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與周皇后閑聊了一會兒后，就離開坤寧宮，回到了乾清宮。

他立馬把曹化淳叫了過來。

“曹大伴，”朱由檢臉色陰沉，直接下命令，“龍有逆鱗，張鳳翼已經觸及了朕的底線，朕需要你去調查一下他。朕要了解他的一切，他的財產、經營、喜好，還有他見不得人的勾當，朕……要在幾天后將他滿門抄斬！”

曹化淳微微一震，隨之深深地鞠了一躬。

“陛下請放心，奴才必在幾天后讓張鳳翼抄家滅族！”

他退了下去，像一道影子融入了宮殿更深的陰影中。

……

夜色漸晚，張府卻燈火明亮，大堂內顯得格外肅穆。

兵部尚書張鳳翼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威猛霸氣的中年人，正是金錢幫的幫主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身材魁梧，面龐猶如刀削一般，一雙鷹眼銳利無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氣勢。

“那個向松去皇宮已經一個多時辰了，為什么會沒有回來呢？”張鳳翼不禁皺眉，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他雖然貴為兵部尚書，但在這種關鍵時刻，仍然感到力不從心。

上官金虹一臉淡定，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緩緩說道：“向松是宗師大圓滿高手，皇宮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非常擅長潛行，即便是我這個大宗師都很難發現他。他不可能出事的。他畢竟是江湖人，野慣了，估計是第一次去皇宮，想在皇宮里多玩玩，耽誤了一些時間，不會出事的，你老放心去睡覺吧！”

張鳳翼雖然覺得上官金虹說得有道理，但心中仍難免擔憂。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等向松回來再說吧。事關重大，我不能冒險。”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色漸深。

張鳳翼和上官金虹在大堂里靜坐著，耳邊只有外面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顯得格外寂靜。

幾個時辰過去了，天色漸漸泛白，但向松依然沒有回來。

張鳳翼的臉色愈發難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看來向松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睆堷P翼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張府的管家匆匆走進大堂。

“大人，現在早朝時間到了，老爺您需要準備去皇宮早朝?！?

張鳳翼一聽，心下一涼，連忙擺手道：“不行，我今天生病了，不去早朝了。你派人去皇宮給老爺請個假吧！”

管家見狀，只能點頭應是，連忙叫人去做了。

上官金虹看著張鳳翼的模樣，眉頭微皺：“看來皇宮里有高手了，很有可能有大宗師高手?！?

張鳳翼皺眉道：“幾天前皇上突然下令抄了成國公府，早朝對百官的態度也極其強硬，揚言要整治百官勛貴和武林，這和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莫非…皇上背后…有高人相助？”

上官金虹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后道：“有道理。張大人，你有什么辦法能打探清楚，皇宮里的大宗師到底是誰？”

張鳳翼沉聲道：“我跟宮里的幾個太監相熟，他們會打探清楚的?！?

上官金虹點了點頭，目光微閃，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大堂的一側，凝望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沉聲道：“張大人，你務必盡快查明真相。我上官金虹雖然不懼任何人，但也不能輕易冒險。是否與朱由檢開戰，還需要更多的信息?！?

張鳳翼心中一凜，連忙應道：“上官幫主放心，我一定盡快查明。”

上官金虹轉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記住，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小心行事。這個朱由檢，不是一般的簡單?！?

張鳳翼站在大堂中，目送上官金虹離去，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他轉身看向管家，沉聲道：“立刻去宮里，通知李公公，讓他幫我打探清楚?！?

管家領命，迅速離開。

大堂內，張鳳翼獨自一人，靜靜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天邊的晨光已經漸漸明亮，但他的心中卻依舊是一片陰霾。

接下來的幾天，張鳳翼那是真的戲精附體，完美演繹了一個“病入膏肓”的兵部尚書。

府門緊閉，謝絕一切訪客，連上朝都告了病假，理由是“偶感風寒，臥床不起，恐將病氣過給陛下與同僚”，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快不行了呢。

實際上呢？

老張同志在府里那是坐立不安，度日如年。

前幾天派去皇宮探路的向松，簡直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泡都沒冒，這讓他心里直打鼓，總覺得有啥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上官金虹雖然嘴上說著“安啦安啦，沒問題的”，但張鳳翼瞅著他那偶爾皺起的眉頭，也知道這位金錢幫大佬心里未必真那么淡定。

這天午后，陽光懶洋洋地灑進書房，張鳳翼正對著一盤沒動幾口的點心發愁，愁得頭發都快多白了幾根。

突然，一個心腹仆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捏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卷兒。

“老爺，宮里您那位‘老朋友’托人送出來的。”仆人低聲稟報，將紙卷遞上。

張鳳翼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也顧不上裝病了，一把抓過紙卷，手指都帶著點哆嗦地展開。

只見上面用細密的蠅頭小楷寫著幾行字，內容簡單粗暴：

“宮中查無大宗師。陛下…深不可測，疑是…陸地神仙境。”

“噗——咳咳咳！”張鳳翼一口茶水沒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嗆得他老臉通紅，眼淚都快出來了。

“啥玩意兒？陸地神仙？老夫是不是眼花了？”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把那紙條湊近了看，沒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這時，上官金虹正好從外面踱步進來，看到張鳳翼這狼狽樣，不禁挑了挑眉：

“張大人，這是看到啥了，激動成這樣？莫不是那暗線傳來消息，說皇宮里藏了個天人老怪？”

張鳳翼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把手里的紙條往桌上一拍，氣得直哼哼：“天人？哼，你看這寫的！說宮里沒大宗師，皇帝…是陸地神仙！你說這扯不扯犢子！”

上官金虹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陸地神仙？朱由檢？那個黃口小兒？張大人，你宮里那個太監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編瞎話都不會編！他要是陸地神仙？那我上官金虹豈不是早就飛升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