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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幻破玄承,星影樞立

戰天站在聚賢樓的飛檐下,望著洛陽城漸次亮起的燈火。掌心的追星劍還殘留著邋遢道人掌心的溫度,劍身上的星圖在暮色中流轉著淡紫色光暈。三天前在云州城外,正是這柄劍劈開了北狄鐵騎的聯營,此刻劍穗上的紅綢還沾著漠北的沙塵。

“戰兄,這是百草谷送來的續骨膏。”蘇婉兒捧著個白玉瓷瓶走來,甲胄上的冰裂紋在燈籠下格外清晰,“張神醫說你的假肢接口處有磨損,用這個能滋養皮肉。”

戰天接過瓷瓶,旋開瓶塞時聞到一股清苦的藥香。他想起昨夜邋遢道人用指尖蘸著酒液在劍身上畫出的符文,那些扭曲的線條竟與《星辰霸體訣》的靈力運轉路線隱隱相合。

“老道呢?”戰天望向樓下熙攘的人群,玄鐵假肢在青石板上輕輕叩擊。

“在西廂房跟玄慈方丈論道呢。”蘇婉兒掩唇輕笑,“兩人為了‘殘軀能否證道’吵了三個時辰,最后竟約著去酒樓比拼酒量了。”

戰天剛要下樓,卻見追星劍突然震顫起來,星圖上的北斗七星連成一線,直指城南的邙山方向。系統光幕毫無征兆地浮現:“檢測到上古戰技波動,是否前往探查?”

“替我備好馬匹。”戰天將瓷瓶收入懷中,指尖劃過劍鞘上的銹跡,“看來老道留了份大禮在邙山。”

半個時辰后,邙山深處的亂葬崗騰起磷火。戰天勒住馬韁,看著邋遢道人正蹲在塊殘破的石碑前,用追星劍的劍尖在泥地上勾畫著什么。月光穿過他蓬亂的白發,在地面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來了?”道人頭也不抬,劍尖挑起塊沾著青苔的陶片,“這是東漢光武年間的軍陣圖,當年耿弇就是靠這‘九宮八卦陣’,以三千人破了王莽的十萬大軍。”

戰天翻身下馬,玄鐵假肢踩在枯枝上發出脆響。他湊近石碑,發現上面布滿了細密的鑿痕,隱約能辨認出“幻影”二字。

“知道為何教你《裂空斬》時,要你閉著眼睛練嗎?”道人突然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肩膀,星圖上的光點突然炸開,化作漫天流螢。

戰天猛然想起那些日夜——蒙著眼在瀑布下揮劍,聽著水流的聲音判斷劍勢,直到能讓劍氣劈開飛濺的水珠。那時總覺得是老道故意刁難,此刻才驚覺體內的星辰之力正隨著流螢的軌跡流轉。

“《幻影迷蹤步》不是練腳的。”道人突然縱身躍起,青布道袍在夜風中鼓起,竟化作七八個殘影同時落在不同的墳頭,“是練心的。”

戰天瞳孔驟縮。他看清每個殘影的指尖都捏著不同的劍訣,而追星劍的星圖正隨著這些殘影明暗交替,仿佛在推演某種玄奧的軌跡。系統光幕突然刷新:“檢測到空間法則波動,是否解析‘幻影迷蹤步’核心?”

“當年你爹在雁門關,就是靠這步法躲過了北狄的絆馬索。”道人突然收勢落地,殘影化作流螢匯入劍身,“可惜他性子太烈,總說‘大丈夫當正面破敵’,到死都沒把這步法練到極致。”

戰天摸著玄鐵假肢的關節處,那里的皮革已被汗水浸得發黑。三天前在云州城下,若不是靠這假肢的彈簧機關勉強避開北狄將領的斬馬刀,此刻早已化作沙場枯骨。

“殘軀練這步法,反而占了便宜。”道人突然指向遠處的竹林,“看到那片竹葉了嗎?用《裂空斬》劈開它,但腳不能踏出這圈墳頭。”

戰天握緊追星劍,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玄鐵假肢的重量讓重心始終偏移,而竹林在三十丈外,尋常劍氣根本無法觸及。他深吸一口氣,星辰之力順著脊椎沉入丹田,突然想起邋遢道人在慶功宴上說的話:“真正的快,是讓敵人覺得你慢。”

劍隨身動的剎那,戰天故意放慢了起手式。當《裂空斬》的鋒芒即將離體時,他猛地旋身,玄鐵假肢在地面劃出半圈火星,借著反作用力讓劍氣在空中折了個詭異的角度。

“嗤——”

三十丈外的竹葉應聲而斷,而戰天的腳跟仍在墳頭的范圍內。他剛要收劍,卻見道人突然甩出酒葫蘆,酒液在空中凝成冰箭射向他的后心。

千鈞一發之際,戰天本能地沉腰擰胯。玄鐵假肢的齒輪發出刺耳的轉動聲,身體竟以右腿為軸轉出個滿月般的弧線。冰箭擦著他的衣襟飛過,在石碑上炸出細密的冰紋。

“這才對味。”道人接住反彈回來的酒葫蘆,灌了一大口,“記住這種感覺——像陀螺一樣,讓敵人猜不到你的重心在哪。”

戰天額角的冷汗滴在劍身上,星圖突然亮起紅光。系統光幕顯示:“已解析‘幻影迷蹤步’基礎要義,是否融合假肢特性優化步法?”

“接下來三個月,你就住這亂葬崗。”道人用劍鞘在地上圈出丈許見方的范圍,“每天寅時起,繞著這圈墳頭走三千步。第一步要踩碎東邊的瓦片,第二步得踢動西邊的石子,第三步……”他突然用劍尖挑起只掙扎的蟋蟀,“得讓這小家伙落在北邊的蒲公英上,還不能傷了它的翅膀。”

戰天看著那圈比牢房還小的范圍,突然明白這是要逼自己在絕境中突破身體的限制。他想起七歲那年,父親教他扎馬步時說的話:“真正的牢籠,從來不是看得見的邊界。”

“對了,”道人臨走時突然回頭,將醉仙釀的空葫蘆扔給他,“這葫蘆是用昆侖山上的雷擊木做的,你往里面注入星辰之力,或許能養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第一夜的修煉堪稱酷刑。玄鐵假肢的接口處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像踩著燒紅的烙鐵。當第一千步踏出時,戰天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卻發現掌心的葫蘆竟滲出淡淡的金光,將滴落的血珠凝成了顆血色的丹丸。

“這是‘血元丹’。”系統光幕突然彈出提示,“可修復經脈損傷,是否服用?”

戰天仰頭吞下丹丸,立刻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接口處的灼痛感瞬間減輕。他抬頭望向星空,突然明白邋遢道人的用意——這亂葬崗的陰氣與星辰之力相沖,反而能淬煉出更精純的靈力。

第七夜,戰天終于能在邁步的同時劈開二十丈外的竹葉。他發現當玄鐵假肢觸地的剎那,地面的震動會提前半息傳到掌心,這讓他能預判敵人的下一步動作。某個瞬間,他甚至看到自己的殘影與父親的身影在月光下重疊。

“不錯。”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竹林邊,手里拎著只肥碩的野兔,“但還不夠。”

他突然將野兔扔向空中,同時拔出追星劍劈出三道劍氣。戰天瞳孔驟縮——劍氣并非沖他而來,而是斬向那圈墳頭的三個不同方向,瞬間封死了所有閃避的空間。

千鈞一發之際,戰天突然想起那些日夜觀察的流螢軌跡。他猛地矮身,玄鐵假肢在地面劃出個詭異的“S”形,身體竟像蛇一樣貼著地面滑行,在劍氣交錯的縫隙中探出半截身子,用劍鞘接住了掉落的野兔。

“這叫‘泥鰍鉆’。”道人收劍入鞘,星圖的光芒映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當年你娘總說這招太難看,不讓你爹教你。”

戰天摸著野兔溫熱的皮毛,突然想起張婆婆說過,母親當年就是靠裝成瘋婦在亂葬崗躲過了血影教的搜捕。那些看似狼狽的生存智慧,或許才是戰家真正的傳承。

第三十日清晨,洛陽城的晨鐘剛敲響第一聲,戰天的身影突然在亂葬崗上消失。

道人猛地睜眼。他看到七道殘影同時出現在竹林的七個竹梢上,每個殘影都舉著片沾露的竹葉,而追星劍的星圖已化作完整的北斗七星,在朝陽下流轉著七彩霞光。

“記住,”當戰天收勢落地時,道人將一個布包扔給他,“步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遇到打不過的,跑不是慫,是為了下次能打贏。”

布包里是雙嶄新的鹿皮靴,鞋底縫著七枚不同材質的銅錢,與戰天的玄鐵假肢完美適配。戰天抬頭時,發現道人已化作道青影消失在邙山深處,只有追星劍的星圖還在嗡嗡作響,仿佛在訴說某個未說完的故事。

三日后,洛陽城傳出消息——獨腿戰神戰天在城門外用一根稻草,挑落了西域第一快刀手的彎刀。目擊者說,當時只看到無數殘影在刀光中穿梭,而戰天的玄鐵假肢始終沒離開過原地的青石磚。

戰天站在聚賢樓的頂樓,看著工匠給玄鐵假肢加裝新的齒輪。樓下傳來錢通的大嗓門,說北狄又在雁門關外集結了十萬鐵騎。他握緊掌心的追星劍,星圖上的北斗七星正指向北方,仿佛在召喚著新的征程。

“這雙靴子,得在雁門關試試才知好壞。”戰天輕聲自語,玄鐵假肢在地板上敲出輕快的節奏,像極了父親戰嘯北當年最喜歡的那首《破陣樂》。窗外的陽光穿過劍穗的紅綢,在地面投下流動的光斑,恰似那些永不熄滅的星火,照亮著獨腿戰神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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