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男丁盡誅,劍光乍現(xiàn)
- 煉妖長生,從遣返下山開始
- 跳躍的陀螺
- 2424字
- 2025-05-22 00:01:08
火光將氈房前的沙地染成血色。
七道顫抖的身影跪在血泊中,圍著具無頭尸體。
鮮血仍在從斷頸處汩汩涌出,在沙地上蝕出蜿蜒的溝壑。
周圍十余名持刀漢子冷眼旁觀,為首的壯漢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染血的彎刀。
“旭日干祭祀!”白發(fā)老者布特戈齊抱著尸體嘶吼,“欠白老翁的貢品,我們明年一定會補上,為何要殺我長子......”
“明年?”
一道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
人群分開,走出一位頭纏五彩布條的老者。
他手中的白骨權(quán)杖輕輕點地,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
“布特戈齊,上個月就是最后期限。”旭日干祭祀渾濁的眼珠轉(zhuǎn)動著,“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破壞規(guī)矩,必須要受到懲罰。”
“可今年大旱,牧草不豐,餓死了不少牛羊。”老牧人指著身后皮包骨的羊群,“交完貢品,我們?nèi)铱峙露家I死啊!”
“現(xiàn)在不用愁了。”旭日干祭祀突然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巴拉死了,正好少張吃飯的嘴。”
“還我阿布命來!”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暴起。
十一歲的巴根握著割羊匕首,刀尖直指祭祀咽喉。
火光下,少年眼中的仇恨比刀光更冷。
“不要!”
驚呼聲中,旭日干祭祀枯瘦的手臂鬼魅般探出。
“噗嗤——”
時間仿佛凝固。
巴根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低頭。
那只枯爪從他胸腔抽出時,掌心里竟攥著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少年倒地時,老祭祀正將心臟舉到月光下端詳,血滴順著他的腕骨滴在彩布條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阿布(父親)......”
少年喃喃著,轟然倒地。
“巴根——!”
凄厲的哭喊聲中,一個婦人撲在少年身上,撕心裂肺的哭聲在荒原上回蕩。
她顫抖的手指撫過少年尚帶余溫的臉龐,淚水混著血水滴落在沙地上。
周圍跪著的族人面色慘白,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噗嗤!”
隨著枯爪驟然合攏,那顆心臟瞬間爆裂,血雨潑灑在婦人襤褸的衣袍上。
她呆滯的目光落在染血的匕首上,突然發(fā)出母狼般的嚎叫,抓起利刃撲向仇人。
“我和你拼了。”
“找死!”
旭日干抬腳一踹,婦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塌半邊氈房。
飛揚的塵土中,只傳來微弱的呻吟。
“我交!貢品我交!”
布特戈齊十指深深摳進沙土,指縫滲出鮮血。
“可惜已經(jīng)晚了,不需要了。”
旭日干舔著指尖血跡,白骨杖重重頓地。
“你......”
布特戈齊臉色驟變,話還未說完,就聽旭日干祭祀冷酷道:
“布特戈齊家藐視神威,作為懲罰,男丁盡誅!”
兩名持刀漢子嗷叫著撲來。
明晃晃的大刀,在火光下閃著森森寒芒。
千鈞一發(fā)之際,布特戈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老邁身軀竟如獵豹般翻滾,撿起地上的匕首,閃電般刺入了一名漢子的腹部。
這還不算完,他順勢跳起,匕首又劃過第二名漢子的脖頸。
兩個彪形大漢轟然倒地,至死都瞪大不可置信的雙眼。
火把搖曳間,老牧民持匕而立。
那佝僂背影此刻竟如山岳般巍然。
“嘖嘖,布特戈齊......”
旭日干緩緩拍著手掌,清脆的掌聲在血腥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瞇起狹長的眼睛,像毒蛇審視獵物般打量著老牧人,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沒想到我這雙老眼,竟看走了你幾十年。”他故意拖長聲調(diào),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這招‘鷂子翻身’,是北境邊軍的看家本領吧?”
“你!”
布特戈齊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又轉(zhuǎn)為鐵青,最后漲得通紅。
他粗糙的手指不自覺地痙攣著,連帶著那把沾血的匕首都在微微震顫。
這個在風沙中摸爬滾打半輩子的老牧人,此刻竟像個初次握刀的孩童般戰(zhàn)栗不已。
“伊德爾。”老祭祀聲音突然轉(zhuǎn)冷,“好好招待這位...逃兵大人。”
他刻意在“逃兵”二字上咬出重音,每個音節(jié)都像淬毒的箭矢,狠狠釘進老牧人的心臟。
伊德爾咧開滿是黃牙的嘴,彎刀在掌心轉(zhuǎn)出個漂亮的刀花。
他邁著獵豹般的步伐緩緩逼近,皮靴碾過沙石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當距離還剩十步時,這個八尺高的巨漢突然暴起,彎刀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光——
“歐沃(爺爺)!”
孩童的尖叫撕開凝重的空氣。
布特戈齊狼狽地滾向右側(cè),卻仍能感受到刀鋒擦過頭皮的寒意。
溫熱的液體順著耳廓流下,在黃土地上砸出一個個暗紅的小坑。
第二刀接踵而至。
布特戈齊的后背已經(jīng)貼上帳篷支架,退無可退之際,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撲向伊德爾膝間。
“滾開!”
暴喝炸響,裹著鐵皮的靴尖如重錘般掃向男孩胸口,勁風呼嘯,眼看就要將那瘦小的身軀踢得筋骨盡斷!
布特戈齊雙目赤紅,喉嚨里迸出一聲嘶吼,竟不再躲閃,迎著森冷刀鋒直撲而上!
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直取伊德爾腹部——這一擊毫無章法,卻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
然而,伊德爾嘴角卻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他早有預料。
“老東西,你太慢了!”
電光火石間,伊德爾收腿旋身,彎刀在半空劃出一道詭譎的弧線,刀背如毒蛇般狠狠砸在布特戈齊手腕上!
“咔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匕首應聲落地,在沙土上濺起幾點火星。
“嗬……嗬……”
布特戈齊跪倒在地,左手死死攥住劇痛的右腕,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伊德爾獰笑著,鐵靴重重踏上他的胸膛,刀尖輕輕抵住老人顫抖的下巴。
“想拼命?你配嗎?”他俯下身,腥臭的吐息噴在布特戈齊臉上,“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小崽子是怎么——”
“唰!”
一道劍光,如驚雷乍現(xiàn)!
伊德爾的獰笑驟然凝固。
他的瞳孔緩緩放大,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么,可下一秒——
“噗!”
一顆頭顱滾落在地,無頭尸身仍保持著握刀的姿勢,鮮血如泉噴涌!
全場死寂。
唯有旭日干猛然抬頭,渾濁的雙眼死死盯向夜空,臉色陰沉如水。
“呼——”
夜風驟起,一艘青色飛舟破云而降,舟身符文流轉(zhuǎn),靈光熠熠。
未等眾人看清,飛舟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原地只余一名清秀少年,負手而立。
——正是陸羽。
“南……南方修士?”
一名壯漢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后退兩步。
旭日干握緊白骨法杖,指節(jié)發(fā)白,聲音卻依舊嘶啞平穩(wěn)。
“這位朋友,此乃北漠私事,閣下遠道而來,何必蹚這渾水給自己惹來麻煩?”
聽出老祭祀語氣中的威脅意味,陸羽輕笑出聲,指尖一勾,那柄染血的法劍便如游魚般飛回掌心。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劍鋒上的血珠簌簌滴落。
“巧了。”他抬眼,眸中似有寒星閃爍,“我這人,偏就愛管閑事。”
“好!好得很!”老祭祀怒極反笑,枯瘦的手指猛然攥緊白骨法杖,“那便讓老朽領教...閣下高招!”
話音未落,杖頂那顆風干的頭顱驟然睜開空洞的眼眶,慘綠色的幽火自七竅噴涌而出,在空中扭曲蠕動,竟化作數(shù)十個猙獰的骷髏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