博遠冷冷的看著趙誠夫,仿佛一切逃不過他的眼睛:“你想到了誰?”
趙誠夫放松下來:“尸體已經被我處理掉了,徹底處理掉。”
他當然不能說狗師父。
牛靜嘉擔憂,想說話,卻被鄭博遠打斷:“趙誠夫,你想好后果,如果沒處理干凈首尾你會有大麻煩。”
趙誠夫腦海中嘩啦嘩啦轉無數念頭,最后堅定點頭:“沒問題,已經處理好了。”
鄭博遠不廢話:“既如此,很快會有人審訊你。你一口咬定沒殺人,那幾個團眾只是被你打傷然后逃走了,細節隨你捏造。”
趙誠夫急忙提醒:“帝女小區有很多住戶看到了我殺人。”
他們甚至幫忙處理了血跡。
鄭博遠自信滿滿:“他們不是問題,照我說的去辦。”
牛靜嘉朝趙誠夫點點頭。
趙誠夫松口氣。
有100道金光鏈從牛靜嘉身上轉移到他體內。
鄭博遠起身:“靜嘉,那你們先聊,我走了。”
他不像員工,倒像是牛靜嘉長輩。
說完他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派,看的趙誠夫一愣一愣的。
等鄭博遠離開,趙誠夫繞過桌子,坐在了原本鄭博遠所在的位置,也就是牛靜嘉的身邊。
牛靜嘉不自在:“你干什么?”
趙誠夫嬉皮笑臉的抽動鼻子:“姐,我想你了,聞聞你身上的香味,看守所里臭烘烘的。”
牛靜嘉也笑了,放松下來:“鄭律師是我二爺爺的律師。他專門做一些……嗯,特殊的活。”
趙誠夫猜測,那位大概是干臟活的。
牛靜嘉又說:“許多年來,鄭律師從來沒失手過。既然他找不到尸體,那警察也找不到。只是你怎么做到的?”
趙誠夫老神在在的說:“沒有運氣,全靠操作。”
當然,靠的是狗師父的操作。
牛靜嘉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她轉移話題:“記得馮豫川吧?”
“記得。”
“我基本已經確定是他偷了咱們的貨,這人是花團的人,只是找不到證據。”
兩人就馮豫川這個話題討論了一會兒。
牛靜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李云龍托我給你捎個口信。”
趙誠夫眼睛一亮:“難道說嫂子她……”
“……”牛靜嘉懵了:“什么嫂子?他讓我告訴你,他打聽到王麗君了,這人是寧谷對外交涉局局長的司機兼保鏢。”
趙誠夫霍然起身,以拳擊掌:“太好了。”
怪不得狗師父沒有在網上查到相關信息,司機是不會錄入系統的。
80道金光從北方而來,轉移到趙誠夫體內。
江北,江山御景小區,正是李云龍家的方向。
趙誠夫告訴牛靜嘉:“姐,你幫我轉告李總,就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牛靜嘉吃味:“你欠他個人情,就不欠我人情了?”
趙誠夫重新坐下,抓住牛靜嘉的手,深情款款:“咱們姐弟互相欠人情,欠著欠著就欠成了一家人,不信你等著瞧吧。”
此話曖昧至極,又被趙誠夫抓住了手,加上趙誠夫那不要臉的深情款款的目光,牛靜嘉晶瑩的耳垂頓時紅了,急忙抽回手:“沒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細節,到時候會有人審問你的。”
趙誠夫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那姐你慢走,餃子太好吃了,一定是你親手包的對嗎?”
牛靜嘉不像他那樣游手好閑,哪有時間包餃子?
她言不由衷:“嗯,是吧。”
趙誠夫哼著小曲,回到了506監視。
于慶顯是監頭,于慶顯不在,二監頭遲阿軍說了算。
趙誠夫剛回來,遲阿軍從床上坐起:“誰找你?”
趙誠夫隨口道:“家人。”
“是不是給你存錢了?”
“沒有的事,只是給我帶了餃子,我家里人一窮二白,就比如我大表哥張柏林,那簡直就是個人間渣滓,敗類,窮鬼,混賬至極、吝嗇鬼、道貌岸然……”
趙誠夫用了二十多個形容詞來形容“大表哥”張柏林的好。
二監頭聽懵了,不耐煩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睡覺吧,別叨逼叨。”
趙誠夫躺下后,旁邊床鋪的徐代勝問:“小夫,我怎么看你喜氣洋洋的?”
“因為我快出去了。”
徐代勝驚坐起。
他想到了趙誠夫卦辭中說的一線生機的征兆。
莫非這就是征兆?
趙誠夫殺人都能脫困,那趙誠夫豈不是有辦法將他撈出去?
“小夫,老夫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